“這么說，我們這些人中，只有你現在才是正常的人，就因為你相信了那個夢，而我們沒有相信嗎？”商明譽看向商明暄，眼神犀利而冰冷。
他這話是對商明譽說的，也是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
聞言，商明暄抬起頭，紅著眼眶看向商明譽，眼眸中帶著一絲憤怒。
商明譽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胸膛，讓他的心臟鮮血淋漓。
“二哥，你知道你說這個話的時候，我在想什么嗎？”他問道，聲音沙啞無比，就像是被刀割傷了喉嚨。
“商明暄，你要發瘋就回自己屋里去發瘋，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胡作非為！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商明譽冷聲喝斥道，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二哥，你果然是我們家里最理智也最無情的人。”商明暄語氣平淡地說道，但卻讓人從他身上聽到了一種悲涼和落寞。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胡言亂語，那二哥你為什么還要聽呢？還聽的這樣認真？”他繼續問道，語氣依舊很平靜，仿佛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其實你也在害怕對不對？”
商明譽眉頭微蹙，他當然知道商明暄的意思，可他怎么可能會害怕呢？
“哈哈……”
突然，商明暄仰天狂笑，那樣子像是一個瘋子。
“商明暄！”商明譽怒吼，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害怕？
不，他不可能會害怕一個夢！
商令儀就算是他的親妹妹又怎么樣？
他和她從未有過接觸，他也從未對她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為什么要因為她的痛苦而害怕愧疚？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商明譽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
商明暄停住笑容，看向商明譽，眼眸中滿是諷刺之色：“二哥，你知道嗎，你現在使勁反駁的模樣真的很可笑，就像爸媽你們一遍又一遍的自欺欺人一樣，可笑至極！”
他的手指一一滑過眾人的面頰，語氣輕柔而緩慢，卻字字清晰，讓眾人的臉都變得通紅，一陣尷尬。
“呵，你們知道嗎，不，你們不知道。”
“前世的令儀真的很羨慕我們，因為她雖然是爸媽你們親生的，可我們卻從未真的待見過她。”
“令儀有的東西，商明月一定有，但商明月有的東西，令儀就不一定有……”
“這一切慘劇都是我們自找的！”
商明暄破罐子破摔的說出這句話后，再也沒有說什么，轉身離開了這里。
他的腳步很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好似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看著他的背影，商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種異樣感覺劃過，他們不知道這股異樣感覺來自于何處，也不知道這股異樣感覺代表著什么，總之心情有點煩躁。
“這是真的嗎？”商明珩低聲喃喃。
商明譽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害怕一個夢？
商明澤不是不相信商明暄的話，只是他不敢相信夢里的他會對自己的親妹妹那樣殘忍！
那個夢里的他簡直惡劣的不是個人！
要說在場中誰最難受，那無疑是廖卿檸和商楷淵。
廖卿檸無法接受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更無法接受是商明月害死了她的親生女兒。
她不可能這么殘忍地對待商令儀，她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廖卿檸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因為如果這是真的，她根本沒辦法撐下去。
而商楷淵則更是不敢置信，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商令儀，所以一直在努力補償她，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已經被自己害死過一次了。
這一刻，他的心情五味雜陳，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什么也沒有做，也希望不會造成這樣的結局。
“四哥說的都是真的嗎？”商明珩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疑惑，眼眸中帶著深邃和復雜。
他們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可今天他卻覺得商明暄和他們的距離有點遠，好像隔了很長的距離。
商明澤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腦袋。
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等到商明暄下來，因為只有他才能夠給出解釋。
“二哥，四哥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商明珩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怎么搞清楚狀況，但是他卻隱約間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覺得商明暄剛剛所說的話很蹊蹺。
商明譽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知道商明暄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從商明暄口中得到否定答案，或者是否認的話。
只是現在他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他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么，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商明譽一言不發，臉色很陰郁，看向商明暄離開的方向。
商明珩心里慌得很，但他又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商明暄的話。
他不知道他該怎么選擇，因為這個夢的存在太詭異了，如果商明暄所說的是真的，那明月姐姐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明明他們所有人都很愛她，哪怕商令儀回來了，也不可能動搖她在商家的地位，這一切，她不是都知道嗎？
他覺得他的腦子有點亂。
商明珩站在商明澤的身邊，一雙眼睛盯著他看，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蛛絲馬跡。
只是商明澤一直低垂著頭，一副心虛又無奈的模樣，完全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三哥，也不知道嗎？”他自言自語道。
商明澤聽見了商明珩的問題，但他并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問題，他也很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比你更想弄明白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他眉頭緊皺，心里百味陳雜，這一切，他不是不想弄清楚，而是真的光靠他自己他是弄不清楚的。
商明澤現在的內心很矛盾，不知道是該相信商明暄的話，還是應該像母親那樣強迫自己不將這個夢放在心上，然后自然而然地把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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