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子看著林荒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了下去。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帶著你的女人離開,在鎖魂棺成型之前,找出救出她的方法,當然,這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四十九天之后,血蔓徹底封死棺材蓋之后,就代表已經到達了最后的階段。”
“那時候若你還沒找到方法,就再也沒有方法了,棺材里不再是你的女人,而是另外一種存在,你來找到我,我幫你將其摧毀。”
“第二。”
大官子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又變成了那種冰冷法則。
“你誓死反抗,執意奪權,要帶領北疆所有人沖關,我會當下替天子令,定性你們所有人已叛國,軍營中的每一個人,皆為叛國罪人,詔天下而誅之,鎖魂棺,我也會即刻摧毀。”
林荒瞳孔猛地收縮,急喝道:“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敵軍百萬虎狼之師已在邊境,進疆之后就是整個天下的大患,此時不發,我們都是大夏的千古罪人!”
大官子沒有回答林荒的話,只是伸出兩根手指。
“林荒,選一,還是二。”
林荒道:“師父,你到底在想什么!!”
大官子喝道:“林荒,選一,還是二!”
林荒咬著牙。
他看著棺材里蘇清月安詳的面孔,看向身后夜王,屠夫……每一名戰士臉上的迷茫,看向這片土地。
他的心在滴血。
北疆之安,大夏之安,天下之安。
守護萬萬黎民百姓,是他十年來的信仰。
但所有的北疆將士,又都是他的兄弟。
林荒知道師父從來不會開玩笑,一旦今天踏出這條路。
北疆所要面對的,不僅是百萬敵軍,身后更是來自自己人的利劍,榮譽不存,所有人都要背上叛國的名頭,在夾縫中舉步維艱。
林荒眼神復雜地看向大官子。
這些日子的一幕幕回想起來,他能確定,北疆軍械丟失,各大勢力偷偷入境,肯定和師父有關系。
他就是那個內鬼。
紅腳布的話又在林荒的腦海中回蕩。
——所有人都在騙你,你的師父也在騙你!
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都要騙我,師父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既投敵,為何還會安居大夏,既為大夏官,又為何會做出這些行為?
林荒不知道。
他一下子好像又變成了十五年前那個從火海中逃出,孤苦伶仃的小孩。
“林荒,我在等待你的回答。”大官子淡淡道。
林荒慢慢看向那雙古波不經的眼睛:“師父,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這天下所有人,是不是都是你的棋子?”
大官子沒有說話。
林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沉重的三個字:“我離開。”
“王!”
身后夜王等人立即傳來震驚的聲色。
林荒轉過身來,看向所有人,沉默片刻:“我不能帶著你們去叛國,你們是北疆的人,沒錯,你們要聽從的,是北疆龍帥的指令。”
震驚之聲此起彼伏,每個戰士都眼眶濕潤。
他們意識到,自己真正要失去這位領袖了。
林荒轉過身來,看向大官子,重復那句話:“師父,我離開。”
大官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林荒,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這讓我很欣慰。”
“既然你答應卸任,那卸,也要卸得干干凈凈。”
“現在,把你身上的龍帥璽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