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龍圖案卷集·續 > 第 479 章 479 交鋒
  這位景公的次子景修偉,單獨上岸來調停撞船的事,可一開口,卻跟幽蓮攀談了起來。

  他剛從嘴里說出“幽蓮”兩個字,小禍叔沒什么反應,龍喬廣和展昭兩雙眼睛就把這位二公子給盯上了。

  要說展昭吧,本來眼睛就大,一雙貓兒眼睜圓了就瞅著景修偉。

  而比展昭反應更大的就是龍喬廣了。

  展昭瞅著景修偉的樣子只是有些警惕,那意思是要聽聽他準備說出個什么來。

  廣爺本來眼睛就不大,這會兒已經瞇起來了,嘴里也不碎碎念了,那兩片嘴唇抿得可緊了,瞅著景修偉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倒不是說右將軍不準人提他師父名諱,而是這二公子看著也就三十上下年紀……一般這個年紀的人哪兒會認得幽蓮是誰啊,就算聽過名號,會對著個初次見面的書生問出這個問題么?擺明了就是有備而來,沒準已經調查過他師父了。

  龍喬廣嘴上不念了心里可在嘀咕——這年頭本來知道幽蓮存在的人就少,七國公跑來皇城不就是搞事情的么,怎么著?這次是要從他師父下手不成?找死么?!

  一旁正搬運小竹熊的唐小妹也聽著這邊的動靜,手上活兒也停了,就一個勁往這邊瞧,想著要不然找個機會先把師父帶走。

  在場唯獨比較淡定的就是趙普了。

  九王爺來之前就跟公孫聊過了,要挑釁喬廣自然是從他師父下手。不過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這位二公子一上來開口就問,也是讓趙普有些意外,瞅著龍喬廣和展昭眼睛里噼里啪啦直往外冒火星子,趙普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會打起來么?

  景修偉問的是幽蓮,不過幽蓮并沒回答。

  吳一禍剛才心思都在小竹熊身上,突然聽到有人叫幽蓮……做了這么多年吳一禍的他還愣了愣。好在最近妖王回來了,白鬼王他們老幽蓮幽蓮地叫他,不然他都快忘了自己這個號了。

  瞧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吳一禍沒開口……倒也不是說故意不搭理他,而是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了注意。

  吳一禍盯著那年輕人腰間佩戴的一口寶劍,突然就走了神。

  看了好一會兒,吳一禍微微皺了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這把劍他認識,只是他有點想不通,為什么會在這個年輕人手里。

  見吳一禍盯著自己手中的寶劍看,景修偉似乎早有預料,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的確不假……”

  展昭一直留意著小禍叔的舉動,也留意到了那把劍。

  龍喬廣則是站那兒沒動。

  趙普在一旁看得真切,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二十來年的兄弟,趙普自然是了解龍喬廣的……那話癆,已經生氣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是非常較真的那種。

  廣爺一般不生氣,就跟鄒良輕易不搞笑一樣。

  那龍喬廣生氣有什么特征呢?趙普他們幾個熟人都知道,第一步,不說話了。第二步,臉頰靠后方,就是后槽牙的位置,能看到微微有一點鼓起,就是說后槽牙已經咬緊了。最后一步,就是脖子上會隆起一道青筋。

  這會兒,三步都走齊了,趙普替兄弟算了算,得有個五六年沒生過氣了……景公長子什么能耐不清楚,這個次子,有點牛叉在身上……

  景修偉見幽蓮也不否認,就面露喜色,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卻被一旁的龍喬廣攔住了。

  廣爺伸手一攔,緩緩撩起眼皮子看了景修偉一眼。

  趙普瞧著都心驚——話癆不會在這兒動手宰人把,展昭還在呢,當著面不太好把……

  展昭則是看

  吳一禍,眼神詢問——小禍叔,那把劍有什么問題?

  吳一禍略想了想,隨后微微搖了搖頭,對展昭一擺手,做了個不用在意的手勢。

  展昭心領神會——小禍叔看來是想起了什么事,但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

  龍喬廣收回手,往前走了半步,恰好攔在他師父身前。

  不遠處唐小妹立刻對著這邊喊說找人幫忙,邊一個勁招手。

  幽蓮看得真切,徒弟和徒弟媳婦一個幫擋了一步,一個適時招手,配合得天衣無縫。

  笑著搖搖頭,幽蓮就過去幫小妹搬運小竹熊了。

  捧著小竹熊在手里,幽蓮似乎已經把剛才那茬忘了,唐小妹立刻招呼車隊離開碼頭,先去安頓小竹熊。

  趙普和展昭瞅著小夫妻倆這套操作配合的天衣無縫,滿意點頭——嗯!般配!

  景修偉就慢了一步,被夫妻倆把幽蓮給帶走了,似乎有些不甘心,伸著脖子張望。

  但龍喬廣已經“咳咳”一聲咳嗽,打斷了此時有些詭異的氣氛,伸手示意了一下還擋著運河航道的撞船現場。

  “哦……”景修偉看著遠去的車隊人馬消失在街角,才算是死心了,回過神擺著手說,“我船上的船工以前都是兩浙路水軍退下來的,一看到邊關軍都興奮得攔不住,估計是想跟緊些瞧瞧,結果就闖禍了……該死啊該死,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龍喬廣和趙普默默交換了個眼色,心說這位是傻么?竟然都推給了船工……再說了,如果這些船工真是水軍軍寨退下來的士兵,怎么可能不懂跟官船要保持距離的規矩。

  展昭也微微皺眉,船工自然是聽命行事,船主讓慢點他們還敢快點么?竟然都推給了屬下,意思是如果水軍要追責,就讓這些船工出來頂罪?

  展昭就有些反感,這招吧,不止推卸了責任,還有點卑劣……因為如果船工真的是水軍出身,趙普和龍喬廣要追責,很容易落人口舌。無論是說現役兵欺負退役兵,還是邊關軍欺負地方軍,總之對于不明真相的人來說,聽起來就是雙方都理虧。

  趙普和龍喬廣如果站碼頭跟他們理論,那對方最多宰了幾個船工,堵住航道大半天。如果不跟他計較,那也太有意思了點!景國公都沒露面,派個二兒子來三兩句話就把大宋朝元帥將軍都給打發了,這青天白日撞了官船也不用負責?說出去以后趙普還混不混了?

  這回輪到展昭看熱鬧了,可他剛往邊撤開半步,兩只手都還沒來得及揣起來,就見對面趙普突然對他使了個眼色。

  展昭覺得趙普是讓他看身后,就下意識地一回頭……就見不遠處,白玉堂拉著小四子的手正走過來。

  展昭可算把他家小白堂等來了,剛才不知道去哪兒了。

  趙普對展昭眨眨眼,示意了一下白玉堂。

  展昭看懂了沒?當然沒懂,這個靈氣被兩人的眼神阻斷了,根本不交流。

  趙普又示意了一下航道當中的船。

  展昭依然沒懂,一歪頭。

  趙普那個無語,只好對著遠處小四子擠擠眼睛。

  白玉堂正走著,見那邊好似已經對上了,覺得自己可能真趕上了,希望沒錯過太多。

  正想加快腳步,就感覺小四子抓著他手拽了拽。

  五爺低頭,小四子一踮腳,對著他招招手。

  五爺蹲下,小四子就捂著他耳朵嘀嘀咕咕一頓說。

  白玉堂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遠處的船,問小四子,“你確定?”

  小四子點頭啊點頭。

  五爺想了想,倒是也沒什么難度,就看了一

  眼遠處的船……

  其他人是看不到,但正回頭的展昭卻看到了……白玉堂指使鮫鮫跳進了河里。

  展昭一歪頭——干嘛去呢?

  白玉堂讓鮫鮫去干嘛?小四子剛才跟他說——九九說,讓鮫鮫去把七國公所有的船都弄沉。

  五爺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趙普下手那么狠估計是有點不爽在里面了。好在此處已經靠近碼頭,撞船的地方水也不算深,而且沉船這種事情,也不是立刻就沉,估計得折騰一會兒,附近很多船能去救援。而且離岸的距離,游過來也不是問題……應該不會搞出人命。

  大致權衡了一下,白玉堂就讓鮫鮫去照做了。

  要說別的不容易,讓鮫鮫搞沉幾艘船那真是小意思了,船都是木頭船,再好的木頭也經不起凍啊,一凍就裂開了。

  鮫鮫每艘船的船底都給凍裂了老長一條縫,瞬間就嘩嘩往船里灌水。

  岸上,趙普倒是也不著急,就對龍喬廣點點頭。

  廣爺對著自家的拖船招手……托船上的士兵就把船的后倉門給卸了下來,然后開著船往碼頭的方向駛來。

  景修偉嘴角一挑,略微得意地一笑,也對自家的船隊招招手,示意都進港吧。可他明明招了好幾下手,那船隊卻是紋絲不動,一點都沒往前走,而且甲板上一個船工都沒有,都往艙下跑。船艙里的人也都出來了,一個個面露驚色,看著亂糟糟的。

  趙普和龍喬廣背著手看著,都問二公子,“你家這船怎么不往前走盡往下走啊?”

  被兩人一提醒,景修偉也看出來了,這船吃水比剛才怎么深了那么多?!而且此時,船上傳來了銅鑼聲響,有人正大喊,“船底漏水啦!船要沉啦!”

  一時間,運河航道上亂城一團。

  七國公十多艘船呢,眼看著都要沉,碼頭周邊好些人圍觀。

  景修偉也傻眼了。

  展昭可算明白趙普讓白玉堂干啥去了,睜大了眼睛瞧著他——這么狠啊?弄沉個一兩艘也就得了,竟然全都弄沉了?

  趙普心說敢算計老子自然要十倍奉還。

  想歸想,九王爺面上可不會表露出來,還擔憂地搖頭,“啊呀,這是怎么了?”

  龍喬廣也問景修偉,“這船怎么好好的突然沉了……是怪造船的船塢、駕船的船工,還是怪我運河碼頭的水質太過清澈?”

  景修偉臉上還挺尷尬,任憑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奚落他呢,只是他搞不懂是怎么做到讓所有船同時船底漏水的?難不成事先在運河里布置了埋伏?不能啊……水下有人也得上來換口氣,看這個沉船的速度,船底的破漏還不小,這無聲無息的,是怎么做到的?

  這時候,白玉堂也拉著小四子的手過來了。

  展昭睜大了眼睛看他——上哪兒去了呀?

  五爺對他眨眨眼——一會兒告訴你。

  展昭點點頭——果然到了玉堂這兒就都能看懂了,安心!

  這時七國公的船上已經亂做一團,在中間一艘船的船艙里,一幫人簇擁著幾位身著富貴的老頭兒跑了出來,有船工在往船下放救生用的小船。

  趙普暗暗冷笑——原來都不在頭船上,是躲在中間了啊,所以頭船擺明了是故意撞的我方船尾……

  九王爺心說——今日本王非好好收拾收拾你們這幫土鱉不可!

  想到這里,趙普對白玉堂輕輕一點頭。

  五爺猜測趙普是讓他把救生的小船也搞沉,不過不是很確定,就瞧小四子。

  小四子噘著小嘴點點頭,但他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船上,而是仰著臉,看著前方景修偉

  配在腰間的那口寶劍。

  那邊幾艘救生小船剛剛放下去,人還沒來得及上船,船底就裂開了……小船沉得更快了。

  一群船工跳船,潛入水下檢查是否有人伏擊……

  要一艘船船底裂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腳,所有都裂是怎么回事?

  但一幫水性極佳的船員下了水一看……水底什么都沒有,這回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碰上水鬼了不成?

  要說趙普這招損是真損,這下子船上老的小的想出來的不想出來的都得乖乖出來,一大幫人站在船甲板上呼救。

  龍喬廣眼力好啊,默默數靴子上麒麟圖案的顏色,看究竟來了多少人。

  景修偉這會兒也偉不起來了,面露焦急之色,請求趙普派船救人。

  趙普皺著眉頭一臉焦急外加使不上勁,戲還挺足,“哎呀,喬廣啊想想辦法。”

  龍喬廣戲更足了,嘴那個碎啊,“老國公一把年紀了,估計腿腳不便,總不好讓他游上來,萬一淹死了怎么辦?小皇子生辰宴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欺君之罪啊。”

  展昭和白玉堂盡量咬住牙不笑出來。

  “不過我這邊大船都進船塢了,而且這航道都堵住了,大船不方便,還是要走小船啊!”龍喬廣揣著手左右瞧了瞧,發現遠處好些卸魚獲的小船,就讓幾個隨從去跟那邊運魚獲的人商量商量,借幾艘空船。

  龍喬廣的手下那是什么人啊,那都是跟隨廣爺多年,一個兩個油光锃亮肚皮都不是黑的是墨綠色的。

  一行人跑去碼頭,找了船主們,說讓幫忙救人。

  岸上好些人都好奇,圍過來問這是怎么了。

  幾個隨從一攤手,笑說,“誰知道啊,說我們開封城這兒水質太好了,七國公的船水土不服,一開進碼頭就漏水了!”

  這邊跑船的伙計們都驚了,心說——好家伙!跑了一輩子船,頭一回聽說水質不好導致船底漏水的,還是那么大一個船隊集體漏水土不服,這船底是用什么木頭做的啊這么嬌貴?拿筷子拼的么?

  不過說歸說,眾人還是騰出了幾艘貨船去救人。

  問題是,這些船都是運魚獲的,這大熱天的,魚蝦卸完貨船也沒洗,那個腥氣啊,又臟又臭。

  船準備好了,龍喬廣還問景修偉呢,“勞駕,要不你去給指個路,也不知道該救哪條,那些年輕力壯的就讓游過來把,也沒多遠。

  景修偉也只能如此了。

  可一上船,他就差點被熏暈過去,捂著口鼻皺著眉頭,強忍著隨船去救人。

  他一走,小四子立刻抓著五爺的手問,“白白,你看到他的寶劍了沒?”

  展昭和龍喬廣都下意識地低頭看小四子——剛才小禍叔也盯著那把劍看了,這劍有什么問題?

  白玉堂自然也看見了,剛才小四子盯著劍看的時候,他也看了一眼……發現劍身上有鎏金的圖案,還鑲嵌著寶石,其中在手柄的一段,特別像一個鳥的形狀,正是剛才公孫從刺殺龐煜那刺客身上,描下來的紋身圖案。

  五爺大致一說,趙普和展昭都皺眉,“又有人要殺龐煜?”

  白玉堂和小四子都點頭。

  “他沒什么事把?”展昭都有些心疼了,龐煜改好之后挺乖的,就一個功課都忙不過來的安分學生而已,招誰惹誰了!太師這輩子也就這一雙子女,一下手就要宰一個,那太師不得拼命么!

  “我之前不是看到口寶劍么!”小四子接著說,“我那天看的是反過來掛的,所以那個鳥頭不是太清楚,現在看,是同一把劍呢!難怪覺得眼熟。”

  展昭忙問,“就你看

  到的那個殺人埋尸的兇手配的劍?”

  小四子點頭!

  龍喬廣雖然沒太聽懂眾人在聊什么,不過又是龐煜險遭毒手,又是殺人埋尸的,這七國公上來就挑事不把邊關軍放在眼里……

  “跟那幫人有關系么?”廣爺示意了一下遠處一群正爬上魚貨船,結果被熏得直嘔的老頭兒。

  趙普略帶嫌棄地皺了皺眉頭,“這幫人是有點討人嫌……不過好像……”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有同感,并不是特別狠毒有城府的感覺,挑釁的目的也很明顯。

  一旁小四子也嘟囔了一句,“像是來搞笑的。”

  幾個大人都瞧著他——是有點那味兒。

  展昭看著往這邊駛來的貨船,就提議,“要不然再試試傳說中的景公?本來最有嫌疑的就是他,那把寶劍會不會是他當年配到的,后來傳給了兒子?”

  眾人都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過么。”五爺說,“那把劍雖然看起來花里胡哨的,但感覺有些年代了,繁復但不浮夸。”

  展昭和趙普也點頭表示同意,“是把好劍,但想不起來是什么劍。”

  “我師父好像知道的樣子。”龍喬廣還是有點惦記他師父,“要不然一會兒去回問問?”

  想到這里,廣爺又搖頭,開始碎碎念,“不要不要,萬一他不想說或者萬一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憶,或者一不小心給他招來了麻煩,要不然還是不要問了吧,等他老人家什么時候想說再說……”

  眾人無奈地看著開啟嘀嘀咕模式的話癆,都想把他踹河里去。

  倒是小四子突然一拍手,問龍喬廣,“廣廣,之前禍禍和紅姨姨成親的禮金簿你收起來了么?”

  展昭和白玉堂也想起這茬了,對著龍喬廣點頭——要找也忘憂的住址。

  “在我那兒呢,媳婦兒收起來了。”龍喬廣好奇,“找那個干嘛?也要隨份子么?”

  展昭說想找個人的住址。

  廣爺好奇,“找誰啊?我都背下來了。”

  眾人都驚訝地看著他——你背禮金簿干嘛?

  廣爺一挺胸,“那都是來喝我師父師娘喜酒的人!是我師父的人脈當然要記住!”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趙普。

  趙普撇著嘴無語搖頭——平時寫個公文整理個行軍志怎么沒見你那么積極呢。

  “那禮金簿里有個叫也忘憂的人么?”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問。

  “也忘憂沒有。”廣爺搖頭,說得特別篤定。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失望——所以沒去參加婚禮么?

  “也記憂倒是有一個!”龍喬廣這一口氣喘的,給展昭和白玉堂都整不會了。

  趙普也納悶,“也記憂?”

  廣爺點頭,“??因為名字很特別么所以更好記了,而且是在師父親屬那一欄里的,我記得更清楚啦!我師父的親戚就是我親戚!”

  “那他住哪兒你還記得么?”展昭問。

  廣爺插著腰點頭,“記得,住鳶戲樓。”

  一句話又把對面幾個說愣了。

  “鳶棲樓?”

  “鳶戲樓。”

  “鳶西樓?”

  “鳶戲樓啦!”

  廣爺一跺腳,伸手指著城東的方向,“五蓮山鳶戲樓!”

  眾人都盯著話癆異口同聲問,“五蓮山也有個鳶棲……不是,鳶戲樓?”

  龍喬廣點頭。

  展昭白玉堂還有趙普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惡言靈稻草人里

  頭的黑色樹皮——那棵裂開的能詛咒人的枯樹也在五蓮山里!這么巧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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