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
宋凝糖目光淡然地望向前臺那一男一女。
男人被宋凝糖看出表的來路不正，有些心虛，女人卻不以為然，仍然咄咄逼人：“裝什么裝？裝模作樣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假裝和什么厲害的人通話，就以為能騙過我的眼睛？你要是真的厲害，還用的著登記，直接去找我們總裁，不就好了？！”
宋凝糖沒吱聲。
愛叫的狗，不咬人，叫兩聲而已，不會少塊肉。
保安們不懂形勢，見前臺要他們趕人，便上手要抓住宋凝糖的胳膊。
兩人一左一右剛要擒住宋凝糖的胳臂，卻被疾步趕來的厲寒霆喝住了：“給我住手。”
保安們狠狠一怔，忙不迭收回自己的手。
前臺的一男一女見厲寒霆來了，臉色驀地變了，他們不過是登記訪客，勸離閑雜人等，就算平時能見到厲寒霆，也是總裁出入大廳時，遠遠瞥到一眼罷了。
可現在……
厲寒霆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前臺小姐慌得結巴起來：“總裁，您…您怎么來了？”
厲寒霆的墨眸淬著凜冽的寒意，問道：“是你喊保安帶走她的？”
“我…她沒有預約，而且…她謊稱是你的夫人……”前臺小姐避重就輕道：“我哪里清楚她是什么身份？所以就只好按照公司規范，讓保安請她離開。”
宋凝糖輕嗤了一聲：“倒還挺會搬弄是非的。”
前臺小姐眨巴著眼睛：“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現在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和剛才飛揚跋扈的神色判若兩人。
厲寒霆的眉頭緊蹙。
以他對宋凝糖的了解，哪怕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誰對誰錯，他心中早有了判斷。
正當他要發作時，宋凝糖卻按住了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再等等。”
厲寒霆好歹是厲氏集團總裁，這前臺算不上重要角色，但他如果就這樣直接開除他倆，勢必會落人話柄。現在厲寒霆是她男人，她才不想他被不重要的人拉低檔次……
宋凝糖從包里拿出一個熊貓小掛件，拿著掌心里把玩起來。
“你確定我是這么說的？”
“有什么不確定的？你就是這么說的！我也是例行公事，就算你認識總裁，也要按規矩辦事。現在我惹到你了，難道錯都在我一個人身上了嗎？”
前臺小姐揉著眼睛，心里篤定，就算有監控在，也不可能將他們說的話錄下來。
反正，只要她咬死，厲氏集團也不能隨隨便便開除她啊！
“那確定了。”
宋凝糖在小熊貓掛件的屁股上按了一下，頓時剛才兩人說的話被重新現場還原。
“沒有你就想見？！”
“你把厲氏當什么地方？你把我們總裁當什么了？他這樣的大人物，可不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能見的，沒有預約，那就滾吧。”
“你要是真有來頭也就不需要到我這邊登記了。我在厲氏工作了幾個年頭，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沒見過？！你再這么胡攪蠻纏，就別管我叫保安過來趕人。”
“……”
宋凝糖嘴角微勾，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前臺小姐剛才還哭得有模有樣的，可眼下她的臉色倏地蒼白起來，窘迫地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縫兒可以鉆進去。
宋凝糖晃了晃手中的小熊貓掛件：“是，我是沒有預約，可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厲寒霆的誰，反倒是你惡言先行，胡亂給我扣帽子，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了……”
厲寒霆臉色更沉了幾分：“不是第一次了？”
“是啊！”宋凝糖點了點頭：“他手上的這塊表，是我之前買來送你的。我那時候想通過前臺傳達給你，只是沒想到這塊表沒到你的手上，反倒是去了他們的手上……”
宋凝糖主要想表達的是前臺工作問題。
厲寒霆腦海里卻只記得小女人送給他的表，竟然被人占為己有了？！
“蒼南。”厲寒霆的聲線繃得很緊，臉上怒意洶涌：“報警，讓警察帶去調查，另外通知人事部，物業部今年的績效全部扣發，相關負責人直接記大過停職察看。”
蒼南瞥了一眼厲寒霆的臉色，那個乖乖的黑，嚇得忙應道。
“是！”
厲寒霆站在原地，對著那男人的表看了很久，想說什么卻什么也沒說。
哪怕跟著宋凝糖一起進了電梯，拳頭都攥得緊緊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