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燕臻好不容易壓住胸中的怒意，指著厲老夫人罵道：“你厲家別欺人太甚！我當你親自來，是來為你孫子干的好事賠禮道歉，沒想到你還敢跑到燕家來指手畫腳！”
燕臻越氣。
厲老夫人卻笑得更和藹。
她對著身邊的林管家使了個眼色：“阿林，把寒霆準備的支票拿出來。”
“是。”
林管家將一百萬鑲牙專項資金的支票遞到燕臻手邊。
“燕先生，請笑納。”
看清支票上厲寒霆的親筆簽名，燕臻震怒得全身發抖，聲音都變了音調。
“你們厲家到底什么意思？真當我們燕家是紙糊的？厲寒霆還嫩著呢，我燕家在商場上一定會給你們顏色瞧的。”
燕臻裹挾著怒意的威脅，到老夫人這邊卻瞬間消彌到無形。
“我孫子今天本來也想來的，但他呢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無法抽空來送支票，我這把老骨頭只能為他熬這個夜跑一趟了，支票送到，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說完，他對著林管家說了一句。
“阿林，我們走。”
燕臻看著林管家將支票放在欄桿上，攙扶著厲老夫人離開的背影，嘴巴快被氣歪了。
原以為老太婆親自過來談，是代小輩出面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帶著滿滿誠意和補償來的，卻沒想非但燕家沒得來誠意，還遭到對方的羞辱！
待兒子的情況穩定一些后，他絕對不會放過厲家的！
厲老夫人的背影還沒徹底從燕臻視野中完全消失，他就收到了公司的電話。
“燕家旗下多家公司涉嫌非法集資，洗x錢的事情被曝了！”
“什么？！”
燕臻的眼珠氣得快成調色盤了。
他還沒來得及前線對戰厲家，自己這邊后院就開始先燒起大火來。
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凌晨兩點，早不曝晚不曝，偏偏是厲寒霆打了少杰的這一天，厲老夫人代厲寒霆送支票的這個時間點。
怪不得來的是帶話帶支票的人是老夫人。
原來厲寒霆是忙著毀燕家啊！
這一刻，燕臻恨不得把胸口捶爛了，吐血昏迷倒也比醒著收拾這么一個爛攤子好。
……
書房內。
厲寒霆處理完工作，便親自去門口接奶奶。
厲老夫人從車上下來時，步調是輕快的，想想燕家那幫渣滓敢那么對待宋凝糖，可把她心疼壞了，自己能過去膈應膈應燕家人也讓自己解解氣，不然年紀大了，憋了一肚子火，今晚這覺更難睡了。
這下——
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老夫人自覺今晚還能睡個質量不錯的覺，把上半夜的缺覺給補回來。
看到厲寒霆站門口等自己，厲老夫人上前就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做得不錯，奶奶我離開的時候，還聽到燕臻那小子在我身后嚎了一聲。”
厲寒霆示意林管家自己來扶奶奶。
林管家識相離開。
厲寒霆扶著厲老夫人，發自真心道：“是您辛苦，燕家的料，動用的也有您老友的關系。”
厲老夫人不以為然：“這孩子我看著對眼，很喜歡，個中緣由她雖沒細說，但是吧，我知道她肯定又是心善地幫了誰。這世上啊，閑事這事最難定義，也許是閑事，但也許就是救命之恩啊……”
厲寒霆在旁邊靜靜聽著。
厲老夫人繼續絮絮叨叨。
“你說機艙內那么多人，她也沒個行醫執照，我情況那么危急，她裝傻多好啊！可她偏偏站出來救了我這個老太婆，救活了撈不到多少好處，救不活，命恐怕也得賠給我。她除了有醫術外，得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站出來？”
這就是宋凝糖。
說她聰明，比誰都聰明，說她傻，卻也真的比誰都傻。
厲寒霆點了點頭：“奶奶說的是，她就是這樣的。”
“你喜歡這樣的？”
“還不止是這樣的。”厲寒霆半瞇著墨眸，緩緩開口道：“奶奶，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和你坦白。既然你見了她，也喜歡她，那我就告訴您……”
“哦？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宋凝糖是千尋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