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一架從印克飛回華夏的飛機上。
空姐正在派餐,一個小男孩對空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漂亮姐姐,我媽咪在睡覺,你給我三份牛肉飯,一杯冰可樂,兩杯礦泉水就可以了。”
空姐看向小男孩,水嫩潤澤的小嘴兒,光滑的包子臉又萌又可愛,簡直像是粉雕玉琢出來的一般。
小男孩的身邊還有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
而他們的身邊,是一個戴著墨鏡睡得香甜的女人。
她應該就是小男孩們的媽咪。
空姐露出職業的微笑,將小男孩要的餐點和飲料放在餐盤上,內心的少女心可是要快炸了!
這時。
機艙內突然響起了緊急通知。
“各位乘客,商務艙內有一名女性乘客,突發疾病,如果乘客中有醫生,請速至商務艙前排!”
通知剛播完,機艙內頓時就變得騷動起來。
這種慌亂的情況又維持了好幾分鐘。
宋凝糖也聽到聲音也醒了過來。
緊急通知反復被播放,加上空姐播報通知的聲音一遍比一遍焦急。
宋凝糖解開安全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媽咪,你確定…要去救?”墨寶擔心道,“那個…雖然我和辰寶對你醫術有信心,但你沒有行醫資格,萬一她病情本來就嚴重,你救不好,他們拿這個來訛媽咪怎么辦?”
辰寶點頭如搗蒜:“是啊!哥哥說得沒錯。”
“你們都看到了,機艙內沒有醫生,現在只有我。”宋凝糖的杏眸泛著淡然的光芒,“至于救不救得活,救了才知道,人命關天,也顧不了那么多了。要真是遇到小人了,還有你們干媽呢,讓她想辦法撈我就是了!”
墨寶和辰寶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媽咪,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加油哦。”
“好。”
宋凝糖從經濟艙快步走向商務艙的頭部,果不其然看到一個老婦人呼吸困難,臉色憋得發青。
“讓我看看,我學過醫。”宋凝糖蹲在老人身邊,動手查看她的狀況。
“太好了!”空姐見有人出手救厲老夫人,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了,這要是出了事兒,她們整條航線都完了。
宋凝糖從緊急醫藥箱里拿出聽診器,聽了下老太太胸腔的聲音,又給老太太把了脈。
“她現在情況很緊急,只有氣胸穿刺手術才能救她!所以接下來,不管我做什么,請你在旁邊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我的操作。”
不顧空姐狐疑的目光,宋凝糖動作利落地撕開老人右邊的衣衫,用手指摸到鎖骨中線第二前肋骨前,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
宋凝糖從自己頭上拔下發簪,隨之一頭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傾灑下來。
漂亮的小臉冷凝得如同冷月,眼簾微垂。
下一秒,抬起小手,快、準、狠地將發簪尖銳的一端扎進老太太的胸口。
頓時——
鮮紅色的血液,飚濺出來。
“唔——”
厲老夫人痛得睜開雙眼,喉嚨里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啊——”
按住老夫人的空姐也被血液濺到,下意識尖叫起來。
宋凝糖左手放在老人的脈象上,右手調整發簪刺到肺部的深度。
見老婦人肺部的壓力釋放得差不多后,她才將發簪拔了出來,用大塊紗布堵住傷口流血的地方,同時將氧氣面罩戴在老婦人的臉上。
宋凝糖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急救成功了。
眼見著厲老夫人胸口的血止住了,而且還奇跡般地恢復了主動呼吸的能力。
空姐匪夷所思地驚嘆出聲:“活了?”
“活了,但我現在也只是為她緊急治療,一個半小時是極限。真正想要救她的命,機組必須保證飛機著陸后,第一時間將她送到醫院進行二次手術。”
空姐見宋凝糖在沒有任何醫療輔助定位的手段下,能將厲老夫人化險為夷,望著她的目光里多了尊重和欽佩。
“明白了。”空姐當下將她的叮囑全部記在心里,起身再次聯系地勤。
……
有驚無險的一個半小時后,飛機準時著陸。
地勤人員和急救人員將渾身是血的老婦人抬上擔架車,送往最近的醫院。
宋凝糖的救援任務完成,想去轉盤處領取行李,卻瞥見自己手上,臉上都是血跡,這感覺看上去就像是剛殺人一樣……
“墨寶,辰寶,我先去處理下身上的血漬,你們在行李處等我。”
“媽咪,你去吧,我們在這里等你。”
洗手池旁,宋凝糖準備拿紙巾沾水擦拭掉小臉上的血跡,一股滾燙又霸道的外力,卻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小手兒被男人的力道鉗制得又緊,又痛。
“誰?放開我!”宋凝糖強忍著疼痛,揚起小臉兒與男人的視線相平。
只一眼——
宋凝糖五年來修煉得無比強大的心臟,卻還是狠狠漏跳了一拍。
厲寒霆,他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