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也很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顧叔叔好。”
打完招呼后,顧時遠也沒有要多停留的意思,寒暄了幾句之后,告別離去。
顧時遠開車離去后,安顏看向白雨欣的眼神就變成了探詢和打趣。
“媽,你和顧叔叔是怎么認識的?我看你對他挺有好感的,是不是走桃花運了?”
“胡說什么,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別瞎操心!”
被女兒調侃,白雨欣難得紅了臉,笑罵著在安顏腦袋上點了點,開口說起了他們認識的事情。
“我是之前參加一次晚宴的時候認識你顧叔叔的,他也懂設計和服裝,而且對于設計很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聊了聊,挺有共同語言,也就成了朋友。”
白雨欣說完,又再次強調:“除了聊設計,我和他什么都沒有,你可別瞎想。”
“可我覺得媽媽你還很年輕,要是你給我找個這樣的后爸,我也舉雙手歡迎啊。”
安顏挽著白雨欣的手往里走,撒嬌似地說道。
白雨欣一聽就知道女兒肯定是誤會了,好笑又無奈:“叫你不要瞎操心,你還非要多想。”
“我以后一心一意陪著你姥姥和你,一個人過就挺好的,沒打算給你找后爸。婚姻這個火坑我已經跳了一次,沒想過要再吃一次婚姻的苦。”
聽到白雨欣這么說,安顏心口驀然一酸。
都怪安邦國。
在姥姥和舅舅們的記憶里,媽媽是一個多么熱情似火的人,驕傲明艷,對生活充滿熱情和勇氣。
可現在的媽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不過四十多歲的人,依舊風華絕代,卻打算孤獨終老。
是安邦國撲滅了媽媽對愛情和婚姻所有的憧憬和向往。
有那么一瞬間,安顏很想把今天去監獄的事情隱瞞下來,把安邦國托她帶的話咽下去。
可猶豫再三,安顏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心病還須心藥醫,她并不完全了解媽媽的想法,就不能自私地替她做決定。
安顏想明白之后,直接開口道:“媽,我今天去西郊監獄探視安邦國了。”
“嗯?你去見他做什么?”
白雨欣的神情有些驚訝,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
安顏稍稍松了口氣,笑道:“就是想去看看他現在過得有多慘,果然,他老了很多,頭發都要白完了。”
“他過得好不好,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你以后只管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必再去理會他這樣的人。”
白雨欣看向女兒的眼神滿是心疼和愧疚。
如果不是她當年一意孤行,太過相信安邦國,她白雨欣的女兒又怎么會受那么多年的罪?
安顏小心地覷著白雨欣的神色,見她并沒有什么傷心的跡象,這才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不過這次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想見見你。”
“想見我?”
白雨欣微怔片刻,精致的眉眼間浮現出淡淡的厭倦。
“該說的都說清了,以后我和他就是陌路人,沒什么好見的。”
從她親手把安邦國送進監獄的那天起,他們之間的一切,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白雨欣的回答也在安顏的預料之內,她沒有再說什么,更不會去勸什么。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安顏看看時間實在是不能再拖了,只能依依不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