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安德烈的正義只是屬于他自己的正義,而不是這些普通士兵和軍官的。

  個人的力量再次被證明是渺小的,試圖違背群體意志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西蒙就明白這一點,所以只需要一紙命令,掌握重兵的安德烈就被抓到他面前。

  所以人要認清楚自己,一頭豬坐到那個位置上,或許會被人宰了吃了,可能力坐那個位置的人多了去了。

  千萬不要將外勢當作自己的能力。

  所以安德烈就敗的很慘,在自己的軍營里面,被自己的下屬按在地上,如同待宰的雞鴨。

  堂堂伯爵,威嚴掃地。

  他掙扎,大吼大叫,想要跟西蒙再辯論一回。

  或許有些不甘心,不愿意坐看自己的失敗。

  各營軍將,都在圍觀。

  沒人覺得哈勃子爵是在叛亂,反而覺得安德烈伯爵真的干出這種事,那就是在作死了。

  眼看著北方公國即將一統,完成史無前例的偉業,大家好不容易搭上了末班車,整個家族即將與國同休,富貴萬代。

  這個時候有個孫子跳出來,說不行,我們要帶著之前的難兄難弟一起分享富貴。

  成功了,富貴榮華要分給別人。

  失敗了,大家一起全家消消樂。

  換成是誰也不可能同意啊。

  不僅不同意,他們甚至恨不得弄死安德烈。

  這個時候,什么情分都沒有用了。

  哈勃子爵帶著人,一路押著安德烈進了北方公國的軍營,也證明了他沒有說謊。

  西蒙非常淡定,他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類似安德烈這樣看不清局勢的人,他見得多了。

  只是一紙命令,自然有人愿意擒拿這個叛逆。

  若是出現意外,馬上揮軍而擊,頂多是浪費一個下套的機會。

  安德烈伯爵以為自己是棋手,可以對弈一局,卻不知道雙方根本就不平等。

  只有西蒙樂意,才能玩一玩,他一旦不樂意了,隨時能夠掀桌子。

  弱者在強者面前,可沒有尊嚴。

  哈勃子爵一進帳篷,腰就自覺的彎下來了。

  “西蒙大人,罪人安德烈已經抓住,您要不要審一審?”

  畢竟安德烈大小也是個人物,哈勃子爵想著要將案卷弄的漂亮一點,至少表面上說的過去。

  可西蒙眼皮子都沒抬,依舊看著手里的書籍,隨意道:“不用了,直接吊死吧,一個叛逆而已,何必大費周章?”

  證據?

  別人在乎這東西,西蒙一點都不在乎。

  換成維魯特在這里,絕對要將案卷做的完美無缺,但他不在乎。

  哈勃子爵驚訝的抬起頭,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后又飛快的低下頭,難掩戰栗:“是,我馬上執行絞首。”

  退出營帳,哈勃子爵背后都濕透了,冷風一吹更是冰涼。

  “伯爵,伯爵啊!”

  安德烈也不是無名之輩,西蒙說殺就殺了,連個證據都不要。

  要說不怕不懼不悲,那是不可能的。

  可畏威而不畏德,北方公國越是如此霸氣囂張,越是讓人敬畏。

  畢竟,拳頭是真硬啊。

  安德烈伯爵還在叫喊,吵吵著不服,要與西蒙分說。

  “我的公國的伯爵,是公爵承認的,西蒙你有什么權力抓我?”

  “說我背叛,證據呢?”

  “你這是要將我們獅鷲一脈趕盡殺絕。

  哈勃你這個蠢貨,快放了我。”

  哈勃子爵憐憫的看著安德烈伯爵,對方怕是還覺得自己有辯解的機會。

  換一個人,或許還真的罪不至死,可惜了。

  不過,安德烈不作死,自己如何有機會呢?

  哈勃子爵走到他面前,昔日威嚴的伯爵大人,此時蓬頭散發,身上華麗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了,還在雪地里沾染了許多泥濘。

  “安德烈,你這個蠢貨,記住了,我是北方公國的貴族,可不是什么獅鷲一脈,自己犯蠢不要連累我。”

  別的不說,都踏馬投降了,還一天到晚獅鷲一脈掛在嘴上,你不死誰死?

  哈勃子爵對他的最后一絲憐憫消失殆盡,揮揮手:“絞首吧!”

  絞刑畢竟能留一個全尸,也算是留了最后一點體面了。

  安德烈的叫喊聲戛然而止,臉上猶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無法理解,為什么直接處死自己。

  可是士兵早就恨透了他,二話不說將他挾持到絞首臺上,將麻繩掛好。

  “我不服,我不信,你們這是在嚇我,我才不會上當。”安德烈幾近瘋狂。

  哈勃子爵眼神冰冷,手臂狠狠的揮下去。

  咔嚓!!!

  一位伯爵就這么簡單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本來他應該有一個美好的前途,甚至在新的帝國占據一個不錯的位置。

  可惜,想的太多了,終究是送了命。

  至于對錯,也分不清了。

  暫時或許還有獅鷲王國的人認為他是可敬可悲的。

  但是十年二十年以后,隨著獅鷲王國融入北方公國,誰還記得他?

  史書上記載的,只會說他勝利前夕愚蠢的行徑,妄圖復辟腐朽王朝的邪惡想法。

  哈勃子爵看著安德烈的尸體在寒風中搖擺,努力的將這一幕記下來。

  他要將對方當作警醒自己的例子,永遠不要逾越自己的本分。

  獅鷲王國已經沒了,以后的天換了。

  ……

  獅鷲王國最后的力量突然集合,為了隱蔽,大部分的軍隊都被放棄了,僅僅是精銳部隊集中在一起。

  安德烈此時已經死亡,可消息的傳遞總是有滯后性。

  再說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雷曼公爵穿上了家傳的鎧甲,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出征。

  國王為他踐行,親自奉上酒杯。

  “雷曼,我祝你得勝歸來。”

  “陛下,一定的。”

  兩人飲下烈酒,一股火熱從胃部升騰而起。

  這是最后的機會,他們總要博一把。

  成,家族延續。

  敗,也不差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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