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霜的身后站著的是沉著臉前主子沈楚寒,頓時壓力倍增。
凌霜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敲了敲門:“小姐,六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聽了半晌,里面沒有一點動靜。
凌霜只好繼續敲門:“小姐……”
“進去看看!”沈楚寒站在院子中央,臉上有些不耐煩。
凌霜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
之前床上的栩若雪睡得正香。
凌霜上前,輕輕推了推栩若雪:“小姐,醒醒!”
“何事?”栩若雪聲音帶微啞,帶著一絲不情愿。
“小姐,六少爺已經在院子里了,您快起來吧。”凌霜焦急地說道。
栩若雪原本睡眼惺忪地模樣,瞬間睜大了眼睛:“你剛剛說什么?”
“六少爺來了!”凌霜只好再次重復了一遍。
栩若雪登時從床上爬起來:“怎么不早說!”
凌霜苦著臉:“我叫您,您不應啊!”
栩若雪一邊飛快地換衣服,一邊說道:“慘了慘了,六哥不會生氣吧!”
凌霜想到六少爺那張陰沉的面容,內心為自家小姐暗暗祈禱: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栩若雪一臉討好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楚寒。
“早上好啊,六哥!”
“不早,我已經等了你兩炷香的時間了。”沈楚寒面容嚴厲地說道。
“是我的不是,讓六哥久等了。”栩若雪連聲道歉。
沈楚寒見她態度良好,到底沒有多說什么:“先扎馬步吧。”
“啊?”栩若雪一臉不解“,不是說要學習射箭嗎?”
“底盤不穩。”沈楚寒耐心解釋了一句,“射出去的弓箭沒有力道,毫無殺傷力。”
“那我也不用射箭殺人,倒也不必考慮什么殺傷力吧!”栩若雪弱弱地問了一句。
沈楚寒沒有解釋,而是眼神犀利地掃了她一眼。
栩若雪收到他毫無感情的目光,老老實實地扎起了馬步。
很快,栩若雪便渾身濕透了。
“六哥,可以歇息一會不?”栩若雪有氣無力地問道。
感覺自己已經虛脫了,當年自己在學校體測跑一千米的時候也沒這么累啊!
沈楚寒板著臉:“還有一刻鐘。”
栩若雪身形忍不住晃了晃,覺得自己連一秒鐘都站不下去了。
沈楚寒冰冷地說道:“動作不標準,加一刻鐘。”
栩若雪一聽,頓時打起精神來,一刻鐘和再加一刻鐘她還是會選的。
終于,漫長的一刻鐘總算過去了。
“今天就先練到這里吧。”沈楚寒大發慈悲地說道。
“好好好。”栩若雪半死不活地說道。
看著凌霜手里一直舉著弓箭,心中暗嘆:這一大早上學習射箭,連弓都沒摸一下,還累得半死,真是后悔答應沈楚寒說學什么射箭。
不對!
沈楚寒昨天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栩若雪拖著疲憊地身子回到房間,洗漱更衣,忙活了一大早上。
早膳也沒吃幾口,就匆匆收拾東西,準備去太學。
今日正式上課第一天,要是遲到了可就不好了。
剛走出院子沒多久,就看到了沈楚然。
“雪兒妹妹,今天老六教你學射箭了?”沈楚然好奇地問道。
將軍府就這么大,今早沈楚寒教栩若雪射箭的事情一大早就傳開了。
栩若雪撇撇嘴,點點頭:“是啊。”
“妹妹,辛苦了。”沈楚然同情地看著她,“老六騎射在眾兄弟中確實不賴,可是他對自己夠狠,才訓練成今天這副模樣,你在他手底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栩若雪像是找到知音了一般:“就是就是,他簡直就是個瘋子,可惡得很!”
就在這時,沈楚寒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很顯然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他聽了進去。
不過沈楚寒并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栩若雪。
栩若雪瞬間像鵪鶉一樣縮在沈楚然身后。
沈楚然見沈楚寒走遠后,才輕聲安慰道:“沒事,到時候我幫你和他說說,女孩子不需要那么大的訓練強度。”
“嗯嗯,謝謝五哥。”栩若雪揚起笑臉說道。
“這是我今天早上新研制的梅花酥,你嘗嘗,餓了可以吃。”沈楚然拿出一個小油紙包遞到他的手上。
“哇!”栩若雪一臉驚嘆道:“我有口福了!”
“你喜歡吃什么,明天我給你準備。”沈楚然笑瞇瞇地說道,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寵溺。
“五哥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栩若雪揚聲道。
“好。”沈楚然十分開心地摸了摸她的秀發,“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出發吧。”
“嗯。”栩若雪點點頭,便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上馬車剛一掀開簾子,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坐在里面了。
“六哥,你今日怎么還和我坐一輛馬車?”栩若雪坐在沈楚寒對面問道。
“別的馬車太擠。”沈楚寒淡淡地說道。
“你可以自己坐一輛啊?”
沈楚寒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將軍府沒有那么多馬車。”
“不會啊,我記得……”
沈楚寒黑眸半闔,接連閃了幾下:“府中要留母親或是祖母出門的馬車。”
“對哦。”栩若雪點點頭,將軍府不能一輛也不留。
除了他們出門之外,家中女眷也要有出行的馬車。
沈楚寒沒有說的是,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馬,沈家兄弟有時候會直接騎馬出入,不經常坐馬車。
這和栩若雪以為的恰恰相反,本以為沈家兄弟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騎馬,一般情況大家都是坐馬車的。
沈楚寒看著栩若雪手中拿著一個油紙包,想到剛剛看到沈楚然手中的東西,便知道這是沈楚然給她的。
“這是什么?”沈楚寒眨了眨眼問道。
栩若雪笑著舉著油紙包:“這是五哥給我做的梅花酥。”
“哦?”沈楚寒瞳色瞬間冷了下去,“正好我早飯沒吃。”
說著,趁栩若雪沒防備,直接拆開油紙包,十分不客氣地吃起來。
栩若雪眼底帶著一縷不解,但是眼看著他一口一個的模樣,瞬間急了:“你怎么都吃光了……”
“我餓了。”沈楚寒眉心微動,“謝謝妹妹忍痛割愛。”
栩若雪氣得牙直癢癢,咬著后槽牙瞪著他。
沈楚寒將最后一塊梅花酥塞進嘴里后,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五哥的手藝越發精進了,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偷偷練得廚藝。”
栩若雪此時已經無力吐槽:“如果幫你喜歡吃,可以讓五哥給你做啊。”
“確實。”沈楚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真是……”
沈楚寒直接打斷她道:“我很可惡嗎?”
栩若雪突然想起剛剛她和沈楚然在背后暗暗說沈楚寒壞話的事情。
有什么比說人壞話被正主聽到還要尷尬的事情嗎?
栩若雪反應過來,沈楚寒是故意報復她說壞話,索性也不氣了。
“沒有沒有。”栩若雪擺擺手,“六哥很好。”
“那明早繼續扎馬步吧。”沈楚寒說完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手,坐在馬車上假寐。
栩若雪苦著臉:“知道了!”
沈楚寒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笑意。
到了書院后,栩若雪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沈楚寒有些納悶:“六哥,地字閣不是在東南方向嗎?你怎么跟著我來到黃字閣了?”
沈楚寒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在黃字閣。”
“為什么?”栩若雪眼底帶著一縷詫異,“你不是應該和二哥他們一樣在地字閣嗎?就算調整也應該和四哥五哥他們在一起啊?”
沈楚寒微微闔眸,眼角壓住眼底的瀲滟光華:“父親說讓我在書院好好照顧你。”
“照顧我?”栩若雪眼底閃過輕微地詫異。
“嗯,怕你什么都不懂,惹禍給將軍府怎么辦?”沈楚寒一本正經地說道。
栩若雪咬著嘴唇,反駁道:“我怎么可能惹禍?我就算什么都不懂,書院的院規我也是會遵守的。”
見沈楚寒不說話,栩若雪眉心微蹙:“可是,這樣你的學業怎么辦?”
“不需擔心,學業我自有辦法。”沈楚寒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學業會受到影響。
栩若雪眼底有些黯淡,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來監視自己的?
沈楚寒帶栩若雪走進黃字閣,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
栩若雪已經認命了,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東西坐好,等候夫子的到來。
此時卻突然看到一個身著華麗的女子,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少女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派頭卻不小。
栩若雪見過她,七公主洛雪知。
之前在皇宮的宮宴上見過一面,她是皇后的親生女兒,為人孤傲清高,誰都看不上。
此時,洛雪知揚著脖子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臉上帶著一絲嫌棄。
最后緩緩走到沈楚寒的身邊:紅唇微啟:“這位公子身邊可有人坐?”
洛雪知看似是詢問,不過卻眼高于頂,態度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意味。
“自便。”沈楚寒壓根沒多看她一眼,只淡漠的丟了句話。
洛雪知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但是今日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總不好夫子還未來就鬧出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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