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費楠宇蹭地坐起身，雖然他沒有武功在身，可窗戶忽然被打開，還是能驚到他的。
墨玖曄生怕他呼喊來外面的侍衛，連忙取下臉上的面巾。
“費先生，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費楠宇還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借著油燈的光亮，他完全可以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墨玖曄。
“九公子，你怎么來京城了？”
對于費楠宇來說，墨玖曄會出現在京城，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況且他離開允城，孟懷寧并沒有給他送消息。
即便如此，他還是十分好奇，墨玖曄此行京城的目的。
墨玖曄不打算兜圈子。
“費先生，我來京城是因為家里一些事情，這次找到你，也是想求你幫個忙。”
費楠宇對墨玖曄的印象一直很好，見他有些著急的樣子，連忙應承道：
“有什么我能幫上你的，盡管說就是。”
“聽說過幾日是九王爺的壽辰？”墨玖曄問。
“的確，還有三日。”頓了頓，費楠宇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此行京城和九王爺有關？”
費楠宇最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一向行事低調的九王爺要舉辦什么壽辰，這與其以往的作風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他的想法與墨玖曄同樣，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搞不懂九王爺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尤其是今日，皇上又下旨賜婚九王府的玉郡主與赫尚書家的大公子。
赫尚書雖然為官清廉，可也是實權在握的官員。
按九王爺那深居簡出的性子，即便再慣著女兒，也不會舍臉求皇上幫玉郡主賜婚這樣的權貴人家。
這樣很容易讓人想到他在拉攏朝中重臣。
他已經提醒過南祁，讓他派人多注意九王府的動向，如今還沒有得到南祁那邊反饋來的消息。
而墨玖曄突然來京，目標同樣是九王府，這就不得不引起費楠宇的深思。
“九公子，你是否方便告訴我，為何要打聽九王爺的事情嗎？”
墨玖曄早就想到，以費楠宇那縝密的性子，定會詢問緣由。
他清楚費楠宇的身份，他們之間并不存在什么利弊的關系，頂多就算存有一些恩情。
更何況，墨玖曄覺得自己將目的說出來，不但不會影響到費楠宇日后的絲毫，甚至還會早些給他提個醒。
因此，墨玖曄并沒打算隱瞞。
“不瞞費先生說，我墨家滿門遭受南疆一個叫思萌先生之人的算計，以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前不久，我在允城發現兩個可疑之人，抓獲后審問，說思萌先生就在京城，因此，我才順藤摸瓜偷偷來了京城，就是想找到仇人的下落。
根據一些線索，我可以確定，這位思萌先生如今就在九王府內。”
思萌先生這個名字，對于費楠宇來說很陌生。
但是他向來對南疆人沒什么好印象，聽說思萌先生就是南疆人，還是迫害墨家的罪魁禍首，很快就可以斷定，這個什么思萌先生不簡單。
雖說他現在的身份還沒有真相大白，可在費楠宇的心中，這大順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他不可能任由一個這樣的危險人物留在京城。
更何況，那人能藏身在九王府，這就說明，九王爺也不是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
如果九王爺真的有什么異心，他正好可以借南祁的手將人除去。
“九公子的意思是，想讓我想辦法在九王爺壽辰那天，帶你混進王府？”
和聰明人交流就是省事兒，墨玖曄點頭道：“我正是此意。”
費楠宇并沒有詢問墨玖曄的具體計劃，因為他相信，以墨玖曄的本事，隱匿在九王府內尋個人還是極其容易的。
到時候，他也可以趁機暗中做些什么。
“三日后，祁王會帶著我參加壽宴，你就扮成我的侍衛跟我一同進入，到時候是否能找到你說的思萌先生，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至于墨玖曄如何動作，費楠宇并沒有多問。
墨玖曄抱拳：“如此，就多謝費先生了，我會趕在壽宴前一天夜里過來找你。”
費楠宇點頭：“好。”說著，他看了看墨玖曄，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好幾個月，據說西北苦寒，可從對方的身上，沒有看出一絲絲受苦的痕跡。
“你在西北過的可還好？”
“勞費先生掛心，我們在西北一切安好。”
說起西北，墨玖曄不得不再次感激一番費楠宇。
“多謝費先生為我墨家考慮，派去孟大人去那里多有照顧。”
雖說費楠宇派孟懷寧去西北，目的并不是表面看著那么單純，可墨玖曄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一番。
他清楚，能夠成為上位者的人，沒有一些城府是不可能。
若是沒有孟懷寧去允城做縣令，他們家的日子不能過得如此順遂，不但這樣，自家還多了一個那么優秀的妹夫。
其實，費楠宇心中清楚，以墨玖曄夫妻倆的聰明程度，不可能猜不到他送孟懷寧去允城的目的之一。
結果人家卻真誠向自己道謝，他瞬間感覺自己有些慚愧。
“事情也是趕巧，此事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作為大順的肱股之臣，如今卻含冤淪落至此，費某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
看著墨玖曄那雙誠摯的雙眸，費楠宇瞬間改變了初衷。
他沒來京城以前，就常常聽周圍的百姓議論，墨家男兒又為大順立下了汗馬功勞一類的話。
因此，他從小就對墨家人印象極好，尤其是來到京城以后，他發現墨家是實實在在被他那位還沒有相認的便宜爹給冤枉了。
為此，他心中多次為墨家男兒的付出感到不值。
就連他整日輔佐的南祁也一樣，那是最了解墨玖曄的人。
南祁也會經常跟費楠宇念叨，墨家男兒的英勇事跡。
這樣的話聽多了，以費楠宇的縝密性子，自然會打探一番，結果確認事情全部屬實，因此，他心中對于墨家人更是敬佩。
如今，他對墨家人的好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孟懷寧不給他傳遞墨家的任何消息，他都沒有升起任何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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