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驍眸光騰地一變,無數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白雪喉間一緊,竟然被他的大手緊緊捏住,韓驍竟然直接將人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她拼命掙扎,雙手死死扣著他的大手,兩條腿在半空中不斷亂蹬。

  直到還剩一口氣時,男人才松開桎梏。

  她重重跌坐在地上,捂著脖頸不斷咳嗽,眼淚鼻涕一股腦涌了出來。

  好可怕……

  這就是真正的韓驍嗎?

  原來與他認識這么多年,她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一陣無奈的恐懼蔓延到全身,白雪絕望地抬眼——她知道,哪怕這條路千難萬險,她也必須試一試。

  如果在這里被抓,她永遠都要背負著案底。

  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付諸東流。

  她——怎么甘心?!

  她白雪從來都是利益至上的人,當初可以為了前途和韓驍分開,也可以為了自己毫不留情地甩掉霍青,對她而言,所有能利用的人或事都應該發揮最大價值。

  “白雪,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男人宛如地獄而來的閻王,冷漠到發亮的眸子看得人一陣膽寒。

  “我不了解你。”她的牙齒在打顫,咯吱作響,“但最后和姜阿姨在一起的人是我,也只有我知道她離世的真相,更只有我知道她被葬在哪里。”

  “韓驍,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哪怕我們當初在一起,也是你迫于無奈,想從我這兒得到你養母的消息,又想掩飾韓家的那樁丑聞,所以不得不妥協。”

  白雪邊說邊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滾滾落下,“我知道的呀,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嫉妒夏桃之,憑什么我做不到的,那個女人可以?”

  “明明我也對你很好的,我對你很用心的。”

  她幾乎激動到失控。

  藏在心底許久的話終于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你對我的好,只是因為我是韓家繼承人。白雪,你是個很有野心也很會偽裝的女人,當初你陪在我養母身邊,我很感激,哪怕看在這一點上,我也會對你多加照拂。但你不該——”

  他話里的柔情盡退,剩下的只有無邊的冷酷,“你不該對桃桃下手,她是無辜的。”

  “所以呢,你要為她出氣?”

  白雪扶著桌子一點點站起來,“韓驍,我死了,可就沒人知道姜阿姨葬在哪里了,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我在國外被定罪,很可能以后都無法回到川城,你不想知道姜阿姨在哪兒嗎?或者,你不想知道那本日記的下落?”

  她每說一個字,語氣就冰冷一分。

  韓驍的眸子里已經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一邊是為夏桃之出氣,一邊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養母離世的真相……韓驍第一次左右搖擺,不知該如何選擇。

  見他猶豫,白雪更嫉妒了。

  沒想到搬出了姜阿姨,韓驍居然也沒有一口答應她的要求。

  看樣子那個女人是真的在他心里扎根了……

  白雪咬著下唇,很不甘心:“你考慮一下,你不虧的,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了我這一次,我以后絕不可能再和夏桃之作對,你也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一切。何況,這次的事情只有指認,并無證據,只要我咬死了不承認,警方頂多關我一段時間,也是無法給我定罪的。”

  她的話沒錯。

  只是白雪到底心虛,這件事確實跟她有關。

  如果現在不死死抓住韓驍這根救命稻草,以后又被警方翻出新的證據來,到時候韓驍已經不在這兒,天高皇帝遠,那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劫難。

  “韓驍……算我求求你。”

  “我媽她葬在哪兒?”韓驍問。

  “你先答應放了我,我離開這兒的第一時間就會告訴你。”白雪不依不饒。

  “我媽葬在哪兒?”他又問了一遍。

  “你先……”這次她剛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額頭上多了一只黑漆漆的槍口,一股冰冷肅殺的氣息籠罩了她。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失控,她抖得像一片風中落葉。

  “白雪,我最后一次問你,我媽葬在哪兒?”

  “在、在洛家的那塊地,具體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當時是你爺爺親自帶人給她下葬的,說是她最后的愿望。”

  “日記呢?”韓驍繼續問。

  白雪強忍眼淚:“在姜阿姨生前留下的保險柜里。”

  “我媽沒有任何保險柜。”

  “但她就是這么說的!!我沒有騙你!”白雪絕望了。

  如果不是強大的求生欲望支配著她,她現在搞不好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別人她不清楚,但韓驍她還是多少了解一些,這男人敢拿槍口對著她,就敢真的開槍。

  她再也沒想到,在國外警方的地盤上,他都敢這么囂張!

  韓驍深深注視著她,慢慢收回動作:“這次我會放了你,但你名下賬戶所有的資金都必須交給桃桃作為賠償,并且……沒有下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她對著干,我會親手送你去見閻王。”

  丟下這話,男人緩緩離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白雪才松了口氣。

  這時的不甘恐懼一股腦涌了出來,她幾乎將自己的掌心摳破,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時間匆匆,一晃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夏桃之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

  除了渾身的劇痛漸漸平息之外,還有讓她無比擔心的手部傷勢。

  很遺憾,國外的醫生對受損的韌帶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的意思是,夏桃之以后的生活不會受到影響,但想要繼續畫畫……可能手部無法承受太長時間的工作。

  得知這個消息,她沉默了很久。

  見小女人不說話,滿臉落寞,韓驍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用擔心,不能長時間工作也不錯,起碼我不用擔心你熬夜了,就當是提前進入退休狀態。”

  她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還不如不要安慰她呢。

  夏桃之向來是個粗線條又能抗壓的人,經歷了那么多波折都沒有將她擊垮,如今這點事情也就讓她難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起后,她就振作起來了。

  “沒錯,我可以工作一小時就休息一會兒,以后每個月的定制禮服縮減到兩件,剛好還能蹭一波饑餓營銷。”

  她振振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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