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問聳了聳肩，回答道，“萬世真經沒什么問題，我看著天兒修煉的萬世真經，確認他已經修成了。”
“難不成，你兒本就如此？”
鄭甲見凌問如此篤定，不禁納悶了。
“人都是復雜的。”
凌問道，“我兒骨子里，流淌著張狂之血。只是后來的一些經歷，讓他逐漸變得沉穩。如今，他凝聚出分身劍塵，繼承了這一股張狂勁。至于你剛才說他仗著紫霄神殿金袍使的身份霸道行事，我倒是不太認同。”
人，都是復雜的，具有兩面性，甚至多面性。
凌問分身劍遙，又何嘗不是如此？
劍遙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同凌問迥異。
本尊、分身意識相通，不代表性情相同。
“怎么？”
鄭甲能理解凌問的意思，卻又不明白凌問所謂的不認同。
凌問解釋道，“他殺人，沒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全憑自己本事殺的。要說金袍使這個身份為他帶來的，不過就是免于被各大神宗神侯報復罷了。”
九昭神宗屈步、梵天神宗伏極，皆死于劍塵之手。
但劍塵，沒有借助任何其他人的力量。
若非自身實力夠強，如何誅殺這些人？
金袍使的身份，僅是制約了各大神宗神侯。
“你說的，倒也沒錯。”
鄭甲輕輕點頭，心生感慨。
說實話，他有些低估了凌天的天賦。
凌天凝聚分身，兩者實力皆弱于先前。
可在紫霄山修煉三年多，實力大漲。
這，得益于凌天此前修行打下的基礎。
如今只一尊分身，實力便強大至此。
他日本尊、分身合一，又能達到什么樣的層次？
紫霄神殿希望，凌天能盡早踏入準神王境。
如此再看，這一日興許不會太遠。
……
此時的劍塵，已來到正陽山外。
正陽神宗宗主，亦率眾于此等候。
此前凌天拜入劍爐這么久，都還沒見過這位正陽神宗宗主。
不過在今日，卻以劍塵的身份見到了。
“劍廬的人不在？”
劍塵自圣紋艦內走出，掃了眼人群后發現劍廬無一人現身。
這一點，倒也符合劍廬往日的作風，似乎并沒有將他這個金袍使放在眼里。
可惜，他今日以劍塵身份至此，不便同劍廬諸人敘舊。
他的身份需要保密，以免此后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等閣下很久了。”
正陽神宗宗主見劍塵現身后并未言語，率先開啟了話題。
“是來找我的吧？”
不等劍塵回應什么，顧無歡朝前走出了身影，“閣下是要我隨你去太霄境？”
“不錯！”
劍塵點頭道。
“太霄境，我的確有些興趣。”
顧無歡淡淡道，“不過，我不喜歡受人制約，哪怕此人來自紫霄神殿，是紫霄神殿金袍使。”
“聽強者號令，并不丟人。”
劍塵聽顧無歡這么說，不由笑了起來。
“強者？”
顧無歡凝視向凌天，“能先后誅殺屈步、伏極，你的實力在紫霄境神君高境武者中，的確站到了頂端。不過，只是這種程度，我也能做到。”
“我還能做到你做不到的。”
劍塵微微一笑，對顧無歡產生了興趣。
顧無歡的實力，無疑要在屈步之上。
但從此前表現來看，同伏極相差不大。
可聽顧無歡之意，他也能誅殺伏極。
劍塵猜測，顧無歡這三年實力多半有所精進。
“試過才知道。”
顧無歡說著，緩緩走出了身影。
“請吧！”
凌天手掌輕顫，取劍而出。
很明顯，顧無歡是要戰。
回想起來，他還沒有真正同顧無歡交手過。
也不知道顧無歡的實力，會有多強。
顧無歡聞言踏步向前，掠出十余丈后一掌朝前打出。
掌印若桃花一樣盛開，朵朵花瓣飄蕩向劍塵，看似并沒有任何殺傷力。
可在這些花瓣靠近劍塵之時，突然間仿佛被焚燒一般，消失無蹤。
“嗯？”
劍塵不明所以，剛準備提劍。
猛然發現，他的身軀好似被禁錮住了。
“別亂動，否則筋脈盡斷！”
顧無歡提醒了一句，轉而又殺出一掌。
這次的掌印，迅而疾，爆發出了恐怖威勢。
劍塵見此，自不可能毫不作為。
陡然間發力，掙脫開了這股禁錮之力。
可在同時，身軀各處傳來劇痛。
他的身體經歷撕扯，有些不聽使喚。
轟！
顧無歡可怕一掌，硬生生轟在了劍塵身上。
掀飛了劍塵的身影，將之逼退了數十丈之遠。
正陽神宗宗主漠視著眼前一幕，對顧無歡的表現頗為滿意。
他了解顧無歡的實力，也知道劍塵絕非泛泛之輩。
一個照面就被顧無歡所傷，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大意。
紫霄神殿金袍使為正陽神宗神子所傷，不管最終結果如何，無疑都給正陽神宗漲了一波臉。
“你果然很強。”
劍塵為顧無歡所傷，反而還笑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確信，顧無歡這三年實力長進不少。
就剛剛對方的表現來看，三年多以前要是就有這么強的話，絕不會在真仙界魔境臻化空間內敗給江太華。
因為三年多以前他跟江太華交過手，清楚當時江太華的實力。
“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強。”
顧無歡聽聞劍塵言語，嘴里輕吐出一道失望的話音。
他不打算誅殺劍塵，因而再不打算出手，緩緩轉過了身。
“等下！”
劍塵見狀，當即叫住了顧無歡。
并在同時引動生命之力，運轉功法。
很快，他身上的傷勢得到有效治愈。
在以前，他只是單純利用生命之力治愈傷勢，效率頗低。
可在紫霄神殿的這些年，一位擅生命之道的神侯境強者教會了如何更好的運用生命之力，并指導他修煉了萬物生息經。
正是這神階功法層次的萬物生息經，升華了生命之力，也讓他擁有了更強的治愈能力。
“生命之力嗎？”
顧無歡回眸時瞧見劍塵身上的變化，目光微微凝了下，看出劍塵在剛剛運轉了強大功法，卻不知劍塵具體運轉了什么功法，“你跟那個人很像。”
“誰？”
劍塵眼眸閃爍，意外于顧無歡的話。
心道對方難不成，知道了些什么？
“凌天。”
顧無歡回答道，“他現在，應該也在紫霄神殿吧？他跟你一樣，同樣掌控生命之力，是不是也修煉了這樣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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