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沐風凝著目光，有些懷疑。
“死了！”
宮痕沉聲一語，道出了肯定的判斷。
此時，血魔帝身上再無任何氣息。
這證明，血魔帝已死得不能再死。
血魔帝身披血衣，弱點唯有頭顱。
但其實，剛剛凌天這一劍并非直指血魔帝頭顱。
他這一劍，遮天蔽日，覆蓋面極大。
不僅掃過了血魔帝的身軀，亦掃過了其頭顱。
血魔帝血衣未損，只是因為血衣強大。
血魔帝的頭顱，則是被一劍轟得粉碎。
“血魔帝死了！”
人群中，傳出一道振奮話音。
寒武界眾帝，臉龐皆浮出了喜意。
眾道界山帝境見狀，自不再掙扎什么。
看他們的模樣，皆選擇放棄了抵抗。
砰！
眾帝尚沉浸血魔帝之死的喜悅中。
一道刺耳聲響，引起了眾帝注意。
待眾帝扭頭看去，唯見不遠處塵土飛揚。
原本矗立虛空中的凌天，已不見了身影。
須臾后，飛揚的塵土散去。
眾帝這才看清，凌天橫躺在那里。
“小師弟！”
沐風見狀，拖著重傷的身軀閃爍至凌天身旁。
“我不要緊……”
凌天艱難的睜開雙眸，嘴角擠出了一抹笑意。
他之前的傷勢，已好了大半。
如今墜地，只是因為力竭的關系。
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就能夠恢復過來。
“沒事就好。”
沐風聞言，松了一口氣。
呼！呼！呼……
這時，虛空席卷起了陣陣颶風。
黑夜之下，眾帝頭頂烏云匯聚。
眾帝詫異地抬頭，卻見一張人臉現于云霧之中。
“嗯？”
凌天看向藏在云霧中的這張人臉，目露出錯愕之容。
對方，只是露出一張龐大的臉龐，并不見身軀。
看起來，并不是武者本尊，只是一道影像。
“是誰？”
此人嘴唇微動，吐出一道帶著怒意的話音。
眾帝皆有些不明所以，困惑于對方的身份。
“是他？”
奚筠似乎是認出了此人，一時呆在了原地。
“樓主，你認識此人？”
古塵就站在奚筠身旁，聽聞奚筠話音忍不住納悶道。
“他好像，是萬道天帝……”
奚筠有些不太確定，但還是說出了她的猜測。
“萬道天帝？”
眾帝神色一怔，再度看向那張藏于云霧之中的人臉。
萬道天帝，昔日寒武界四大天帝之一。
可眾帝皆知，萬道天帝早已破帝成神，離開了寒武界。
此地眾帝當中，見過萬道天帝本尊的人并不多。
哪怕見過，時過數十萬年對萬道天帝的印象也已經很模糊。
奚筠緊鎖著眉頭，為眾帝解釋道，“萬道天帝破帝成神，早已離開寒武界去往現在！現在，他應該身在神界，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他的一道投影！”
“投影？”
古塵凝視著萬道天帝的那道投影，嘴里低聲呢喃著，目露向往之意，“這就是神的手段嗎？”
“不是每一個神，都能夠投影到寒武界。只有從寒武界走出的神，才能夠做到如此！”
奚筠搖了搖頭，心中亦滿是困惑，“可即便是從寒武界走出的神，也不可能無端投影至此。難道，是因為申屠晉？”
于神界之人而言，寒武界不過彈丸之地。
有過神界經歷之人，斷不會再對寒武界提起什么興趣。
萬道天帝離開寒武界已有數十萬年，絕不會無端投影至此。
“是你？”
萬道天帝無視了此地所有人，發現什么后目光鎖定在了凌天身上，“你煉化了北殤的尸骨？”
“是！”
凌天完全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干脆承認道。
他煉化北殤尸骨的事情，瞞得過其他人，絕瞞不過萬道天帝。
畢竟萬道天帝當年，可是煉化過北殤的血液。
“這么說，申屠晉也是你殺的？”
萬道天帝瞥了眼申屠晉的尸首，隨即又喝問凌天道。
奚筠猜測的并沒有錯，萬道天帝確實是因申屠晉投影至此。
申屠晉在被凌天誅殺前，捏碎了萬道天帝留給他的信物。
他本奢望用該信物請出萬道天帝降下投影，救他一命。
只可惜，他高估了該信物的作用，高估了萬道天帝的能力。
萬道天帝的確在他捏碎信物時，有所察覺。
但從神界投影至寒武界，需要一定的時間。
于萬道天帝而言，猜測出誅殺申屠晉之人不是什么難事。
他了解申屠晉，知道申屠晉肯定會對煉化北殤尸骨之人有想法。
現身申屠晉于此時隕落，煉化北殤尸骨之人又在場。
那么，誅殺申屠晉之人又何須多言？
“是！”
凌天仰著腦袋，凝視著萬道天帝，臉龐沒有半點懼意，甚至還反問起了萬道天帝，“那又如何？難道，你還打算為申屠晉報仇？”
萬道天帝聞言冷笑了下，“寒武界諸人皆知，申屠晉，是我的弟子！你殺他，我自然要為他報仇！”
“哈哈……”
凌天聽到萬道天帝這話，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肆無忌憚的笑聲，著實讓眾帝捏了一把冷汗。
眾帝不太明白，凌天有什么好笑的。
“你笑什么？”
萬道天帝亦有些困惑，冷聲問話凌天道。
“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我還信。可從你嘴里說出來，太可笑了。”
凌天收起笑意，逼視向萬道天帝質問道，“申屠晉是你的弟子，我殺他，你就要為申屠晉報仇。那北殤呢？北殤就不是你的弟子嗎？這個弟子，你怎么說殺就殺了？”
“北殤？”
此地眾帝聽聞北殤之名，無不愣了下。
一時間，埋葬在眾帝腦海深處的記憶漸漸被喚醒。
北殤之名，曾響徹過一個時代。
那時，北殤還只是一個圣境強者。
可即便是只是圣境，亦得到了寒武界眾帝關注。
因為北殤天賦之強，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曾被譽為寒武界，下一個最有可能步入天帝境，甚至是破帝成神之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曠世天驕，忽然間離奇的銷聲匿跡了。
久而久之，寒武界遺忘了北殤，遺忘了這個曾經的曠世天驕。
直到這一刻凌天再次提起，眾帝才回憶了起來。
原來當初，是萬道天帝殺害了北殤，致使這樣的天才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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