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是四成？”
凌天雙眸一睜，心驚無比。
黑衣青年剛剛一刀，竟只出了三成力。
“接刀！”
黑衣青年一喝，剎那拔刀。
刀芒，仍舊是那般樸實無華。
一股破滅之威，暗藏其中。
悄無聲息，劃過空間，轉眼即至。
比之第一刀，更快更利。
凌天得到黑衣青年提醒，提前運轉九禁圣經、混沌真經。
九禁法則、混沌法則同時降下，匯聚于混沌劍上。
黑衣青年這一刀太快，根本無從躲避。
凌天想要接下，唯有正面迎擊。
一劍殺出，強融九禁、混沌之力，劍芒正面襲殺向前。
黑衣青年刀芒劃過，輕而易舉將凌天的攻勢撕開。
“啊……”
凌天反應不及，執劍之臂拋飛，鮮血濺灑。
退走幾步后立定，臉色變得煞白。
“不錯！”
黑衣青年話音平靜，贊許道。
剛剛他這一刀，意在將凌天誅殺。
是因凌天的劍招，改變了刀芒的方向。
最終，只斷凌天一臂。
凌天做到如此，在黑衣青年眼里已很不錯。
“我現在是否可以問閣下第二個問題了？”
凌天強忍著疼痛，注視著黑衣青年問道。
此地為幻塔，兩人處于幻境。
不過手臂被斬之痛，依舊無比真實。
“還是剛剛那個問題嗎？”
黑衣青年向凌天確認道。
“是！”
凌天輕輕點頭，等待著黑衣青年的回答。
幻塔內的黑衣青年，也只是下位圣皇。
可剛剛一刀，足以輕易將上位圣皇誅殺。
更可怕的是，這一刀還只出七成力。
若黑衣青年全力出手，準帝怕也得死。
“你聽說過四大天帝嗎？”
黑衣青年想了想后，詢問凌天道。
“四大天帝？”
凌天嘴里低聲念叨著，搖頭表示了不知。
“冥天帝，修羅天帝，云夢天帝，萬道天帝。”
黑衣青年隨即徐徐解釋道，“其中，萬道學宮創始人，就是四大天帝之一的萬道天帝！”
“你是萬道天帝？”
凌天眼眸閃爍，看向黑衣青年大膽猜測道。
“不。”
黑衣青年否認道，“我是萬道天帝親傳弟子，北殤！”
“北殤？”
凌天眉頭微皺，沒有聽說過有關于北殤的任何傳聞。
他對三界的了解并不算多，何況北殤并非這個時代的人。
幻塔內的北殤雖是武道化身，卻也有著自己的意識。
不過他的記憶，仍舊停留于留在幻塔之時。
那個時候，他的本尊也還只是準帝。
本來，他是想通過凌天，了解現在的三界，了解自己的本尊現在在三界達到了什么樣的高度。
可見凌天懵懂模樣，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
北殤化身淡漠一言，打斷了凌天的思緒，跟著對凌天令道，“現在，你該離開了，自盡吧！”
“自盡？”
凌天滿是詫異，對方開口就要他自信？
“對！”
北殤化身肯定道。
凌天苦笑著問道，“閣下不打算出第三刀嗎？”
“沒這個必要。”
北殤化身道，“七成力的第二刀，已斷你一臂！十成力的第三刀，足以要你性命，何況此時的你，已經斷臂！”
“若我接下閣下第三刀，該當如何？”
凌天知道北殤化身的厲害，可也不愿意就此止步。
北殤化身沒有回答凌天，僅是冷冷道，“自我存在于幻塔第九層那日起，只有一人接下過我第二刀，你是第二個！在你前面那人比你略慘，被斬斷了雙腿，最后選擇了自盡。”
“我不會自盡！”
凌天沉聲一言，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想看看，北殤化身全力出手的第三刀又有多強。
北殤化身能猜測出凌天的心思，直言道，“你不自盡，也看不到我出十成力的第三刀。四成力的第一刀，足以送斷臂的你離開幻塔。”
“原來閣下是這么想的。”
凌天輕笑一言，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幻塔內部，為一處幻境。
武者身在其中，力量不會耗竭。
每向上一層，傷勢亦將恢復如初。
但在同一層中受得傷，并不會得到治愈。
斷臂，自然也無法重塑。
可所謂同一層中，傷勢不會治愈，斷臂無法重塑，僅僅只是對于尋常武者而言。
別人不行，凌天可以。
說罷，凌天引動命魂之力。
生命之力，從其體內漫出，匯聚于右肩。
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迅速愈合。
全新的手臂，緩慢生長。
只是片刻，恢復如初。
“嗯？”
北殤化身注視著凌天恢復如初的右臂，亦感到有些驚奇，“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段。”
凌天手掌探出，混沌劍剎那回到其手中。
隨即運轉九禁圣經、混沌真經，降下九禁法則、混沌法則。
劍指北殤化身，朗聲道，“請閣下出第三劍！”
“即便此時，你已傷愈，斷臂重生，也接不下我第三劍！”
北殤化身說著，右手再度按在刀柄上，做出了拔刀之勢，“你所掌控的法則力量不弱！可惜，一味追求法則力量的融合，適得其反。若以九禁為鋒，混沌為刃，出劍無形，收劍無神，效果興許會更好！”
“九禁為鋒？混沌為刃？”
凌天神色一怔，目露錯愕。
陡然間，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沒想到北殤一刀修之人，竟對劍也有如此獨到的見解。
“接刀！”
北殤化身沒有給凌天過多思考的機會，驟然拔刀殺出。
凌天心知自己再向先前那樣，多半接不下北殤化身全力出手的一刀，索性聽從北殤化身的建議，以九禁為鋒，混沌為刃，出劍無形，收劍無神。
轟！
倉促之間，一劍出手。
九禁、混沌，相輔相成。
刀芒，撕開劍芒過半，巨響傳出。
恐怖無比的力量，忽然炸開。
劍氣、刀氣，化作凜冽狂風朝凌天撲去。
“不好！”
凌天見此一驚，慌忙橫劍于身前。
肆虐的力量，沖擊在混沌劍上，也沖擊在了凌天身上。
撕裂了凌天的衣衫，也將凌天的身影掀飛了出去。
當凌天站定，已衣衫襤褸，渾身是傷。
好在他的混沌劍體，足夠強悍。
僅被傷了皮肉，并不致命。
結果可比接第二劍時，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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