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曉天樓啊？那好，我們走吧。”
紫楓聽凌天這么說，欣然接受了下來。
曉天樓分樓，遍布三界各地。
只要是具備一定規模的城池，皆存在曉天樓分樓。
界心島的規模，還要在冥界一些郡城之上。
在這里，自然同樣有曉天樓分樓存在。
不過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
界心島上的曉天樓，同樣遵循著界心島的規矩。
凌天、紫楓二人攜手從界心島海岸離開，先是回到了島上的一處酒樓，在見到萬化仙門諸人后，凌天就告別了紫楓。
距離萬道學宮招生考核的開始，還有不到十月的時間。
兩人很快就會再次見面，所以也沒什么好不舍的。
哪怕是要敘舊，今后在萬道學宮有的是機會。
凌天從酒樓離開，直奔曉天樓而去。
此時他的身份，不再是凌天，因而在曉天樓內重新領了一塊修羅令，其后上交了所有圣皇心，一次性將修羅令提升到了五星。
五星修羅修為入帝，在自愿的情況下，皆可以成為曉天樓客卿。
對于凌天來說，獲得五星修羅的身份就足夠了。
他在意的是成為曉天樓客卿的資格，而不是五星修羅能夠享受到的資源。
所以這次，他在曉天樓內并沒有呆太久，取得五星修羅令后，立即動身去往了古塵島。
古塵島，相距界心島僅有兩百余里。
沒多久后，凌天現身古塵島上。
乍一看，這座古塵島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凌天也不敢隨意在島上亂竄，因為古塵未至，索性就在岸邊盤膝坐下，靜候著古塵到來。
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
數個時辰后，虛空盡頭之地，浮現了一道身影。
“來了！”
凌天內心一陣悸動，當下起身而立。
隨著這道身影靠近，他亦看清了來人臉龐。
當初在荒古大陸，東荒天劍圣地的混沌劍場，他就見過古塵尊容。
不過眼前之人與他當初見到的古塵，并不完全一樣。
模樣神似，看上去卻更為年輕，是一個中年男子。
但他還是能夠肯定，眼前之人必是古塵無疑。
須臾后，古塵身影降下，站到了凌天身前。
“前輩！”
凌天肅然起敬，面朝古塵拱手躬身一禮。
“你就是凌天吧？”
古塵邁步向前，從凌天身側徐徐走過。
其腳步并未停下，徑直朝著古塵島深處走了過去。
“是！”
凌天答應，立刻跟上了古塵的腳步，“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晚輩現在不得不化名凌仇！”
“嗯。”
古塵簡單應了一聲，沒再回應凌天什么。
凌天心中納悶，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悸動，一路跟著古塵。
兩人深入古塵島上的密林，最終在一間小木屋旁停下了腳步。
“進去聊。”
古塵招呼凌天一聲，率先邁步走出。
“好。”
凌天跟著古塵踏入木屋，其后于古塵示意下席地而坐。
“運轉混沌真經給我看看。”
待凌天坐下，古塵一臉平靜道。
凌天沒有猶豫，果斷運轉混沌真經。
磅礴混沌之力，頃刻從其體內涌出。
整間木屋，剎那為混沌之力所充斥。
“不錯。”
古塵眼眸沒未因此有任何波瀾，卻也肯定了凌天，“當年我修為低微，雖創造出了混沌真經，卻沒能及時將之完善。你能憑我留在荒古大陸的混沌真經，將混沌之力修煉到這種境界，著實不易。”
“啊？”
凌天神色一怔，心中的大感意外。
難道他此前修煉的混沌真經，一直都是一套殘次的功法？
不過話說回來，這其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古塵，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當年他于荒古大陸隕落時，還只是中位圣皇境武者。
中位圣皇境時的他和大成大帝的他，對混沌的理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混沌真經自成一套修煉體系，不僅區別于傳統的修煉方式，亦區別于三界的混沌武修。
三界之地，混沌武修不少。
這是因為三界，存在混沌之氣。
雖然這混沌之氣，亦在日漸稀薄。
但至少，至今依然存在。
荒古大陸，并不存在混沌之氣。
古塵在沒有混沌之氣的情況下，修煉混沌之力。
這就注定，他的修煉方式迥異于三界混沌武修。
三界日漸稀薄的混沌之氣，終有一日會徹底消失。
三界的混沌武道，隨之亦將走向沒落。
古塵不希望混沌武道走向沒落，所以堅持著自己的修煉方式。
只是他選擇的這條路，太難太難……
“你打算繼續修煉混沌真經嗎？”
凌天錯愕之際，古塵忽然一問。
“當然！”
凌天驚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先考慮清楚，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古塵平靜道，“混沌真經的修煉，異于三界混沌之道。現在，你已掌控了圓滿境混沌法則，若想繼續跟著我修煉混沌真經，就得舍棄一些東西。”
“我考慮清楚了。”
凌天明白古塵是要自己舍棄什么，當下篤定一言。
離開荒古大陸，來到三界后，他憑著古塵留下的混沌圖卷將混沌真經修煉到了第一百層。
可在那之后，他失去了混沌真經修煉的方向，在自行摸索。
雖然最終，他通過自己的摸索同樣將混沌法則修煉到了圓滿境。
可在這個摸索過程中，他的修煉實則已偏離了混沌真經的軌道。
現在古塵要他舍棄的，無非是混沌真經第一百層后的修煉所得。
“好！”
古塵見凌天如此堅決，神色間終是有了一絲波動。
此刻注視凌天的目光中，似多了一絲贊許之意。
他沒給凌天太多的反應時間，抬手就給了凌天一掌。
“嗯……”
凌天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了鮮血。
然而其眉頭，始終沒有皺一下。
一股混沌之力，逐漸從其體內散去。
他所掌控的混沌法則，一步步衰弱。
轉眼間，回到了八重境！
這個境界，也是當初他修煉混沌真經至第一百層時的境界。
咻！
凌天抹了一把嘴角血跡，剛一抬頭又見古塵朝自己點出劍指。
一道光芒閃耀，剎那刺入其眉心。
他腦袋剎那放空，識海之中有關混沌真經的記憶竟詭異地發生了微妙變化，似在逐步趨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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