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聽見祁燊這么一說,神情冷淡地說道:“你不懂。”
“是,我的確不懂。”
在這個點上,祁燊并未否認。
作為一個正常人的他,他如何能懂薄妄川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去試探葉傾心的底線?
他到底有什么資格去傷害葉傾心?
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愛嗎?
“我也不想懂你。”祁燊無奈的提醒道:“可縱算我是一個外人,你也不明白,你與葉傾心還有可能嗎?你別忘記了,是你帶著毒販去殺了葉傾心的父親,是你親手開車撞死了葉傾心的師父顧傲霜,至于葉傾心在牢里那五年所受到的傷害,你認為可以一筆勾消嗎?”
祁燊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把刀子似的,深深地扎在薄妄川的心上。
薄妄川看著手機上葉傾心和他的結婚照,那時的葉傾心,燦若朝陽,璨若星辰。
可是......他親手剝奪了葉傾心的笑容,讓葉傾心一次又一次失去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是我和葉傾心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祁燊沒有再說話。
薄妄川也默默地看著手機屏幕。
病房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葉傾心和秦謹修二人進了病房,對于葉傾心來說,薄妄川不是她必須探望的人,她甚至都不需要準備鮮花或是禮品。
葉傾心看見薄妄川,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薄妄川,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秦謹修一出現,薄妄川都感覺到了來自情敵的壓力。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祁燊會意道:“行,我出去。”
“不必。”
葉傾心阻止祁燊,冷淡地提醒道:“我與薄妄川已經離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妥。”
薄妄川將手機屏幕反扣放在病床上,曾經的葉傾心對他唯命是叢,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會認真照做。
可,那是曾經。
現在的葉傾心,不會再用曾經那樣的眸光看著自己。
“有事說事,你若不想說?我現在就走了!”
薄妄川的心里,浮起一抹難堪。
他眸光微凜的看著葉傾心,靜默半晌后才道:“傾心,醫生說,我如果不做手術,我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葉傾心冷淡反問。
薄妄川淡淡出聲道:“所以,你能以我家屬的名義,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么?”
“不能。”葉傾心“呵”的一聲冷笑道:“薄妄川,你應該不是法盲,那你就應該知道,像你這樣的情況,我作為前妻,簽字也不具備法律效力,你如果是實在找不到人,你可以找你的律師,找祁燊,當然,如果薄弈年滿十八歲,他也可以替你簽字。”
葉傾心如此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氣。
薄妄川猜到葉傾心會拒絕,可他從未想過,葉傾心會拒絕的如此干脆利落。
“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
葉傾心淡漠反問道:“薄妄川,你當時送我進監獄時,你有沒想過我們夫妻一場?”
“你一次又一次威脅我、逼迫我、囚禁我時,你有沒想過我們夫妻一場?”
“你撞死我師父時,你有沒想過我們夫妻一場?”
“你快死了,你要死了,你怕死了,你才給我說,讓我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說,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