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了!”
秦謹修這么一說,葉傾心瞬間從噩夢中驚醒。
她摸出床頭柜上電量告急的手機,昨晚她后來實在是太困了,困到連手機都不想去充電了。
“你一覺睡到這么晚?”
葉傾心點點頭,吐槽道:“我昨晚迷迷糊糊的睡著的時候,接到醫院打過來的電話,說薄妄川病得很重,又不配合治療,希望我能夠去醫院勸一勸!”
“薄妄川真的生病了?”
葉傾心嘲諷冷笑道:“剛好我們懷疑他,他就生病了,他的病可真及時!”
夜深人靜之時,葉傾心或許還有一丁點的感性,她的心里甚至還會殘留著對薄妄川的不忍,可隨著太陽東升,葉傾心心里對薄妄川的那些不忍,全都成了一道一道的傷。
那些看似早已愈合的傷口,在某個時間,悄無聲息的重新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我們去醫院看看他?”秦謹修關切地問道:“如果他生病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薄弈、小星星和小月亮他們?畢竟,對于孩子們來說,薄妄川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他們有權利知道。”
葉傾心只覺得頭皮都要炸裂了似的。
她無奈又心疼的反駁道:“如果薄妄川馬上就要病死了,我反而認為孩子們最好不要知道比較好。”
“為什么?”
“我不希望孩子們傷心。”
秦謹修比任何人都清楚,葉傾心的心是無法做到堅硬如鐵、
他也很清楚,葉傾心的心里,是有薄妄川的存在。
倘若她不愛,她在面對薄妄川時,不會如此情緒化,她會像是一池湖水似的,平靜無波,淡漠溫和。
葉傾心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她只不過像是一只蝸牛一樣,將自己緊緊地藏進殼里。
因為怕受傷,便索性用堅硬的外殼保護那個容易受傷的自己。
“傾心,可你想過沒有孩子們現在還小,她們什么都不知道,可倘若有一天,孩子們長大了,他們會如何想你?”
葉傾心篤定地說道:“謹修,我相信我的孩子們。”
“傾心,每一個孩子都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和我小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也正是因為我們經歷過這些,我才堅定的認為我們不能因為孩子們還小,就剝奪了孩子的知情權,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薄妄川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薄弈、小月亮、小星星三人,有權利知道真相。你如果現在還有些舉棋不定,我可以陪你去見見薄妄川,你可以在見過薄妄川之后,再做選擇!”
秦謹修的聲音,像是山澗的清泉似的,悅耳動聽。
葉傾心卻依舊有一些遲疑。
“更何況,傾心,你難道不想確認薄妄川是不是X嗎?”
葉傾心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胸臆間里的那一股濁氣,全都呼了出來。
“好,我去見他!”
“那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秦謹修默默地走出臥室,坐在沙發上用手機回復祁燊的消息,祁燊看見秦謹修的微信時,對著病床上的薄妄川冷冷地嘲諷道:“薄少,以死相逼,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