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陽朔的話,顧傲霜明白。
但顧傲霜也是知道應陽朔是沒有見過被薄妄川摧殘過的葉傾心。
是,葉傾心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
可當時葉傾心被薄妄川囚禁在薄氏莊園時,誰來救她?
那時的她,真的是她的意愿嗎?
“老應,我不是你,永遠都是理性的思考著所有的問題的,葉傾心我的徒弟,比起看見遍體鱗傷的她,我只希望她能夠永遠都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如果,因為我的感性,她以后后悔了,她有可能會怪我自作主張,我都能接受。”
顧傲霜深呼吸了一口氣,微紅著眼眸,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人最寶貴的生命只有一次,比起她的生命終結,我更希望她活著,平平安安的活著。”
“老應,你也看見薄妄川的所有行為,他從未把葉傾心當成一個獨立人格的女人。”
“你也看見行車記錄儀里薄妄川的行為,倘若不是秦謹修在隧道里將葉傾心換到另外的車上,以薄妄川的兇狠,葉傾心的車依舊會墜入九號公路外面的懸崖。”
應陽朔見顧傲霜的想法如此偏激。
他不禁沉聲問道:“傲霜,你難道認為我們無法保護她嗎?”
“你怎么保護她?”顧傲霜反問,她冷冷一笑,嘲諷至極道:“當薄妄川把葉傾心囚禁在薄氏莊園時,我們能把她找出來嗎?我們都是正常人,正常人的行事都在法律和道德的底線之內,可薄妄川,你認為他是正常人嗎?”
應陽朔沉默片刻后,依舊想不出反駁顧傲霜的話。
一個正常人,永遠都無法揣測出瘋子的想法。
“我們先靜觀其變。”
顧傲霜沉聲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傾心。
我一向厭惡有人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肆意干擾她人的人生。
可我終有一天,還是成為了最討厭的人。
傾心。
我寧愿你恨我。
我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
......
“薄少。”
秦嶺拿著一個快遞,快步走進薄妄川的辦公室。
薄妄川淡漠挑眉,輕聲問道:“有事?”
“薄少,我剛接到消息,說葉傾心病危。”
秦嶺的一句話,讓薄妄川瞬間微抬寒眸,冷冽至極的問道:“誰病危?”
“葉傾心。”
薄妄川擺了擺手。
秦嶺會意恭敬的將快遞放到薄妄川面前的辦公桌上后,又謙遜的退出辦公室。
待辦公室里再無其他人后,薄妄川才拿出手機,給關俊遠打電話。
“是我。”
關俊遠的聲音,如同云端上的輕煙似的,飄進他的耳朵。
“薄少是想問我葉傾心女士的病情嗎?”
薄妄川冷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微凜的聲線,像極了出鞘的劍似的,幽寒中帶著凜冽的殺意。
“你不是說,不會有任何問題嗎?”
關俊遠在聽見薄妄川的話時,不禁沒有生氣,反而是慢條斯理的說道:“薄少,捐腎的人已經住進醫院了,但葉傾心女士病情突然惡化,移植手術前的準備工作也沒有妥當,故而......”
“為什么拖到現在?”薄妄川沉聲質問。
關俊遠解釋道:“薄少,我們在談妥捐腎人的相關事宜后,便第一時間安排妥當了,我能理解薄少您現在的心情,但有點,我還是要告訴薄少,有的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您放心,只要葉傾心女士那邊能做腎移植手術,我們會在第一時間給葉傾心女士安排手術。”
薄妄川掛上電話后,他站在辦公室前,隔著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看向對面的葉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