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它存在，也不存在。
它存在之時，這世間的一切都將是它的化身。
它不存在之時，哪怕你動用所有的手段去尋找，也無濟于事。
但它，在北玄這些古神的眼中。
它不僅存在，還時刻環繞在他們身旁。
就如同虛空的那些雷霆一樣，它就是規則的化身。
“轟！”
雷霆劈落，直至遠處的西王母。
“該死！”
眼見雷霆落下，西王母手中玉圭浮現，抵擋下了其中的兩道；但剩下的一道，卻是直挺挺地轟落在其腳踏的戰車之上。
這是第一次的警告，也是最后一次的警告。
若西王母還不退卻，那么下一次雷霆的目標，將是她本人。
“為什么？”
西王母轉頭將目光放在北玄身上。
“很簡單！”
“這是人間，人類的人間；天人所處的地方，叫昆侖。”
北玄給出了一個答非所問的回答。
這不回答還好，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西王母的神情愈加變得冷冽起來。
“我說的，是你們為什么不受人間的壓制？”
“噗呲！”
饕餮發出了一股得逞之后的囂張感。
“你這不是廢話嗎？”
“他們是人，人類怎么會被人間所壓制？”
人類，的確不受人間的壓制！
但原人，也是人類嗎？
人類，擁有堪比神靈的力量嗎？
“原人，也是人類嗎？”
西王母目光掃落，身后的神輪再次停滯了轉動，神輪之上遍布懸浮的神紋。
神紋一同顯現，就像是無數天女發出陣陣吟唱一樣。
“原人，自然也算是人類！”
“人間，承認了我們的存在。
這一切，我們應該感謝昆侖，感謝你們降下洪水，讓人間看穿原人的不甘。
正是這樣，原人也得到了人間的承認。
回去吧，蜷縮回你的昆侖，繼續做你那高高在的神靈去吧，否則，你得留在這個地方。”北玄淡淡出聲回答道。
他們，可以留下西王母，但卻不是現在。
人間，雖然不曾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壓制，但想要將西王母留下，眼前的天涯海角必定崩碎。
天涯海角崩碎倒是無關緊要。
但天涯海角崩碎之后呢，古神的力量，足以輕易毀天滅地。
打碎人間，人間的規則，必定會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留下西王母，代價太大。
“哼！”
“希望你，能夠一直囂張下去。”
“廢物，還不回去！”
西王母冷冷撇了一眼遠處的北玄一眼之后，戰車橫動，再次踏著七彩云光不見了蹤跡。
兩個宮主不敢怠慢，連忙化作兩道流光離去。
再留下，她們就真的再也離不開了。
“阿弟，就這么放她離開了？”
看著無動于衷的北玄，冥王皺著眉頭問道。
不光是她，就連饕餮也露出了幾分疑惑不解的神情。
按照他對北玄的了解。
這些人就是一個王八蛋，一個神經病，一個豺狼，一條毒蛇。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
若將西王母留下，昆侖還算是顧慮嗎？
至于神靈的身份？
別逗了！
北玄這個瘋子，可從來沒有將他當做是古神來看待。
“阿姐，還不是時候！”
“嗡！”
北玄眉心神紋浮現，金色的神力透體而出，將那千瘡百孔的天涯海角再次彌補。
這地方，不能毀滅。
至少現在不能毀滅。
“留下她，容易！”
“但想要殺一個古神，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想要殺了她，我們就要將她牽引至冥界亦或者虛無界中，若她狗急跳墻，冥界和虛無界，恐怕要被她摧毀過半。”
“況且，大兄身軀的改造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
“冥界跟虛無界，絕對不能出現問題。”
看著遠處探頭探腦的趙吏，再看看遠處的夏冬青，北玄若有所思地說道。
將蚩尤的靈魂直接投入那個身體之中，他的實力最多能夠發揮六成。
若能夠將那具軀體逐漸變換成原人，那么再經過靈魂的滋養，他的實力將能夠恢復至巔峰。
要明白，古神視這個境界下的人，皆是螻蟻。
若不一次性將這些缺陷補充完畢，以后想要再彌補，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大兄的靈魂怎么辦？”
冥王再次出聲問道。
或許從某個時刻開始，她就將自己的這個幼地當成了主心骨。
按照人間的話來說，北玄不是抱大腿。
他，就是大腿！
“就讓他再待一段時間吧！”
“冬青還沒有將他體內的法力融合完畢，待融合完畢，再將他帶回去也不遲。
你說，他們會狗急跳墻嗎？”北玄突然將目光放在了饕餮身上，冷不丁地問道。
饕餮收斂了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雙不大的眼睛中閃過幾分極為罕見肅然。
他自然知曉北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要明白，昆侖的神靈，可從來不只有西王母連同東王公兩人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四尊！
五尊，所謂的遠古神靈、一尊古神，跟自家老頭子同等境界的存在，哪怕只剩下一道靈魂，但若是他們孤注一擲狗急跳墻，還真不能用普通的目光去看待。
“會！”
饕餮思索半晌，最后吐出一個字道。
“掌控冥界，掌控虛無界……他們才擁有幾分返攻的幾率！”
返攻？
返攻誰？
神界！
他們要返攻神界！
否則，他們又怎么會變換成靈魂的狀態。
他們貪婪，極為貪婪。
既然那些存在也能夠掌控神靈，那么他們也能夠掌控。
掌控了神界，便意味著他們掌控了一切。
饕餮不知他們從什么地方冒出的這個念頭，只能說，瘋狂且癲狂。
“那些人可是最好自己面子的！”
“必要時刻，他們會動用一切的手段。”
“畢竟……他們想要那本就極少，且虛無縹緲的幾率。”
饕餮這一刻目光亮的可怕。
他，并不蠢笨，相反的，他能看穿的東西更多。
“狗急跳墻……”
北玄突然冷笑了起來。
“對付瘋狗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次性擰下它的腦袋；瘋狗，只會知曉什么叫做恐懼，卻沒有多余的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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