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我恨死你了！”
盒子中所裝的東西，玄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一件羽衣。
也是一個砝碼。
穿上羽衣，接受羽衣，便意味著跟北玄之間的賭注，她輸了。
從此之后，她將再也不是昆侖的九天玄女，而是虛無界的神靈。
玄女，心底充斥著莫名的抗拒。
但眼前的局面，由不得她再遲疑。
再遲疑，夏冬青會死，趙吏會死，翡翠小白會死，珠嫚也會死。
這就是一道只有兩個選項的。
第一，她再遲疑，眾人都會死。
第二，穿戴北玄賜予她的羽衣，成為虛無界的神靈。
她，沒得選！
沒得選！
“這跟我又有個屁關系？”
趙吏欲哭無淚，眉心之上的金蓮神紋愈加變得濃郁起來。
“玄女，本大帥哥今天就要被你給坑死了。”
看著虛空中充斥著無窮肅殺之意的猩色雷龍，趙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自己何德何能，才能接下這么一個東西。
“嗡！”
趙吏雙手合十，輕斥道。
“借，過去之力！”
周身輕鳴，一瓣金色的蓮花瓣當即浮現在他的眼前。
“借，現在之力！”
第二瓣金蓮幻影隨后顯現。
“借，未來之力！”
第三瓣金蓮幻影最后現身。
“降！！”
趙吏，也發了狠；再不發狠，他們都得折在這個地方。
隨著最后那個降字落下，三瓣蓮花幻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不停綻放的金蓮幻影，花瓣中央，落座著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佛陀。
佛陀抬手，徑直同雷龍幻影相互碰撞在一起。
一擊落下，實力最弱的翡翠連同小白已然口鼻出血，倒飛出去。
珠嫚跟玄女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所產生的氣浪令她們向著后端連連退去。
“咔嚓！”
只是幾個呼吸，趙吏頭頂之上的金蓮連同幻影為雷龍轟碎，雷龍仰天狂嘯，龍尾擺動，吞天噬地。
“噗呲！”
金蓮幻影連同佛陀幻影崩碎，趙吏連連倒退，渾身上下浮現出數道密密麻麻的裂痕，這一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快要崩碎的洋娃娃。
趙吏，盡力了！
拼盡全力了。
血肉之上裂痕顯現，似乎只要再增加一絲的力氣，便能讓他就此魂飛魄散。
“玄女……”
趙吏發出了最后的聲音。
玄女抬手碾碎手中的盒子，露出了手中點綴著藍色鉆石的綬帶。
“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戰神！”
“讓你看看，什么是人間的神！”
“讓你看看，什么是九天玄女賜福赦罪大慈尊！”
“羽衣，融！”
“轟轟！”
玄女，融入了那件充斥著黑色雷霆的羽衣。
震耳欲聾的炸裂聲響徹云霄，數道玄鳥幻影從天而降，好似一朵朵鱗甲一樣向著玄女身體上附著而去。
就在這時，于虛空突然浮現出兩道刺眼的金光。
一道金光落在遠處的雷霆長矛之上。
至于另一道，則是落在了玄女身上。
“咔嚓！”
黑色長矛崩碎，轉為一柄盤踞著金龍的雷霆長劍。
黑色的雷霆由墨轉金。
為其形成一件金燦燦的烏金甲胄。
金光收斂，一個眉心蘊含著神紋，手持蟠龍金劍，身著烏金玄鳥甲胄，后懸金烏轉輪的女戰神，就此現身。
“我……開掛啊！”
趙吏哪怕奄奄一息，也不可避免地冒出一道吐槽的聲音。
“這……這……這對勁嗎？”
小白顫抖著聲音問道。
此刻的玄女，比之那身著羽衣的玄女，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巔峰時期的琥珀，應該也就如此吧！
“玄女，你路走寬了！”
趙吏一邊咳嗽著，一邊出聲叫嚷道。
北玄賜予的長矛連同羽衣，的確是黑色的。
融合了羽衣，玄女只會變換成為遠處金雕天女一樣的模樣。
但她，卻是承認了自己是人間的神！
人間，承認了她的身份！
那兩道金光，就是人間規則給予她的饋贈。
“九天玄女仁慈救世賜福赦罪大慈尊！”
趙吏于遠處叫嚷道。
玄女并無多少的動作，手中蟠龍金劍擺動。
“轟！”
“昂！”
只見一柄金色的蟠龍從長劍中衍生了出來，轉而化作一道流光沖向虛空的猩色雷龍。
雙龍碰撞，龍影具散。
“誅，這，才是真正的天雷！”
“天雷，降！”
玄女手中金劍擺動，輕斥之下，無數道金色的雷蛇幻影盡數沖落在金雕天女身上。
金烏轉輪快速擺動，透過虛空直沖誅的頭顱。
玄女，可是戰神啊！
“擋住，給我擋住！”
“擋，你拿什么擋？！”
“神雷，降！”
神雷，可不同于天雷。
九重天雷的威力，才是神雷最為普遍的力量。
“咔嚓！”
金烏轉輪同雷池華劍碰撞，金雕天女再也無法握住手中的華劍，被轉輪撞飛出去。
玄女抬手一召，華劍發出數道輕鳴落回她的手中。
這，可是她的武器。
“這柄劍，你不應該動用！”
“還有你的羽衣！”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召喚得出神雷？！”
看著那金燦燦的神雷，金雕天女動用全部的力量試圖抵擋下。
但半吊子的她，拿什么來抵擋？
“噗呲！”
神雷穿體而過，讓她徑直倒飛出去。
“放肆！”
“在吾九天玄女面前也敢如此叫囂？！”
看著遠處皆是渾身浴血的天兵統領連同夏冬青，玄女手中金劍下壓，蟠龍幻影沖天而起，將其轟于遠處。
“冬青，你沒事吧？”
夏冬青雖渾身浴血，但氣勢卻十足。
“婭，這才是真的你！”
夏冬青突然抬頭道。
玄女眼底精光炸現，未曾等其有所動作，夏冬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亞，我沒事！”
直至這一刻，她才明白，并不是剛才夏冬青爆發出潛力同天兵統領拼的走來走去，而是蚩尤的意識相互跟他相互交織在一起。
這一來二去，蚩尤雖然未曾現身，但也幫了幫夏冬青。
“小亞，你真好看！”
夏冬青冷不丁地說道。
玄女臉上的冷峻當即消散了一個干凈，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嬌羞，“還……還好吧！”
“狗男女！”
“一對狗男女，忘了是誰千里迢迢過來救你們的嗎？”
渾身上下盡是裂痕的趙吏發出了痛徹心扉的叫嚷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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