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婭，你也不想珠嫚出事吧？！”
金雕天女冷笑了起來，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嘲弄于其中。
這一刻，她似乎想起了曾經玄女看待她的眼神。
睥睨，冷厲。
而她，終于可以用這種眼神來看待婭了。
曾經的九天玄女。
傳說中的大神！
這一刻，她比之九天玄女，更加尊貴。
她已經收到了西王母的命令，但她還是毫不遲疑地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婭的身上，不將身上的夢魘抹除，她的實力將無法跟進分毫。
存活在別人的影子之下，那股感覺令她渾身難受。
且厭惡至極。
“誅，你敢從珠嫚？！”
玄女目光似箭矢，似刀鋒。
如若目光能夠殺人，金雕天女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珠嫚，是除了小白之外唯一的朋友，知心朋友。
說是朋友，實則超越家人。
對待家人，玄女可謂是護短到了極點。
“為什么不敢？”
“婭，你應該記得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吧，從現在開始，每隔半炷香，你要是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就抽離珠嫚的一根仙骨，直至，將她體內的仙骨盡數抽離出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金雕天女冷笑了起來。
昆侖，是有囚牢的。
而金雕天女，則是囚籠的刑罰者。
抽骨去肉的懲戒方式，再常見不過。
“婭，快到半炷香了！”
說罷，金雕天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虛空中央，只剩下點點星光，依舊滯留于半空，久久不曾消散。
“婭，你不能去！”
未曾等玄女有所動作，小白率先出聲阻止道。
若以曾經玄女的實力，別說一個金雕天女，就是十個金雕天女又能夠怎么樣。
可現在玄女的實力，十不存一。
別說同新一代的九天玄女誅抗衡了，似乎用不了一個照面，玄女便會被其碾成虛無。
小白，很舍不得珠嫚。
但更加不想看見玄女的隕落。
至于那些凡人……不是他看不起金雕天女，你敢傷凡人，人間會輕易放你離去嗎？
但他卻不敢保證。
金雕天女，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子所做出的一切，本就不能用正常的目光去看待。
“小白，我必須要去！”
“翡翠，你跟小白留下通知趙吏，冬青，我們走！”
玄女說著，抬手撕裂了虛空。
能夠容納金雕天女的地方，就只有一處。
那便是——天涯海角。
只有天涯海角，才能樓勉強減弱來自人間的壓制。
“我跟你們一起去！”
“別忘了，本小姐可不是嬌滴滴的花瓶！”
翡翠說著，抬手召出了兩柄泛著金屬色澤的加特林滅魂槍。
一把丟給小白，一把丟自己扛在肩膀上，活脫脫一個怪力少女的化身。
見此，玄女不再猶豫，率先拽著翡翠躥入至裂痕之中，夏冬青緊隨其后，其速度之快，好似一發出膛的炮彈。
“沖動，還是沖動啊！”
“小麻雀，你就留在這里，別忘了把我的零食藏起來。”
說罷，小白也咬著牙躥入到了眼前的裂痕中，隱去了蹤跡。
被滯留在別墅之中的小麻雀突然愣在了原地。
小白，是不是有些太過于高看自己了？
它雖然有智慧，也能口吐人言，但也僅此而已。
它，甚至無法幻化成人形。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它怎么可能拿的起遠遠超越自己體型的大洋蔥？
這不是為難它胖虎嗎？！
與此同時，天涯海角中央。
“珠嫚，你錯了嗎？”
金雕天女誅就像是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中一樣，珠嫚越是露出風輕云淡的神色，她就愈加變得暴虐連同癲狂。
她，太想看到珠嫚跪在自己腳下，苦苦哀求了。
但回應她的，則是珠嫚那雙依舊淡漠，依舊柔和的眼神。
“誅，對錯，真的那么重要嗎？”
“你看看那些凡人，他們可都是信奉你們的信徒啊！
你就這樣對待他們？”
“九天玄女，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尊號而已，它最重要的，便是責任。
你聽到了嗎，聽到人類的聲音了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聲讓誅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雖然被冠名以九天玄女，但根本無法成為真正的九天玄女，原因，也格外簡單。
人間，不承認她！
這天地，也不承認她！
她，永遠都只是一個影子，她，永遠都將只是一個替代品。
從一開始，到結束。
她無法成為真正的九天玄女，自然無法感覺到那些信徒的心聲。
這不僅是質問，更像是兩個巴掌，抽落在金雕天女的臉上，讓她臉上黯淡無光。
“螻蟻，你說這些螻蟻嗎？”
“……你企圖讓螻蟻做些什么嗎？”
金雕天女突然冷笑了起來，隨手擺動，一道被懸掛的鎖鏈當即崩碎，連帶著上面所束縛的人也向著地下墜落而去。
眼見人影就要墜落在地上。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條手臂快速探出，接住了那早就暈厥的人影。
“誰？！”
金雕天女目光如炬。
轉頭掃視，其臉上當即浮現出金雕的幻影。
“我！”
玄女的神情憑空現身。
在其身后的，則跟隨著夏冬青幾人。
“誅，你就不怕人間的規則將你抹殺嗎？！”
玄女沉聲質問道。
緊握的拳頭之上升騰起無數的電弧。
暴怒，無盡的暴怒！
這一刻，玄女將自己當成了來自人類的神，她沒有察覺，就在她心緒變得豁達之時，人間附著在她身上的威壓連同限制正在以不知不覺的方式消散。
而誅卻沒有察覺。
強加在她身上的限制，在不知不覺間加重。
毫無察覺的誅冷冷一笑，好似一個精神病人一樣突然狂笑起來。
“婭，你看看那些螻蟻。”
“低賤、懶惰、丑陋、貪婪……他們，本應該就是天人的奴仆。
從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身上便被打上了來自奴隸的烙印。
你可是神啊，居然在憐憫一些奴仆？！”
聽著那聽起來刺耳至極的聲音，夏冬青這一刻臉上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小心翼翼，也沒有了那種靦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睥睨的冷厲。
“放屁！”
“人類是奴仆，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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