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姬看著那個裝扮成孩子模樣的人影，再次伸手抹了抹猩紅色的嘴角，紅唇抹動，露出一個勾人的弧度，“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靈嗎？”
“神？”
“我們比鬼都要兇，神是個什么東西？”
豪姬再一次發出了誘人的笑容。
下一刻，美眸一寒，殘影閃爍。
“噗呲！”
只聽得一道肉體撕裂的聲音響徹，站在豪姬背后的三個人影，已然被一道黑色的絲線洞穿了胸膛。
氣息，全無！
“咯咯咯，你們這些人，還很是不講禮貌啊！”
看著自己對面渾身都在戰栗的侏儒，豪姬嬌媚的聲音好像是來自地獄索命的死神，被它盯上，十死無生。
“鬼，你是鬼，鬼啊！”
侏儒后知后覺，連忙轉頭向著黑暗中跑去。
這引得豪姬嬌笑不已。
剛才不是說比神還要兇嗎？
自大的東方人！
可笑，可笑！
“我似乎已經嗅到了你靈魂之中的惡意，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豪姬身形滑動，抬手間刺穿了侏儒的脖頸，抬手一召，便將幾人的靈魂直挺挺地從尸體中拖拽了出來。
看著幾個神情機械的靈魂，豪姬略微歪了歪頭。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它脖頸之上的血線顯得格外明顯。
遠遠看去，其身影好像就是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洋娃娃一樣，詭異，詭異至極。
“這就是東方人靈魂之中所攜帶的神性嗎？”看著四個靈魂身上所彌漫的點點熒光，豪姬一雙眸子中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
正是這些東西，造就了東方人靈魂之中的堅韌連同勇敢。
而不是像它們一樣，只剩下僅有的一些白眼狼屬性。
“神，就是神啊！”
“連他制造出來的生物也如此的特殊。”
“為什么，你們就能生活在如此富庶的土地上，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看著眼前的四個靈魂，豪姬發出了如同痛徹心扉一般的聲音。
聲音響徹在夜色之中，好似鬼魂游蕩，久久不消。
不多時，一輛上個世紀的轎車現身。
“輝哥，你知道那些人販子到了冥界要遭受什么樣的懲戒嗎？”
一身擺渡人裝束的小琬出聲問道。
經過趙吏不停開小灶的兩人，勉強有了獨當一面的手段。
之前不會被一些厲鬼追著跑。
周曉輝挑了挑眉頭，輕輕踩踏下了剎車。
“小琬，這俺也不知道啊！”
“俺只知道，在什么情況下靈魂會投胎成蚊子。”
周曉輝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牙酸地回答。
自己是擺渡人，不是判官啊！
按照趙吏的說法，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
胡亂插手，容易害死你！
“輝哥，我給你的書你看了嗎？”小琬轉頭問道。
周曉輝:“……”
這令小琬神色微微嚴肅起來，“輝哥，你還想跟判官姐姐在一起嗎？”
“俺想！”
“你想想看，判官姐姐是不是學富五車的人，你要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也要擁有共同的話題。
輝哥，活到老，學到老啊！”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直至他們面前出現了那四具尸體之前。
“嘶……”
“小琬，這不對啊！”
“生死簿上說他們死于車禍，但這地方，可不想跑車的位置。”
看著四具尸體，周曉輝略微挑了挑眉頭道。
每一個擺渡人，都是一個合格的法醫。
并且他們相比較于法醫，還有極為出眾的一點。
那就是，他們能夠隨時將靈魂調遣上來一樣。
直接問靈魂誰是兇獸，不是顯得更加便捷嗎？
“輝哥，會看！！”
這時，小琬好似察覺到了什么一般，指著四個人的傷口說道。
低頭看去，只見三人的脖頸好似被鋼針洞穿一樣，出現了一個均勻至極的微小血洞，就像是特質的箭矢一樣。
尤其是那個身材矮小的人影，心臟的位置則是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他的心臟，丟失了！
“……這絕不是人能夠造成的傷勢！”
看著那枚血洞，周曉輝一張圓臉之上罕見地出現一抹莫名的驚駭。
那個傷口，又怎么可能以人力達到？
“輝哥……”
小琬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他們的，靈魂呢？！”
靈魂？！
周曉輝正欲出手指出去，但抬起的手卻是重新放回了原地。
對啊，靈魂嘞！
誰搶了自己的靈魂？
誰搶了自己的工作？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法律？
自己堂堂一個擺渡人賺點錢真的容易嗎？
“小琬，俺沒有走錯轄區吧？”周曉輝冷不丁地出聲問道。
小琬搖頭。
這還真是他們的轄區。
你當誰都是夏冬青，誰都能夠得到一塊兒輕松，繁榮且井然有序的轄區吧？
別逗了！
不同于周曉輝連連抓著自己的頭發，小琬則是觀察的尤為仔細。
低頭看去，那具尸體的傷口上盤踞著一縷如同黑霧般的東西。
“輝哥，這不是鬼氣吧？”小琬問道。
周曉輝也湊了過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兒，但最終還是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來。
這玩意兒，也不像是鬼氣啊！
要不，搖人問問？
吏哥……
但轉念一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吏，是有起床氣的，并且很大，而且還是惹不起的那種。
“輝哥，要不要……”小琬轉頭看向了周曉輝，欲言又止道。
小琬的意思格外明顯。
愣著干什么啊，搖人！
“嗡！”
周曉輝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制作怪異的玻璃瓶，隨即將那一縷氣息收入其中，“小琬啊，你是不知道，吏哥起床氣很重的，尤其是晚上……吏哥可是會吃人的。”
“咱們去冥界，尋一些老炮兒。”
小琬神色怪異，一副早已經看穿周曉輝的模樣，“輝哥，你該不會只是想去見判官姐姐吧？”
周曉輝:“……不，我沒有，你不要瞎說。”
自己絕對不是為了謀私，而是為了上報工作。
對，就是上報工作！
周曉輝通紅的老臉下意識地一燙。
最后不得不于心底辯解道。
“轟！”
車輛再次啟動，承載著兩人再次消失于夜色之中，甚至連同車輛的痕跡，也逐漸消散了個干凈。
只剩下那四具尸體，依舊滯留于原地。
兩人，就像根本未曾存在過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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