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他的靈魂……”
帝母欲言又止。
“他的靈魂被送去投胎了。”
“一千多年的輪回，導致他的靈魂成了一個全新的人，被打上了人間烙印的人。
強行融合，只會讓他們兩敗俱傷，成為一個不存意識的傀儡。”
“嘩啦！”
北玄右手輕擺。
虛空破碎，出現四道虛幻的人影。
人影周遭佛光環繞，散發著沉穩且溫潤的金光。
他們，是佛！
但卻不是正統的佛。
而是如同那些邪神一樣，是扭曲了佛教教意的邪佛。
有善，即有惡！
有黑，即有白！
一句話，在兩個人眼前還有兩種不同的意思，更不要說是教意了。
“帝母，若用他們，能否取代他靈魂的缺陷？”
帝母略微思索，隨即點了點頭。
“我可以用法力化去他身上所沾染的五毒之氣，至于剩下的事情，還需要天君親自出手。”
凡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凡人，是因為他們身上沾染有五毒。
貪嗔癡慢疑，即為五毒！
之前的趙吏早就化去了五毒，但經過一千多年的時間，五毒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若不化去五毒，哪怕北玄親自出手，也無法再讓趙吏重新證得阿羅漢的果位。
而消去五毒，只有佛國出身的帝母才能做到。
這才是北玄不得不請帝母出手的原因。
他雖是古神，但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如此，便多謝帝母了！”
北玄輕輕頷首。
“天君客氣！”
話音落下，兩人的身影出現至混亂之地深處。
混亂之地深處伸手不見五指，冷風吹拂之下，足以輕而易舉地撕碎一切生物。
這，也是深處無怪物所現身的原因。
“煩請帝母指教！”
北玄身形晃動，麒麟金甲浮現，眉心的金色神紋炸裂出無數的金光。
在這一刻，一股沒由來的煌煌正氣浮現于虛空中央，照亮了不知多少的黑暗。
這，是原人的神！
北玄集所有原人的意志所凝實出的神位。
“冒犯了！”
帝母手中羽扇擺動，朵朵金蓮凝于半空，化作無數道金光殘影向著北玄處絞殺了過去，金蓮朵朵，虛空撕裂了一層又一層。
兩人的動作并沒有掀起多少的波瀾。
但哪怕如此，那些怪物也盡皆發出了哀嚎，瑟瑟發抖，匯聚成一團。
報團取暖！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減弱它們的恐懼。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陣外泄的可怖威壓這才逐漸消散。
“嗡！”
兩人再次立于半空。
這一刻的北玄，周身的麒麟金甲寸寸崩碎，這一次現身的，則是泛著幽色的暗黑色甲胄，身后神紋頻頻轉動，這一刻他眉心的神紋，轉變成了暗黑色。
現在的北玄，才是真正的地罰天君。
“天君，你是想將兩尊神位融合在一起？”看著北玄身上的氣息，帝母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一雙古波不驚的眸子中也出現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驚駭。
無窮的驚駭！
融合兩尊神位，他是瘋了嗎？
神位不是沙堆，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想要將其融合，這已經不足以用驚世駭俗四個字來形容了。
北玄身后的神紋連連轉動，其上火焰頻頻升騰，這一次，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區域再次被照亮了。
“帝母，你覺得，昆侖如何？！”
昆侖如何？
一個偏門的道統而已，并無什么出奇的。
“昆侖，隸屬于神界的附庸勢力，當初若不是李長庚的現身，昆侖早就被我們打穿了。
但就是因為李長庚的現身，斬碎了我的神紋，將我鎮壓在虛無界幾萬年。”
“我不能保證，也無法保證這一次的昆侖依舊如法炮制。”
頓了頓，北玄手中浮現出那柄泛著黑色雷霆的三尖兩刃刀。
“這一次，我不能輸！”
“這一次我若是輸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親人朋友，我的下屬，都將墮入無邊地獄。”
“無論如何，我這一次必須得勝！”
北玄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頻頻上下跳躍，發出一道道尖厲的輕鳴聲。
帝母沉默了。
手中的羽扇也停滯在了半空。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這才緩緩出聲道，“天君，可曾聽說過佛的三世身？”
佛家三世神！
過去佛為迦葉諸佛！
現在佛為釋迦摩尼佛！
未來佛沒彌勒諸佛！
三佛三世，三世三生。
三生三面，三面化一身！
北玄略微頷首，等待著其接下來的話。
“天君，為什么不仿照佛家三世身將兩尊神位融在一起。”
“天君為原人、也為古神、更加是虛無界之主。”
“冥王能夠調動冥界的力量予以對敵，身立冥界，即為無敵。
天君為何忽略來自虛無界的力量？
虛無界，可從來都不是冥界的附庸；那，是隸屬于天君，也只屬于天君的世界。
這個世界，便是天尊的人化身。”
帝母說著，接連退卻，隨即消散在虛空中央。
只留下北玄一人滯留于原地。
緩緩閉上了眼睛。
虛無界，之主嗎？
北玄逐漸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三世三身，三身一身！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緊閉的眸子猛地睜開。
“吾，即為虛無界之主！”
“轟轟轟！”
空間炸裂，整個虛無界突然變得震蕩了起來。
下一刻。
閉關修煉中的扶蘇等人盡數現身。
渾身花紋顯著的羿持弓負鉞，緊緊拱衛在北玄周遭。
這一刻……北玄又多了一尊“神位”。
那就是虛無界之主！
集虛無界之力，予以對敵！
這一刻，他周身一左一右似乎出現兩道人影。
左側的那個，是身著麒麟金甲的北玄。
右側的那個，是身著暗黑甲胄的北玄。
至于中央的那個，則是身著紅衣的虛無界之主。
三世三身，三身三世。
下一刻，北玄緩緩抬起了頭，幽暗深邃的眸子中充斥著無盡的戰意。
熾熱而冷冽。
“李長庚！”
“這一次，我將真正站在你的對面，而不像之前一樣，被你一劍劈碎神紋，鎮壓在虛無界之中。”
下一刻，似乎是聽到北玄的聲音一樣，一處橫于虛空中央的巨大星系中散發出一股轉瞬即逝，且刺眼無比的金光。
似乎是為了回應北玄一般！
太白，即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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