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當憑借人多就能夠吃定我？”
德川家康目光狠厲，緩緩吐出幾個字道。
豐臣秀吉，或許在它的心目之中算是一個人物，但那只是曾經；豐臣秀吉死了，但自己卻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活的很好。
它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足以讓它東山再起的契機。
別忘了，它的綽號到底叫什么。
不單單只是為了形容它的丑陋，還為了“彰顯”它的忍耐，它足夠能忍，正是因為它的隱忍，才讓它擊敗了豐臣秀吉，成為了那個島國唯一的君主。
君主，多疑，多手布置。
是極為基礎的前提。
“為何不呢？！”
前端的式神率先抽出了腰間的倭刀，語氣森森道。
“呵……式神？”
“就你們會驅使式神嗎？”看著眼前的一眾身影，德川家康發出了狠厲且毒辣的聲音。
“出來吧，我的勇士們！”
“該死，將它抓出來！”
一聲令下，自眼前的石碑中浮現出數十個黑色的人影，人影身著黑色斗篷，頭戴斗笠，腰懸倭刀，周身散發著森冷且腥臭不堪的恐怖氣息。
“殺！”
“殺！！”
兩隊人馬相互碰撞在一起，倭刀頻頻碰撞，刀鋒撕出，其鋒利程度好似能夠劃破眼前的虛空。
“哎呀呀，吏哥，這咋就打起來了？”
遠處的陰影中，詹姆斯周發出了來自靈魂上的疑惑。
趙吏反手一巴將其給按了回來，“叫什么叫，兩伙狗互相撕扯，有什么好看的？”
趙吏轉頭拍了拍一側身形有些發抖的夏冬青。
“小青子，你得知曉什么叫做冷靜。”
“這樣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缺，人間會清算，等他們去了冥界判官也會清算，十八層地獄，他們待定了。”
夏冬青沒有回應，咬牙切齒的聲音就連一旁的周曉輝都能聽到。
“趙吏，我只想知曉什么時候清算。”
現在的夏冬青視力本就極佳，自然能夠看清遠處的石碑之上到底銘刻著些什么，那哪里是一個個名字，明明就是抽打在他們臉上的巴掌。
這一個個巴掌抽的他臉疼無比，疼痛且熾熱。
“……抬頭看看，我是誰？”
趙吏面色冷峻地問道。
“傻逼！”
夏冬青毫不遲疑地說道。
趙吏:“……”
周曉輝:“……”
“我是擺渡人，不是許愿池的王八，你能不能問一些實際的東西？
大哥，能不能？”趙吏生無可戀地問道。
疲憊，來自靈魂上的疲憊！
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能跟這個王八蛋混在一起？
等等，自己好像……沒有靈魂。
“可以！”
“下一期的雙色球號碼是什么，明天的天氣怎么樣，我什么時候能夠跟小亞結婚，你什么時候死……”
夏冬青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絡繹不絕，口若懸河。
周曉輝張大了嘴巴，呆若木雞。
趙吏同樣張大了嘴巴，險些一口老血噴死眼前的夏冬青。
這就是自己，就是自己養育出來的好大兒。
自己還沒死呢就等著分自己的財產了。
自己這個老父親，當的實在是太不合格了。
“狗冬青，你變了！”
“別廢話了，將那個老梆子給抓去冥界，獎金不就來了？”
趙吏反手掏出了自己的滅魂槍，好似餓狼碰到了什么肥肉一般，眼睛中都浮現出如同實質化的綠光。
“冬青，吏哥該不會是黃鼠狼成精吧？”
周曉輝暗戳戳地問道。
“什么叫黃鼠狼，明明就是傳說之中的黃大仙！”
夏冬青不緊不慢地出聲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聽起來何其默契。
但兩人的這種默契，卻是讓一側的趙吏險些噴出一股子老血。
我說，你們兩個聲音能夠再大一點兒嗎？
我是鬼差，不是聾了。
遠處，兩伙式神頻頻碰撞在一起，倭刀相互碰撞，火星四濺，在這夜色之中響徹起無數聲瑯瑯錚錚的寒風。
“愚蠢！”
“豐臣秀吉都無法奈何了我，你們這些式神，算些什么東西？”
看著眼前快速隕落的式神，躲藏在石碑之中的德川家康發出了尖厲且陰沉的叫嚷之聲。
聽起來，何其囂張。
“八嘎～”
“退！”看著周遭快速隕落且減少的式神，領頭的式神連忙下達了退卻的命令。
德川家康所掌握的式神數量極多，再滯留下去，別說完成任務，連同它們都得折在這個地方。
它們是式神不錯，但并不是死士。
式神說白了，就是一種變樣的鬼魂。
鬼魂，也擁有隸屬于自己的智慧。
它們也有喜怒哀樂，也知曉什么叫做恐懼。
“逃，你們想逃到什么地方去？”
“殺了他們！”
德川家康哪里可能放過那些逃竄的式神，一身令下，數十個身著黑色斗篷的殘影快速向著遠處壓了上去。
“說的好！”
“你們想逃到什么地方去？”
趙吏適時現身，手中的滅魂槍擺動，前端的兩個式神徑直被滅魂槍的一道轟得飛灰湮滅。
“嘩啦！”
夏冬青出手動作也慢不到什么地方去，手中的兩柄滅魂槍擺動，子彈轟出，又是兩個式神灰飛煙滅。
周曉輝顫顫巍巍，但還是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子彈劃過，也打中了一個式神。
四把滅魂槍，硬是壓制了那數十個式神。
“什么人？”
“我是你爹！”
趙吏手中的金剛杵立即脫手而出，變換成一柄泛著梵文的金色長劍。
長劍刺出，又是一個式神隕落在他手下。
“八嘎～”
“殺了他！”遠處的德川家康厲聲命令道。
它是誰？
倭國傳說中的君主。
幾個東方之人，哪里有資格站著同自己講話？
“小王八蛋，這些東西交給你了，頂不頂得住？”
趙吏不著痕跡地問道。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況且，還有瑯玕跟詹姆斯周！”
夏冬青擺了擺手中懷抱的長劍說道。
周曉輝:“……我去，你別看我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擺渡人。”
“看你親愛的老父親給你來一招傳說中的飛龍在天！”
趙吏身形快速滑動，化作一道殘影飛掠而出。
“保護君主！”
眼見趙吏將目光放置在遠處的德川家康身上，后端那些身著黑色長袍且看不出面容的式神立即抽身退卻。
至于剩下的那些式神，則是將目光掃落在夏冬青跟周曉輝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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