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你還是想找一些人來給你種植竹筍。”
“這樣吧，將你手中的扶竹都拿出來，那些妖界之人，任憑你處置。”
北玄對食鐵獸的討好早就已經免疫了。
這個家伙別看表面上笑嘻嘻，實際上是一個又懶又陰的家伙。
你以為死在他手中的那些敵人是怎么死的，大部分都是被其給陰死的，相信他，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二爺，您這是要小熊的命啊！”
“給小熊留點兒，留點兒……”食鐵獸眨巴著眼睛，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就差將可憐兩個字寫在額頭上了。
一顆紫玉竹都是在割他的肉，扶竹啊，那不是在要他的命？
扶竹是什么？
根據山海經的記載，龜山的山下生長著成千的扶竹。
一年四季常綠，翠嫩而多汁，香氣撲鼻。
當年食鐵獸一共尋了十顆，這么多年過去，還有八顆，對于食鐵獸來說，那些竹子可不是所謂的竹子，而是真真切切的精神食糧。
丫的，你這是為難我食鐵獸啊！
“……扶竹，回去，選一個！”
食鐵獸:“……蚩尤，你眼瞎了是不是，看看你的弟弟？
頭可斷，血可流，扶竹不能丟！”
“噗通！”
“二爺，什么時候給您送過來？”
食鐵獸一副舔狗的模樣。
“阿瓜，你在底下待了多長時間了？！”北玄起身，將目光投向遠處幽暗至極的夜色中，目光深邃，就像是兩枚看不出任何光亮的黑曜石。
阿瓜，就是蚩尤給食鐵獸取的名字。
自從蚩尤隕落，這個名字再也沒人叫過。
“二爺，太久了，阿瓜我早就忘了。”
“二爺，快過年了！”
食鐵獸突然說道。
北玄長長吐了口濁氣，“阿瓜，又要過年了；今年，你想吃西瓜，還是吃竹筍？”
食鐵獸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二爺，我好不容易上來一趟，我想吃點葷的。
最后再把這玩意兒給染成綠色。”說罷，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老白:“……你丫老于上身啊！”
“今年，他們五個應該會來接班。”
“阿瓜，我們得將他們留下一個。”
北玄若有所思地說道。
食鐵獸用自己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二爺，那五個人了不好惹，尤其是他們的大姐年。
他們存在的時間比我們都長，況且他們都擁有隸屬于自己的神位，他們的神位不是神賜的，而是天地賜予的。
哪怕他們早就已經被人給遺忘了。”食鐵獸搶過老白手中的胡蘿卜，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出聲回答道。
年、夕、令、歲、開！
傳說中每到新年就會出現的神靈。
年，為年獸，傳說中的惡獸，人類用炮仗來驅逐。
夕，為夕獸！
人們口中的除夕，“除”的就是他。
令，為令獸。
令獸現身，便意味著人的歲數又增加了一年。
歲，為歲獸。
令獸現身預示著人隨手的增加，歲獸現身意味著一年的終端。
至于開，則為開獸。
開獸，預示著下一年的開始。
年，夕為女。
至于剩下的三個則為男。
他們五個，本擁有各自的司職。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五人之中便只剩下年跟夕行走在人間。
至于剩下的三個，則早就被人們給忘卻了。
他們被人忘卻了，但不代表著他們的死亡，他們不像山鬼，也不像其他的神靈，無人供奉，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從而隕落。
但年他們不同。
哪怕沒人記得他們，他們并不會產生任何虛弱連同衰弱。
他們，雖是古神，但要比北玄他們古老的多。
畢竟在食鐵獸阿瓜的意識之中，古老就意味著強大。
當然，他不算在其中。
有蚩尤在，那么操勞做什么，睡覺他不舒服嗎？
“阿瓜，我不沒有打算將他們收入麾下，畢竟以他們的實力，現身就足夠影響一個戰局。
我只需要他們出手一次！”
“若能再多上一尊，勝利的天平便會逐漸向著我們傾斜。”
“這一次，昆侖會動用他們的所有底蘊！”
“昆侖，可是掌握有造神手段的，我們不得不防。”
北玄目光淡漠，好似洞穿了空間壁壘，落向了某個人的身上一般。
深邃而復雜。
幽深而淡漠。
與此同時，一個破敗的游樂園中，旋轉木馬不停轉動，吱吱嘎嘎的聲音散發著一種分外詭異的感覺。
而在中央的位置上，站著一個銀發的小丑。
小丑搖頭晃腦，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嗯？！”
就在這時，小丑打扮的人影好似察覺了什么般，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姐姐，是你嗎？”
“人間的戾氣越來越多了，你不應該下來，這份孤寂，我一個人承擔即可。”
“這人間……終究還是變了！”
“戾氣十足，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副模樣。
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越多，若產生的戾氣就會越足。
人類啊，終究會毀滅在他們那不切實際的欲望之中，欲望足以毀滅一切，也足以毀滅他們本身。”
“人間啊……”
人影的聲音幽幽，逐漸被旋轉木馬嘎吱嘎吱的聲音壓制了下去。
不多時，那處廢棄的樓頂之上。
“咻！”
虛空劃過一陣碎裂的聲音，一身官服的賽活猴再次顯現出了他的身形。
“哼！”
“天人又怎么樣，九天玄女又怎么樣？”
“等仙界重新，東山再起，昆侖又算些什么？”
看著飄蕩在黑夜中的雪花，賽活猴發出了陰仄仄的怪笑聲，聲音伴隨著冷風，久久不曾消散。
“哦？！”
“是嗎？”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昆侖到底是什么？”賽活猴的聲音未曾落下，玄女冷幽幽的聲音猛地響徹了起來。
轉頭看去，只見玄女手持黑色的雷霆長矛攜帶著趙吏等人從天而降。
寒風，很冷！
但卻沒有賽活猴這一刻的心冷。
媽媽的，至于嗎？
不就是沒事吐槽了你們幾句，至于拎著足以弒神的武器追殺他嗎？
自己，是犯了天條嗎？
不對，天條也沒有這種大動干戈的形式吧？
自己現在求饒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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