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個東西的主人居然還活著！”
北玄輕輕捏起面前的翎羽，隨即喃喃自語道。
說是翎羽，但卻沉重不堪。
抓在手里，好似一柄鋒利不堪的匕首。
其上兇煞之氣濃郁，險些凝實成噬魂黑霧。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向外界訴說著，它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窮奇，兇獸之最！
不比肥遺，也不比小團子懷里抱著的帝江，窮奇，可是真正的兇戾之物。
“大人，這枚翎羽乃是我當初用弓箭從窮奇身上射下來的。”見北玄半天沒有動作，苻堅這才以那副沉穩且厚重的聲音解釋道。
“天王悍勇！”
“能夠以武力硬抗兇獸者，這世間又能有多少？”
聽著苻堅的解釋，北玄毫不吝嗇地出聲贊嘆道。
那可是兇獸啊，不是外面家養的豬。
就是豬，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大人謬贊了！”
“我也是依仗了來自國運的力量。”
苻堅連忙謙虛地回答道。
國運，是一種極為虛無縹緲的東西。
有了國運的加持，哪怕扶蘇戰斗力并不強，也能夠同呂布打的旗鼓相當。
苻堅好歹也算是一個王朝的君主，雖無法達到同大秦、大唐、大明相互比擬的地步，但調動國運，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人，當初因為我射斷了它的一根翎羽，那個東西已經追殺我幾千年了。
而在最近，我又重新感知到了它的氣息，并且比之以往更加強橫。”
苻堅再次出聲道，不過這一次他到嘴邊的話只說了一半。
“強橫？”
“那個東西將人世間所有的惡意當做食物，現在的人又戾氣十足，不強橫才怪了。”
北玄伸手遙遙點出一指。
一指點出，苻堅身上的氣息當即消散了一個干凈，哪怕是其身旁的慕容，也絲毫察覺不到。
就好像，他已經隕落了一般。
“那個東西你們不用理會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慕容，加大丹藥煉制的速度連同規模，缺少什么，讓老白去給你調遣，我要在不久之后看到扶蘇他們麾下的軍隊實力有一個顯著的增長。”
北玄隨口吩咐道。
要明白，扶蘇等人麾下的軍隊可不單單只是一些百戰百勝的兵士那么簡單。
他們最重要的能力就是集力。
集結所有人的力量一同攻出，其毀滅力自然不言而喻。
這才是北玄不留余力培養他們的原因。
由他們所凝實出來的東西，便稱之為——軍魂。
軍魂不同于法相。
法相是由一個人由法力所衍生出來的另一個自我，而軍魂則是無數人信念的體現，它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
人，并不比神靈差！
“領命！”
見北玄出手干涉這件事情，兩人這才放下了心底的石頭；在長長舒了口氣之后，隨即向著外側退了出去。
“越來越有意思了！”
“本想將獬抓在手中，誰曾想又出現了一個窮兇極惡的東西。”
北玄抬手抓起黑色的翎羽，反手甩了出去，翎羽破空，震的虛空瑟瑟發抖。
眼見翎羽就要穿墻而過，饕餮隨意伸手將其接在了手中。
“你的虛無界還是改名動物園算了。”
饕餮帶著幾分揶揄的神情說道。
北玄面色不變，輕瞇的眼睛迸發出一股如同山岳般的恐怖壓力。
“那你們龍宮應該叫什么，海鮮市場嗎？”
饕餮:“……說話就說話，不帶人格侮辱的啊！”
“你見過那個東西？”北玄伸手指著饕餮手中的翎羽。
饕餮神色微微一正，反手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之上的三道傷痕，“幾千年前曾經碰過一面，我斬了它的兩個翅膀。
它給了我一爪子。”
饕餮的語氣聽起來輕蔑至極，但北玄眼底的精光卻是愈加變得凝重。
窮奇，居然能夠傷到一尊古神？
哪怕這一尊古神是古神中的地板磚。
就憑它能夠給饕餮手臂上留下三道傷痕，就足以值得他重視了。
“我想收下它！”
北玄語氣依舊淡漠至極。
這一次的饕餮再也沒有冒出一些古怪的詞，而是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不可能，那個東西雖然實力一般，但存在的時間跟你們差不多。
再加上其兇戾暴虐的性子，它寧可自絕于當場也不愿意臣服。”
越古老的東西就越高傲，異獸也是。
當然，肥遺跟帝江不算！
那個東西視人為食，又怎么可能臣服在北玄這個曾經的人手中？
“臣服？”
“我不需要它臣服！
只需要一條能夠咬人的野狗就夠了；臣服也好，不臣服也罷，都不是它能夠選擇的。
被我盯上的東西，有逃脫的嗎？”
說到此處，北玄漫不經心的神色逐漸改變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形若迅雷般的冷冽連同肅殺。
這番聽起來狂妄自大的話卻是令饕餮挑了挑眉頭。
別人說這句話饕餮多半會一口口水噴死他。
但北玄這個瘋子不同。
瘋子的思維本就是天馬行空的事情，雞鴨同講，人同鬼講，也不是什么什么罕見的事情。
況且，自己不就是這句話最好的受害者嗎？
“這一次，你得出手！”
北玄似笑非笑地說道。
饕餮面色一黑，自己堂堂的龍王弟弟，什么時候成了他的下屬了？
“不好意思，我拒絕！”
“我不是你的手下！”
饕餮毫不遲疑地出聲拒絕道。
開玩笑，自己好歹也是上一代龍王的兒子，堂堂的龍子不需要面子的嗎？
“拒絕？！”
北玄笑了，笑的有些猖狂。
聲音之中充斥著無盡的輕蔑。
下一刻，無數黑金色的火焰從四面八方盤旋，盡數沖入至北玄身體中。
火焰化作氣浪向著外界蔓延，露出了其中所包裹的北玄身影。
這一刻的北玄不再是那副身著麒麟金甲的模樣，而是轉變為頭戴暗銀色頭冠，身著銀黑色甲胄的模樣。
頭冠之上遍布神紋，更是兼有十八層地獄的浮雕在其上，一眼望去，勾魂奪魄。
至于那通體都是銀黑色的甲胄之上更是銘刻著密密麻麻的浮雕神紋，神紋之上所篆刻的都是一些來自遠古的兇戾魔獸，更是兼有一些邪神的圖紋于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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