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狀嗎？”
慕容的面色不停變換，看似是在掙扎糾結一般，半晌，慕容才丟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那副模樣，一副早有準備的狀態。
“這個，夠嗎？！”
慕容問道。
領頭的人隨手將紙條接過，低頭掃視的剎那，其上所撰寫的內容令其臉色驟變，就好像那張紙條重若千斤。
因為紙條上寫著，冥界正在不停擴張著陰兵隊伍，數量不限。
這是情報嗎！
不好意思，還真是！
至少在那些人的眼中是這樣。
但在昆侖的眼中，這本就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明面上的事情，也能稱作情報？
“……我如何知道你上面寫的東西是真還是假？”
突然間，那人猛地抬頭質問道。
借著些許的燈光這才顯現出他的真容，皮膚褶皺，看似蒼老不堪，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者一樣。
但那雙眸子，卻是銳利的可怕。
根本不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夠達到的，而他們的情況，就像是身體中的血肉被硬生生抽離了個干凈。
“信不信由你！”
“只要你們能夠給我不死藥，你也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冥王的弱點。”慕容面帶輕笑，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極為濃郁的渴求。
那副模樣令一側的小黑略微挑了挑眉頭。
原來，自家老板也有這樣的一面。
原來，睜眼說瞎話都是能成為上位者的基礎。
“冥王的弱點？！”
來人眼珠外突，險些從眼眶中崩出來。
若能夠將冥王的弱點是什么探聽到，什么不死藥，什么長生不老，又能算些什么？
“冥王的弱點是什么？”那人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慕容蔑笑一聲。
“你是個什么東西，若沒有不死藥，你覺得你們也配跟我在這兒說話嗎？
什么東西！”
慕容身形一晃，手中的光劍徑直扎透了那人的肩膀，將其釘在遠處的墻壁上，語氣幽幽地說道，“昆侖，狗屁！”
“帶給我想要的東西，你們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黑，送客！”
慕容冷冷說道。
冥王的弱點？
打不過連連看的關卡不知道算不算？
算不算他不知道，但眼前的這些雜碎，還不配知道。
“是，老板！”小黑冷笑一聲，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幾位，我們的店鋪要打烊了！”
“有需要，明天再來！”
小黑的聲音聽起來不瘟不火，但其中夾雜著幾分不容置疑之意，跟隨了慕容近乎上百年的人，能事一個普通人嗎？
小黑是一個醫師不錯。
但卻是一個專門殺人的醫師。
當初被慕容收服，充當下屬。
這樣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后手是什么，換句話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哼！”
“不要忘了你答應的事情！”被洞穿肩膀的那人放出一句狠話道。
“滾！”
“狗犬狂吠，真是吵鬧！”
慕容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幾人自知不是慕容的對手，只得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去，踏入暗處不見了蹤跡。
“小黑！”
慕容再次召喚小黑。
小黑點頭應允，化作一道殘影離去。
不久之后，一聲慘叫聲猛地響徹在遠處的夜色中。
“這群東西還真有意思，不是嗎？”
慕容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放至一側的陰影中。
“螻蟻鼠輩而已！”
“這件事情你要上報冥界嗎？”
下一刻，一道沉悶至極的聲音于暗處響徹起來，下一刻，一個體型健碩，龍行虎步的男子從其中走了出來。
一身擺渡人裝束，周身自帶一股特殊的威嚴。
腰間懸掛一金色的小玉璽，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上面所銘刻著四個字——壯烈天王。
能夠以這四個字傳名的人，只有前秦第三位君王，景明帝苻健之侄。
苻堅！
“自然要上報！”
“這些事情冥王若是想知道，只需要一個念頭而已。況且，這件事情還是她給我的命令。
冥王看起來是一條咸魚不錯，但她，按照人間的話來說可是難得一見的英主。”
“她是一條咸魚不錯，可她的弟弟，卻不是咸魚。
而是……一條噬人的兇鯊！”
聽著一側苻堅的詢問之聲，慕容毫不遲疑地出聲回答道。
的頓了頓，苻堅那厚重且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那個東西，又出現了！”
慕容面色驟變，臉上盡顯忌憚連同恐懼。
“它還沒有死？”
“死？！”
“當年我僅僅只是射下它的一根羽翼而已，它就追殺了我幾千年……若不是我氣息衰弱不堪，早就被它尋到了。”
苻堅面色同樣也不怎么好看，一張臉上盡顯忌憚。
那個東西，可不是什么飛禽猛獸，而是一個切切實實隸屬于傳說中的東西。
窮奇！
山海經中所記載的兇戾惡獸。
毀信惡忠，崇高飾惡言。
性情兇狠，喜歡吃人，不忠不信，不聽好人之言，專門聽信別人的壞話。
其之兇惡，比之睚眥必報更加兇惡狠厲。
當年苻堅只是射掉了它肩膀上的一根黑羽而已，就被其追殺至今。
這份記仇的心思，又怎么能用睚眥必報四個字來形容？
而是切切實實的十世尤報！
“這件事情，不能上報冥界！”
片刻，慕容這才堪堪吐出幾個字道，那雙淡漠的眸子中劃過幾分冷靜的銳光。
上報冥界，冥王多半會讓那些陰兵去處理。
但窮奇，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不然也不會被冠名以所謂的兇獸之名。
若陰兵出現損傷，倒霉的絕對是自己。
況且，以冥王的性子，多半會讓擺渡人自己去處理。
他們抓捕惡鬼兇魂自然輕而易舉。
但窮奇，可不是什么惡鬼兇魂。
而是堪比冥界古老的異獸，這樣的東西，光憑時間都能輕易堆死他們。
擺渡人，又有多少條命折騰？
但上報給北玄不同。
連一些妖魔鬼怪都會出手納入虛無界，更不要說眼前的兇獸窮奇了。
“你要上報給那個大人？”苻堅問道。
慕容點了點頭。
“冥界最缺的，就是那些亡命之徒，兇獸惡魂；擺渡人無法對付窮奇，但神靈呢？
在神靈的眼中窮奇又算什么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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