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不放呢？”
女子一字一頓地質問道。
趙吏懶得回答，抬手召出了自己的長刀，“那我就要了你的命。”
“可笑，我是無懼傷痛，不死不滅的！”
女子發出了陰惻惻的怪笑。
同其周身的氣質可謂是形成了兩個極端。
她曾經做過實驗，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的傷勢都能在眨眼間立刻復原，哪怕是深可見骨的傷勢，也只是兩三個呼吸罷了。
哪怕就算手臂被砍下來，也只是耗費些許的時間而已。
這樣的她，難道還不能稱之為不死不滅嗎？
聽著女子的回應，趙吏笑了，放聲大笑，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
甚至連同黑熊精一樣的周曉輝也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
“玄女，你聽見沒有？”
“有人居然在鬼差面前說自己是不死不滅的？”
“居然有人在數十個鬼差面前說自己不死不滅？
你這不是在打我的臉，而是在打所有擺渡人的臉，打冥界的臉，打冥王的臉。”
“出刀！！”
趙吏一聲暴喝，無數長刀出鞘的聲音猛地響徹起來。
轉頭看去，眾多監察使手持長刀踏出了黑暗。
“把那個孩子給我！”
趙吏一字一頓道。
“……哼，你們殺不了我！”女子沒有任何的恐懼，面色沉穩而自信。
這些人殺不了她，這就是她自信由來的原因。
“不錯，我們殺不了你！”
“但若我將你的身體分成無數的碎片，分別鎮壓在暗無天日地獄中，這跟殺不殺你，又有什么關系？”
趙吏語氣陰鷙的可怕，但他卻是不著痕跡地給夏冬青了個眼神。
僅僅是一剎那，被女子束縛于手中的夏冬青眼底當即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反手輕挑。
“噗呲！”
藍色的光劍浮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下了女子的手臂，手臂墜落于地上，變換成一塊兒散發著腥臭氣息的爛肉。
她，也成了一個別樣的太歲，別樣的肉靈芝。
她現在每一部分都是太歲，且充斥著強悍至極的恢復力。
“該死！”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女子心生暴怒，抬手間向著夏冬青后心處砸了過去。
“冬青小心！”
遠處的琴姐立即出聲提醒，撲身上前的剎那，抵擋下了女子的一擊。
“蠢貨，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子厲聲質問。
“不要傷害冬青，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琴姐面色有些凄苦地回答。
女子臉上劃過幾分若有若無的嘲諷連同冷笑，聽著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可憐，他能比我可憐嗎？”
“我自小被那個吃大煙的老爹賣入到了妓院之中，說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但在那些男人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一個玩物。
是你告訴我，我們能白頭偕老，是你告訴我，我們能夠長相廝守下去。”
“是你的私欲，分開了我們！”女子說著，兩行清淚已經流淌下來，聲音婉轉，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副陰冷清冽之意。
琴姐渾身一個顫栗，一張臉上也盡由蒼白所取代。
“是我的錯！”
“我不該勸你跟我吃下那個東西，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想再等待下去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孤獨就像是一柄柄尖刀，刺進我的心底，一天接著一天的思念，讓我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尋一個地方，養上一兩只雞鴨，再看一看這個想象中的世道吧。”
說罷，琴姐手中出現一柄尖刀，轉頭看向趙吏等人，“殺了我，放過她；用我的命，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罷，抬手向著自己心口的方向刺了過去。
動作極快，甚至連其身旁的女子都來不及反應。
猛然間，那快要刺穿琴姐胸膛的尖刀猛地停滯在了半空，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再有絲毫的根進。
“我說過，拿了你的一壇酒，這份因果，我得還給你。”
北玄的聲音響起，連帶著饕餮的身影一同現身。
“大人！！”
見北玄現身，幾十個擺渡人一同單膝跪地行禮，面色恭敬，不敢抬頭。
至于趙吏這個奇葩，則是賤兮兮地湊了上去，“老板，您老人家怎么來了，這點兒小事還不值得您老人家現身。
您歇著，我這就弄死她。”
趙吏此刻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舔狗，同剛才無限囂張的神情可謂是形成了兩個極端。
在此刻的夏冬青連同玄女眼中，趙吏身影已經由人變換成了一條大黃，尾巴搖來搖去，就差搖成一朵花兒了。
夏冬青:“……趙吏，你墮落了！”
玄女:“……舔狗，不要臉！”
“你們起來吧！”
沒有理會趙吏那副舔狗的模樣，北玄臉上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隨即淡淡說道。
眾人起身，重新退卻至一側的陰影中。
“趙吏，你跪下聽！”
趙吏:“？？？？？！”
我尼瑪，這個王八蛋藥又吃多了？
我，趙吏，靈魂擺渡人啊我！
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讓我跪下，你覺得你是誰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讓自己跪下，憑什么？
自己錚錚鐵骨，威武不屈！
……
“撲騰！”
趙吏單膝跪地，滿臉陪笑。
“朱楠連同他們所吞食的太歲，都是你給他們的吧？”北玄問。
趙吏露出一抹生無可戀的神色，“老板，你是知道我的，我趙吏為冥王流過血，為冥界立過功，這事只是一個誤會。”
“誤會？”
北玄轉身。
“你猜猜看，我相信嗎？”
趙吏:“……”
“回去之后把太歲交出去，再去找老白簽署一個增加一萬個靈魂的契約。”
北玄輕飄飄地說道。
這輕飄飄一般的聲音令趙吏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有沒有搞錯？
太歲那是什么，那可是他的至親手足啊！
自己就算死，都不可能丟……
“噗通！”
北玄隨手丟出一件東西，落于趙吏懷中。
低頭看去，正是一柄金燦燦的金剛杵。
這是西方佛土的東西。
這是趙吏第一個念頭，并且他體內的法力，都在跟這個金剛杵遙相呼應。
就好像，這柄金剛杵本來就是他的一樣。
“大人，我回去就將太歲交出去，至于收斂靈魂，那就再加一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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