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原來是你！”
“……不錯，我們曾經見過面！”
“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人！”
名叫阿梨的女子收斂了眼底中的忌憚，緩緩出聲回答道。
但后端的老白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阿梨那稍加變得緊繃的身體。
就好像碰見了什么令她忌憚至極的東西。
忌憚的東西？
不正是眼前的北玄嗎？
“不錯！”
“那個時候你已經成了神，河梨帝母，鬼子母神；你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北玄聲音淡漠，好像是在闡述什么事實一樣。
眼前的阿梨受傷了，且極重。
不然，人間對于她的壓制又怎么會如此的小。
誰能夠將一尊傳說中的神靈打成重傷，除非是跟她同等階的存在。
“我不該出現在人間……也對，這是人間！”
“但人間，為什么對你的壓制會微乎其微？”
阿梨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神靈、天人、妖魔鬼怪……無論是什么敢降臨至人間，人間便會對他產生壓制，一身的實力能夠發揮出五成已經不錯了。
但在北玄身上，他居然未曾感覺到一分一毫的壓制。
就如同。
他天生就該屬于這里一樣！
北玄攤攤手，“也許，我曾經是個人吧！”
阿梨眼底中的金色神力再次一閃而逝，起身之時，一柄金色的降魔杵已經為她持于手中，金杵之上佛紋陣陣，梵音不斷。
“怎么，你想跟我動手？”北玄的身影依舊凌于空中，那雙淡漠的眸子中似乎從來都不會有情緒夾雜在其中。
一個重傷的古神，他還沒有放在眼里。
就算她在強盛時期又怎么樣？
只要將她拖下冥界，憑借三尊古神的力量還無法鎮壓她？
只不過，沒有必要罷了。
“你想怎么樣？”阿梨眼底的忌憚之意愈加變得濃郁，在其眉心更是浮現出了一枚燦金色的豎曈。
“兩件事！”
“第一，跟我打個賭，賭注就是你！”
“第二，告訴我你為何會來到人間，且身受重傷！”
北玄的聲音聽起來極輕，但卻夾雜著不容置疑之意。
“……若我不答應呢？”阿梨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以這樣的狀態能錯過多久？”
“除非你能夠返回佛界，亦或者投向昆侖，只有這樣，你才能夠修復體內的傷勢。
否則，相信用不了多久，泰山府君會遣人過來帶你離去。”
北玄毫不在意地出聲說道，聽起來隨意至極，就像是在闡述一件事情。
果然，隨著北玄的這句話出口，遠處的阿梨面色微微一變。
返回佛界，她自然能夠輕易彌補所受的重傷。
但她，現在還能回去嗎？
若能返回，她又何必留在此處？
至于去昆侖，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在他們的眼中，昆侖就像是一些走歪了路的左道道統，又怎么會值得他們前往。
北玄說的沒錯。
她受傷極重，若再耽擱下去，哪怕她是所謂的古神，也會因此死亡被泰山府君拉入泰山府邸。
這就是泰山府君的霸道。
管你是哪里的神，山神、水神、天人、西方佛陀、冥界地仙……只要你死了，那你就得去往泰山府邸。
至于反抗，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能夠將泰山府君給逼退，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生出這樣心思的一些神早就被其拽去泰山府邸中，身死道隕了。
拳頭大，你的話就是真理。
但你還經不起一個眼神。
頂上去，你拿什么來頂？
阿梨臉色不停變換，最后這才堪堪嘆了口氣，“賭什么？”
北玄嘴角上揚，看似露出了一抹輕笑。
“就賭那個孩子跟你之前所碰到的不一樣！”
“這不可能！”
“人類的孩子都是一樣的，自私、絕情，這些都是他們骨子之中與生俱來的，改不了，無法更改！”
“玄，你若是輸了，又當如何？”
阿梨一雙眸子當即轉變為燦金的模樣，氣息外泄，引得整個屋子都變得震蕩起來。
北玄輕微擺了擺手。
剎那間，剛才還震蕩不停地屋子重新恢復正常。
“……我輸了，自當為你尋來療傷之藥；冥界的一切資源，隨你調用。”
“你若輸了……”說到此處，北玄眉心的塔形神紋一閃而逝。
“入冥界，為冥界之神！”
阿梨臉色不停變換，最終還是冷冷吐出了一個字道，“好！！”
“我若輸，即入冥界，為冥界之神，供你驅使。”
她為什么回答的如此干脆？
是因為人性這個東西，根本經不起窺探。
在接近無盡的歲月之中她收養了不知道多少的孩子，無一例外都因為嫌棄她丑陋猙獰的真身從而逐漸疏遠。
完全不顧自己收養之恩。
這也是她不得不改頭換面的原因。
北玄，輸定了！
到那個時候，自己便能借助冥界的力量來恢復自己的傷勢。
“現在可以告訴我第二件事情了吧？”
北玄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夾雜在其中；既沒有出現阿梨預想中的信心滿滿，也沒有出現因為決策從而出現的搖擺不定之情。
阿梨抬頭看了一眼北玄身后的老白，這才堪堪出聲說道，“佛界，出了些事；我……被放逐了！”
放逐？！
換做之前，北玄說不定會考慮阿梨是佛界放出來的棋子，其目標便是他大兄的靈魂。
她的傷勢，也只是所謂的苦肉計罷了。
但現在，他心底卻是有了其他的猜測；鬼子母神，恐怕是真正被佛界給放逐了。
因為沒有人為了博取所謂的信任亦或者迷惑敵人會將自己打成如此重的傷勢；以眼前阿梨現在的傷勢，就算恢復如初，也無法彌補上來自神位的破碎。
神位，那可是一個神靈的根本。
失去了神位，一個神還能夠被稱為神嗎？
“有意思！”
“但我又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北玄嘴上說的同心底的思索可謂是形成了兩個極端。
口是心非，難道是這樣用的！
阿梨顯然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你相信與否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只能說這么多。”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佛界，并不是如你預料的那么平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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