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冬青，就是她！”
“一直跟著我的就是她，冬青，她要害我！”望著現身在趙吏身旁的女鬼，呂哲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連連出聲叫嚷道。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活到現在沒有做過任何害人的事情，為什么會被眼前這個女鬼給盯上？
女鬼給他的感覺遠遠比遠處的方棋要大的多。
夢中！
黑暗中！
無時無刻，無處不在！
這股恐懼感，令他發瘋。
“放屁！”
趙吏厭惡地看了一眼呂哲。
“她現身，就是為了害你嗎？”
趙吏說著，一側的女鬼再次發出了低微的抽泣聲。
“莫哭！”
“他不配！”
“好了，既然人到了，那我也該上點兒道具了。”趙吏說著，抬手指向了遠處的呂哲。
“你不是說她要害你嗎，其實也不錯！”
“她的確要你的命！”
“當然，這是你前六世許諾給她的！”
說罷，趙吏小心翼翼地將女鬼手中的婚書接了過來，右手擺動，已經失去了些許色彩的婚書當即懸浮在呂哲面前。
上面的字跡已經因為時間的緣故從而看不清楚了，但卻有十六個字寫的格外清晰。
若負佳人，便是欺天！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很疑惑是吧？”
“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青子，上道具！”
趙吏擺了擺手道。
夏冬青:“？？？？！”
“水！”趙吏滿臉黑線。
這小王八蛋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一點兒眼頭見識都沒有。
夏冬青面色一黑，但還是給趙吏倒了杯水。
在極有氣勢地抿了一口水之后，這才開腔說道，“當年有一個書生，進京趕考的時候失足落水，正巧被一個富家小姐給救了。
這一來二去，兩人暗生情愫，私定終身。
于是在書生離去的之前，為那個富家小姐寫下了婚書。”
“后來，這個書生果然不負眾望，順利登科。”
下一刻，趙吏的神情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但自從那個書生考上狀元之后，他就娶了朝中大臣的女兒，從此官運亨通，夫妻兩人琴瑟和鳴，和和美美地過完了這一輩子。”
“對了，差點忘了！”
“那個書生最喜歡做的，就是為自己的妻子畫眉！”
畫眉？
呂哲一怔，一雙眼神看向遠處的女鬼身上。
一瞬間，他腦海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但多了些什么，他到嘴邊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但那個富家小姐呢？”
“自從書生離去之后，那富家小姐便穿上了象征婚嫁的紅裝，他的家人嫌她丟了臉面，便將其鎖進了閣樓之中。
后來書生娶妻的消息傳來，那個富家小姐便手持婚書自縊了。
因為沒有人管，尸體在一個月之后才發現；怨氣不散啊，她的頭發連同指甲都在不停增長，甚至，連渡船都無法渡動。”
“而你！”
趙吏猛地抬頭指向了遠處的呂哲身上，聲音陰沉無比，厲聲暴喝道，“呂哲，不對，你的第一世李哲，就是那個所謂的書生。
你，便是那個朝中大臣的女兒！”趙吏再次抬手指向遠處的秀秀道。
“至于她，便是當初的那個富家小姐！”
這番話令兩人變得極為不平靜，尤其是秀秀，眼底的驚恐之意愈加變得濃郁起來。
她不外乎自己曾經是誰，也不在乎所謂的第一世到底是誰。
她只記得一句話！
那就是這個女鬼要呂哲來給她償命！
償命？！
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就要償命？
這難道不荒謬嗎？
“那是他的前世，關呂哲這一世什么事？”秀秀站在呂哲面前，滿臉都是維護之意。
趙吏咂咂嘴，露出一抹冷笑。
“不好意思！”
“寫了婚書，便代表著稟告了天地，天地承認他的諾言。
所以別說是不是前世，永生永世你們都得遵從婚書的許諾。
所以是你負了她，你得將命償還給她。”趙吏起身，再次指向了遠處的呂哲。
“趙吏，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玄女抬手一巴掌將夏冬青拍于一旁的沙發上，制止了他那沒有任何涵養的疑問。
她知曉婚書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你稟了天還不夠，居然還許了地。
天地承認了，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古神，也無法輕易違背。
許下了，你就得認！
“怎么，你也要為一個渣男來開脫？”
趙吏饒有興趣地問道。
玄女惡狠狠地轉頭撇了一眼呂哲，雖并沒有開口，但此時無聲勝有聲，那明顯說了兩個字。
渣男！
“渣男！”玄女冷冷吐出幾個字道。
呂哲:“……”
“不好意思，這是婚書，稟了天地，得到天地認可的存在。
陪命，償命！”
“你得選一個！”趙吏此刻就像是一個維護正義的裁判一樣，絲毫不為周遭的人所影響。
呂哲無辜嗎？
不好意思，他還真不是無辜的！
別說所謂的前世今生，那是他曾經所做下的許諾，別說一世，就是十世，二十世他都擺脫不了。
呂哲無辜！
那因為他自縊身亡，又在寒水地獄中苦熬了一千年的嫣嫣不無辜嗎？
那可是寒水地獄，十八層地獄啊！
那個地方，冷的可怕，冷的讓人頭皮發麻，冷的讓人在夢中都會驚醒。
那可是地獄！
只有犯過錯的鬼才會去的地方。
自縊，自殺是她的錯。
但自縊的懲戒只有三百年，那剩下的七百多年呢？
七百多年的苦熬，又為了些什么？
因為什么？
愛上了一個人，送了一條命！
無辜這兩個字，不是這樣用的！
也不能這樣用！
在這一刻，所有的話語都顯得蒼白至極。
“秀秀，看見了嗎，他就是一個渣男！”
“渣男！”
聽著趙吏的訴說，遠處的方棋當即露出了一副癲狂無比的神情，連連出聲叫嚷道。
“叫什么叫，人家的事情跟你有關系嗎？”趙吏淡淡撇了他一眼道，臉上面無表情，但在其心底中卻是對遠處的方棋露出了些許的憐憫。
他們之中最為無辜的，就數眼前的方棋了。
嫣嫣愛上了李哲，李哲為嫣嫣寫下了婚書。
后來李哲跟秀秀的前世走在了一起。
但不知，當初秀秀前世的父親還未發跡之時，已經為秀秀前世跟方棋的前世定下了親，兩者交換了婚書，約定等兒女達到了加冠，加笄之后便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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