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所恨之人,一直都是兩個。
第一個是那所謂的中車府令趙高,在很多年之前他的靈魂便被扶蘇丟到了忘川河中,日日經受黃泉的沖刷。
哀嚎之聲,能夠充斥整個黃泉。
第二個就是所謂的方士徐福。
為他攜帶走的童男童女哪一個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哪一個又不是老秦人的孩子?
就在他上嘴唇碰下嘴唇的剎那,隨他出海,為風暴吞噬了九成九。
剩下的一些,也盡數折在所謂的尋找長生不老藥的過程中。
那一個個,可都是為他們贏氏世代效忠的老秦人。
不將其挫骨揚灰,難抵其心頭之恨。
……
夏冬青睡熟了,在夢中他似乎重新來到了阿金為之戰斗過的戰場之上。
同之前所看到的一樣,遍地都是硝煙,甚至連同上空的日光,都不禁被這一陣陣煙霧所籠罩遮蓋。
“趴下!”
就在其愣神之時,一道身影一躍而起,將其重重壓在地上。
一瞬間,只見兩發子彈呼嘯著從兩人頭頂飛過,落于遠處。
“你是,阿金?!”
夏冬青轉頭,只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阿金正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遭。
阿金轉頭,在看向夏冬青時,也是略微一怔,“你是哪里的學生,不是告訴你們要到后方去嗎?
這是戰場,那些小鬼子會隨時沖上來的!”
阿金語氣急促地出聲告誡道。
以夏冬青那白白凈凈的皮膚,再加上其手掌上沒有任何老繭的痕跡,他能夠斷定,眼前的這個人只是一個充斥著熱血的學生。
學生,不應該出現在這生生死死的前線,他們應該在后方發揮出他們的所學。
在有了這個念頭之時,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在不久之前,他也是一個學生。
“阿金,你還記得采芹嗎?”
夏冬青轉頭問道。
“你認識我?”
阿金問。
“我是在從未來過來的,也就是七十年之后;我見到了采芹,也見到了你當初的戰友。
他們,都很想你!”
夏冬青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他還是隱瞞了采芹的死訊。
“七十年后?!”
“小兄弟,這個笑話可不怎么好笑!”阿金溫和地笑了笑。
但采芹兩個字,還是讓他臉上的溫和之意越發變得明顯。
那,可是他的愛人啊!
自己答應了她,要活著回去,要為她剪一輩子的頭發。
“阿金你聽我說,我真的是七十年之后來的……”
夏冬青一陣心急,連忙尋找著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但摸來摸去,似乎只剩下著一身衣服。
阿金被夏冬青手忙腳亂的神情惹得一笑,這才緩緩開口道。
“小兄弟,我們,勝利了嗎?”
這句話,他說的小心翼翼。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夏冬青是在什么地方知曉的他跟采芹的事情,但他依舊沒有相信其來自七十年后的說辭。
“勝利了!”
“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我們真正做到了立于世界之巔。”
夏冬青面色激動地回答。
“我們不僅在廢墟上建立起來了一個屬于人民的國家,并且讓這個國家,成為了我們每一個人的驕傲。”
“我們建立起來了教室,能夠讓孩子無憂無慮地學習;我們建立起來了高樓大廈,我們建立起了你們希望所建立起來的一切。”
“是你們,讓這個從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國家充滿了驕傲。”
夏冬青面色漲紅,身體也因為激動的原因從而變得顫抖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么將這一切告訴這些為了那個新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前輩。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告知他們自己的感激。
阿金是一個知識分子。
聽著眼前眼睛的講述,他眼底的光束越來越盛,也越來越亮。
“還有嗎,還有什么?”
他語氣急切地問道。
夏冬青不再猶豫,隨即從頭開始講述了起來。
外界。
望著在自己面前自己睡熟,卻淚流滿面夏冬青,玄女罕見地露出了一抹柔和至極的笑容。
她看出了夏冬青埋藏在笑容之下的苦澀,也看出了他的無力,更加看出了他的不甘。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依舊拼命地工作,這股苦澀,還是在放松之后顯現了出來。
他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是一個所謂的祭品。
所以,他動用天書的副本為夏冬青構建了一個夢境。
一個能夠造成他心底所想的夢境。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若換做之前的他,或許會將不久之前蚩尤一部分靈魂被觸及的事情報告給昆侖。
但現在的他,卻是只想將這一切給隱藏下來。
“琥珀,我似乎知曉你當初那句話的含義了。”
其不禁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一股特殊的波動令玄女面色一變。
身影化作一道熒光,直挺挺地現身在客廳中央。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手中捧著一尊佛像,發須皆白的僧人正站立在不遠處。
“阿彌陀佛!”
“貧僧拜見九天玄女仁慈救世賜福赦罪大慈尊!”
這是專屬于眼前玄女的尊號,除了她的信徒之外,沒有人會這樣稱呼自己。
“你是誰?”
玄女眼底神力一閃而逝。
老僧再次躬身行禮,“稟大神,貧僧來自新佛界,護法佛主麾下。”
“在此禮贊大神!”
佛主?
光是憑這兩個字,出令玄女面色一冷。
一群妖魔鬼怪,哪里來的膽子敢出現在她面前,哪里來的膽子敢直視自己?
“佛主?!”
“狗一樣的東西,你當吾可欺?”
玄女眸光一寒,冷冷吐出幾個字道。
正如同北玄曾經所說的,他并不討厭佛,他討厭的是那些披著人皮,穿著袈裟的妖魔鬼怪。
而眼前的這些人,就是那些披著人皮的妖魔。
它們,哪里來的勇氣敢自稱為佛?
在這一刻,玄女顯現出了她身為神靈的高高在上之感。
那雙冷漠輕蔑的眸子,令那老僧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其雖心底不快,但還是耐著性子出聲道,“大神,非貧僧要來打擾大神,而是吾佛主要來覲見大神。”
老僧說著,繼而緩緩踏出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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