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冥界的陰律是誰定制的？”
夏冬青以一副愚蠢的可愛的神情問道。
玄女轉頭瞪了他一眼。
“一個我最討厭的人，以后碰見了他，躲遠一些就行。”
玄女的回應聽起來分外敷衍。
但有些事情，是現在不能說出來的。
就如同北玄一樣，他給夏冬青所顯露的一幕都是模糊不清的。
就好像你撕開他的一層層偽裝，才能夠看到他的真容。
神靈，又怎么會將他的一切盡顯現出來？
對待玄女稍顯敷衍的回應夏冬青并沒有多想些什么，而是轉變為一副舔狗的模樣，緩緩湊了上去。
“小亞，有件事情我想問你很久了！”
“說！！”
玄女眉頭輕挑，臉頰兩側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霞，這難道就是韓劇中所說的表白嗎？
夏冬青吞了口口水。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死了是跟你走，還是跟趙吏走？”
對待死亡，他突然發現自己并沒有當初那么恐懼。
就好像，是什么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但具體要去什么地方，還是令他心底有些忐忑。
“你真把本仙女當成長翅膀的鳥人了？”
“就你一個凡人，還想去天界，你睡醒了沒有？”
玄女狠狠瞪了他一眼，那雙眼睛之中怎么看都有些幽怨的意味夾雜在其中。
她都已經準備好表白的一幕了，誰知夏冬青這個呆頭鵝會給自己說這些事情。
望著一側重新露出姨母笑的夏冬青，玄女突然生出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真不相信，眼前這個堅強樂觀的夏冬青，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陌生人。
他會一世又一世地輪回，會擁有一個又一個名字，也會擁有一個又一個身份。
但他，卻永遠不再是夏冬青了！
遠處。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或許有一天，我能夠重新接你下去！”
“你小子，倒是好運氣！”趙吏伸手拍了拍林志文的肩膀，長長舒了口氣。
這幅羨慕一個凡人的場景，趙吏不知道在他的記憶中出現了多少次。
“擁有靈魂的感覺，真好啊！”
望著那已經走遠的林志文，趙吏喃喃自語道。
“想要你的靈魂，你去找冥王要啊！”玄女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
“呸！”
趙吏轉頭撇了他一眼。
“你當冥王是我二大爺不成，我找他干架，我渾身的骨頭還要不要了？
你咋不跟你家的那個老妖婆說說讓給西昆侖裝電梯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老王八蛋是副什么嘴臉；她干的就是一個接引死人的工作，到了她手里的東西，可沒聽說過有還回去的先例。”
趙吏轉頭向著前端走去，走到半道，其突然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詢問道。
“你有制造靈魂的法術嗎？”
玄女瞪大了眼睛。
“大胸弟弟，你的膽子很大嗎？”
“你猜猜看，若是被冥王知曉，她會怎么對待你？”
她對眼前的趙吏似乎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瘋子二號。
他想脫離一個古神的控制！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玄女心底掀起波瀾了。
說的好聽一些是脫離古神的控制，但實則是要背叛一尊古神。
他那里來的勇氣，誰給他的勇氣？
“有，還是沒有？”趙吏翻了個白眼兒道。
玄女搖頭，“沒有！”
“別說是我沒有，就是那些古神都沒有，除非你能夠找到在古神眼中也是傳說的遠古大神。
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有點兒希望。”
“靈魂，不是人為制造的，而是天地所造就的，神，也無法違背來自天地間的規則。”
趙吏緩緩吐了口濁氣，正欲轉身離開，只聽玄女說道。
“但凡是都不是絕對的，或許，還有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方式。”
……
“北玄，你怎么來了？”
“來陪我值班啊！”
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大街，百無聊賴的夏冬青眼睛突然一亮，只見北玄連同老白的身影已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便利店之前。
“值你大爺！”
“我這樣的人，像是一個便利店值班員？”
北玄隨手拿起一瓶紅酒，一邊走，一邊伸手將木塞打了開來，那般模樣，好似眼前的便利店是他家一般。
但這么說其實也沒錯。
趙吏的，就是冥界的、冥界的，便是他北玄的。
這么說，好像格外合理！
在輕抿一口之后，北玄這才繼續開口道。
“你請客！”
夏冬青:“……”
待其坐定，夏冬青立刻收斂了那副苦瓜臉，重新試探著湊了上來。
“北玄，你說我死了是跟趙吏下去，還是跟玄女上去？”
對待這件事情，他還是顯得尤為上心。
至少思索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沒有結果的事情，在他這里并不多。
“上去？！”
“你上不去，下去還差不多！”
“記住了，這句話是一個神說的。”
北玄抬手一巴掌抽在其后腦勺之上，雖然用力并不大，但依舊將他抽的一個踉蹌。
“那……那個神是誰？”
“他是你爹！”
夏冬青:“……”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解氣”一樣，北玄張口對著他就是一頓狂噴，口水四濺，唾沫橫飛。
“你個小王八蛋，又跟你那個姘頭鬼魂去了是吧？”
“叫你好好讀書，你偏偏要去養豬，還要去養野豬；告訴我，我給你那本書的第489頁是什么？”
對此夏冬青并沒有多少的思索。
脫口而出，“關于冥界精神規劃的新篇章！”
緊接著其突然挑了挑眉頭。
“那些圖片之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北玄點頭。
“其實下面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惡劣，說不定你到了底下，還能混一個公務員的身份。
再不濟一些，也能夠跟趙吏那個王八蛋一樣當一個擺渡人。”
“怎么樣，要不要現在就抹脖子？”
對待夏冬青，北玄倒是想將他培養成一個擺渡人，這樣一來，玄女也不用帶著他到處躲避來自西昆侖的追捕。
人間，不僅能夠改變人，更加能夠改變一尊神靈。
現在的玄女，似乎已經逐漸接受了她用來“隱藏”的人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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