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文再次將之前的那番說道講述了一遍。
但講述的時候，他卻不敢看趙吏的臉；他那番話用來騙騙夏冬青還行，但欺騙趙吏，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愧疚讓他滿臉漲紅。
“這的確是件棘手的事情，但卻不是你私自逃離冥界的理由。”
“記住你說的話，自己動手！”
“像個男人一點兒！”
趙吏抬手收起滅魂槍，臉上的陰狠之意這才逐漸收斂幾分。
但那雙銳利的眸子，還是讓一側的林志文心驚膽戰。
這是鬼魂對于鬼差間的天生敬畏感。
哪怕擺渡人再弱，鬼魂也不敢隨意同他們出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手中滅魂槍的子彈會以什么方式絞碎他們。
“看什么看，他拜托你的事情，你讓我一個人處理？”
“狗冬青，你忍心嗎？”
趙吏臉上再次露出幾分訕笑的模樣，隨即學著夏冬青之前的模樣湊了上去。
臉上的諂媚之意，越發變得濃郁起來。
那副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狗頭軍師。
“是有點兒不道德！”
夏冬青不好拒絕，只得將北玄給自己的畫卷背在了自己身上，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這可是能夠救自己命的東西，絕不能落下。
自從當初被一只厲鬼險些當場撕碎之后，他便產生了些許的緊迫感。
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要說保護其他人了。
“等等，你背個畫卷做什么，上面是你二大爺還是太姥啊？”
趙吏面帶好奇道，就差伸手將畫卷給搶過來了。
并不是他八卦。
而是他在那個畫卷之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但具體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
“你不是擺渡人嗎，聽說過九陰玄母府尊天宮大帝身鎮九幽手拈輪回大天尊這個名號嗎？”
夏冬青有些好奇地問道。
“誰？！”
這番話令趙吏連同玄女兩人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來。
如若他們沒記錯，冥王阿茶的封號全稱就是這個，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逐漸忘記罷了。
夏冬青的突然提起，令兩人喚醒了深處的記憶。
“冬……冬青，這個名字是誰告訴你的？”
趙吏面露忌憚。
頗有一番想要拔腿逃離的模樣。
他敢罵冥王，是因為他并沒有叫冥王的全稱。
若是將冥王的全稱給帶上，無論在什么地方，她會輕而易舉地感覺到你的位置。
就如同眼前夏冬青剛才無意識間所說出的全稱一樣。
冥王或許已經將目光放置在他們三人身上了。
“北玄啊！”
“他說這個神靈九陰……”
“嘩啦！”
夏冬青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打開了畫卷；兩人一鬼共同抬頭看去，那畫卷之上的人影，不正是冥王阿茶嗎？
“轟！”
林志文應聲而跪，將頭重重按在地面上，面色驚恐，身體瑟瑟發抖。
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太姥在向自己招手。
趙吏抬手拍在自己額頭之上，痛苦不堪。
他是時時刻刻都無法脫離那兩個姐弟的支配。
這種恐懼已經成了夢魘，令其幾欲吐血。
“不要說那個名字！”
玄女眼疾手快，連忙打斷了夏冬青接下來的聲音。
“冬青，你記住了！”
“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要說出那個名字。”
……
“大人，真的有水族這個特殊的種族嗎？”
望著眼前不停奔騰的江水，面帶桀驁的呂布出聲詢問道。
他是一個武人。
在他的眼睛之中只有四種人，一種男人，一種女人；一種死人，一種活人。
他雖然見過張角，也見過他以一人之力請大漢赴死。
但卻從未見過所謂的水族。
水族這兩個字，卻是他第一次聽到。
“想看看嗎？”
北玄轉頭問道。
呂布毫不做作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呂布，這就是飛將；一個只會直來直去的武人。
若是換成扶蘇連同李承乾兩人，他們多半會笑而不語。
“嗡！”
北玄遙遙向著前端點出了一指。
“提吾法旨，水族何在？！”
“咕嚕嚕！”
話音未落，眼前不停奔騰的江水好似被煮開了一般，冒起了大泡。
呂布眸光如電，抬手輕召，方天畫戟直挺挺地被其抓于掌心中央。
左手橫出，抵擋在北玄身前。
“大人當心！”
話音未落，一道藍色的殘影破開江水躥了出來，單膝跪地，落在兩人身前。
“大江水族，見過天君！”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跪落在地上，一雙藍色的眸子中滿是恭敬。
“你是誰？！”
“你族族君何在？”
北玄眉心的金色神紋一閃而逝。
這個動作，間接向來人彰顯自己的身份。
男子緩緩起身。
“吾父已將族君的位置傳給了我！”
“水族龍淵，見過天君！”
名叫龍淵的男子再次出聲跪拜道。
他們水族，不同于龍族；如若將其歸類的話，卻無法歸入龍族之中。
他們，勉強算是妖族。
眼前的龍淵，其本體是一條水蛟。
他們世世代代都鎮守在這個地方，曾經也算是一方小勢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不得不前往江水深處，隱藏起來，不再面世。
“入我冥界，你們便不用再這樣東躲西藏下去。”
北玄淡淡開口道。
眼前的江水水族數量并不多，但卻也有幾分戰力。
尤其是眼前的龍淵，他的實力已然超越了地仙，而他們水蛟一族，卻是擁有成員成千上萬。
若是將他們收服，冥界的實力便能夠再增強幾分。
沒辦法！
冥界的底蘊，太差了！
他不得不為冥界尋找用以對抗西昆侖天兵的力量。
否則，以他一個古神，又怎么會親自現身去見一些地仙？
“天君，請恕在下不敢遵命！”
“吾族當年受龍王之令鎮壓眼前的江水，沒有龍王之令，我們一族絕不能離開這處江水之中。”
龍淵躬身立于一旁，心底卻忐忑至極。
他不知道，觸怒一尊古神的下場是什么？
但有一點可可以確定，他們江水水族，將不復存在。
古神這兩個字，便是恐懼的來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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