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太棒了!那小孩兒亂問的時候,我在下面還為你擔心呢,誰知道你隨機應變下,還升華了主題,不得不佩服!”劉春琴一見到林文菊回來,就朝她不住地夸贊,饒是自詡淡定的林文菊也被她夸得心花怒放。
“我也被嚇到了,不過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有人在下面等著看我笑話呢!”林文菊側過身子,就注意到大臉盤子那邊有人豎起耳朵關注著她,不由得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害怕狀。
“方才我可是聽了,崔老師他們都在夸你呢!這次你的課確實是很精彩!”劉春琴很是羨慕,要是她也能有這樣的機會,以后說不得能分個好學校呢!
“你也有機會的,后面繼續爭取就是!”林文菊也鼓勵她。
她自己的課上完了,心里的大石頭也就落下去了。
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聽課,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一邊和劉春琴悄悄的討論。
上午一共四節課,小學段和初中段的課都上完了。
下午就輪到高中段了。
一群人在縣一中食堂里吃過飯,就準備等著聽下午的課了。
說來也很是巧,縣一中的學生召回來后還沒有放假,正好趕上了這次的研討課,建安也在其中。
不得不說很微妙,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是曾經有過機會參加師訓班的,可奈何實力或者運氣不濟,現在在同一間教室里,有些人成了老師,有些人則還是聽課的學生。
第一堂課是高中組的李想,第二堂課則是大臉盤子的。
第一堂課她也沒有聽了,去外面準備去了。
林文菊在第一堂課的學生中,發現了建安和她那個朋友,見著了她,建安朝她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算是打招呼了。
李想這位學員的文學底蘊很深厚,一堂語文課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將文章講解的十分的生動有趣,很是對這些高中生的胃口,算是從個人才學上就征服了學生們。
就連林文菊和劉春琴在下面也是連連稱贊,自愧不如。
“好!”底下又是一陣學員們的熱烈掌聲,氣氛很是高漲。
等到大臉盤子上課的時候,她昂首挺胸很是自信。
林文菊也想看看這位,平日里端的是一派女霸王的氣質,究竟有沒有這個能耐來上好這樣一堂課。
大臉盤子抽到的題目是柳宗元的《捕蛇者說》,一開課,許是女霸王形象深入人心,她的氣勢很足,課堂組織管理那是一點兒都沒問題,課程的設計有他們小組和崔老師的把控,剛開始呈現出來的效果其實也是很中規中矩的。
只是,由于是文言文,課文的詞語量又十分大,其中實詞以數十計,虛詞等均有多種用法。學生對于句意和詞義的理解難免有些不夠透徹,大臉盤子又沒有留出足夠的時間對逐句、逐段進行講解,學生們也就對文意學了個囫圇。
大臉盤子讓學生們對文句進行提問,好做進一步的深入講解,可從來就有那種找不到重點的人開始提問了:
“老師,再毒的蛇也不過就是一種動物罷了,何至于‘觸草木而盡死’?我從鄉下長大,從沒有聽說過蛇能有這樣的毒性?柳宗元的文章會不會太過于夸張了?”
課堂上的隨機應變很重要,因為老師們也不知道學生會提出哪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來。
方才大臉盤子還想要為難她,可風水輪流轉,這下子問題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的目光就看向了林文菊。
林文菊當即也正詫異呢,還正準備跟劉春琴討論,若是她遇上了這樣刁鉆的問題,她又會怎么樣去回答呢?
可這一幕在大臉盤子看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好在,她還記得她在課堂上,將思緒抽離回來,只告訴學生,那不是本篇文章的重點,學習本文重點的是了解作者背后想要傳達的思想感情,而不是關注細枝末節的問題。
“你來說一說,通過學習,作者想要傳達了怎樣的中心思想呢?”隨即,大臉盤子就對著那個同學,拋出了她的問題,可把對方問懵了。
“嗯...我認為...”
大臉盤子又請其他人回答,可臺下舉手的人寥寥無幾。
就算懂得捧場的,也是對文章理解不夠透徹的,好幾個被他抽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都有些詞不達意。
大臉盤子眉頭一皺,眼神也銳利了起來,覺得這個班的學生真是太蠢笨了,究竟是誰給她選的這么一個班?
殊不知,這已經是這個學校里面成績比較好的班了。
大臉盤子臉色一沉,眼神掃過去,底下就更沒人愿意舉手了,她只能自行講解起來,可后面的學員們都看得出來,學生們并沒有真正地理解。
越是對學生們的表現感到不滿意,她就越是想要掌控得更多,到了后面也有些亂了節奏,一堂課下來也只是她的一言堂,匆匆地就拉完了整堂課的進程。
看得坐在后面的崔老師等一眾老教員直皺眉,這節課可以說是上砸了。
倒是劉春琴在旁邊有些幸災樂禍:“方才她還想要笑你呢,這下自己不也出丑了嘛。”
“你小聲點,別被她們的人聽見了。”林文菊低頭小聲囑咐她。
大臉盤子這種人,要面子得很,這樣說她難保不會讓她給記恨上,她自己以后索性不留在縣城里,這段時日少惹她就是。
可劉春琴以后還得在縣城里混呢,還是要注意著些呢。
聽了林文菊的囑咐,劉春琴收起了臉色的笑容,正色起來。
等到學生們都散去了,幾個老師將凳子搬到講臺上,安排讓學員們休息十分鐘,稍后就開始評課議課了。
林文菊去上廁所的時候,正巧遇到了開始收拾東西要準備回家的建安,跟她一起說了兩句。
又從她朋友王玉清那里又接了四瓶蘑菇醬的訂單。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這手里暫時也沒有那么多玻璃瓶子了,你看玉清同學你那邊能不能幫忙找一些呢,我到時候用蘑菇醬給你換,就可以一回多做一些了。”林文菊想了想,雖說去黑市這些來錢更快些,但這畢竟也是一個穩定的來路,要是能多搞一些玻璃瓶子,她不就可以一回多做些了嘛。
“嗯,行,我幫你問問家里,實在不行,我讓我哥去他們玻璃廠給你找些個瑕疵品出來就是。”王玉清答應得很是爽快。
這也給林文菊打開了思路,這要是真能通過王玉清這層關系拿到更多的玻璃瓶,她不就能出更多的蘑菇醬這些出去了嘛。
想到這里,她就借口要送人,悄聲拜托王玉清幫她多找一些。
王玉清是個聰明的,她沒去深究她話里的真假,就給她寫了個家里的地址,讓她周末過去送蘑菇醬的時候再去拿瓶子。
建安要趕著去坐下午回公社的車,林文菊也就只簡單跟她囑咐了幾句,說她在這一切都好,要是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到時候就給她寫信,她回家就給帶回去。
揮別了兩人,林文菊才轉身往教學樓里走。
路上,她大老遠地就瞧見大臉盤子幾人從操場邊的小林子里鉆出來,還頗有些鬼鬼祟祟的。
沒過多久,那林子里又鉆出來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瞧了一眼大臉盤子的方向,就朝著校外走去。
等到大臉盤子等人遇上林文菊,還頗有些作則心虛地往小樹林的方向望去,見沒什么人影才放心下來。
林文菊只做不知,心里卻留了個心眼兒。
這群人,估摸著不知道又要怎么使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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