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嫂李琴拖著回到馮家,其他人已經都坐在八仙桌上準備開飯了。
“怎么這才回來?”
公公馮家明見她們倆這么晚回來,有些不滿。
婆婆蒲禮琴則是見妯娌兩個挽著手邁進堂屋,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兩眼。
大嫂一見她倆親密的樣子,也有些愣住,她和婆婆提早回來做完飯,竟不知兩個妯娌啥時候關系這般親近了。
小姑子則拍了拍她旁邊的凳子,示意林文菊過去挨著坐,林文菊也悄悄地朝她點點頭,一邊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從二嫂腕里抽出來。
“爺,我知道我知道!”
6歲的大侄子馮賢才很興奮,跳起來興奮地將剛剛他看到的說了出來,
“桂花嬸子和大壽叔打起來了,支書爺爺都來了!”
“建義媳婦怎么又跟陳家鬧起來了?”婆婆蒲禮琴皺眉不解,其他人也很好奇。
“還不是馬桂香那張臭嘴,她非在大壽背后說人家招娣生不出兒子,人家能不惱嘛!”二嫂李琴攤攤手,將剛才的事情說出來。
林文菊也趁機躡開了兩步,去到廚房洗手。
堂屋里,二嫂還在說剛才的事情。
“還說什么,招娣的娘也是生了一個才得的寶貝蛋,招娣像她娘。”
“要我說啊,桂香就是閨中的時候跟招娣再過不去,也不能咒人家生不出兒子啊!這換誰能受得了啊!
大壽可多想要個兒子啊,這不是戳人家肺管子嘛。”
這話一出,屋里的人也都點點頭。
“哎,她可不就是得意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嘛,覺得給二叔一家添丁進口是個大功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越說,二嫂的語氣也帶了絲酸味。
要知道,她可是掉了一胎,再生了個女兒才好不容易生個兒子小旭的,她自然知道羨慕馬桂香的運氣。
“行了,這樣嘴巴臭的婆娘,平時遠著點。”婆婆也不管馬桂香和自己還沾著親,只朝著三個兒媳吩咐道。
兒媳們自無不應,林文菊也跟著點頭。
晚飯吃得比早、午飯稍微好些,主食是紅薯燜的雜糧飯,拌了兩根黃瓜算蔬菜,還有個雞哈豆腐了,然后就是跟早上一樣的腌蘿卜干和霉豆腐,一盆豆腐青菜湯,反正沒有一丁點兒肉味。
(千萬不要誤會,雞哈”就是“雞抓”的意思,指在做雞哈豆腐的時候,可以隨意地將豆腐壓碎、碾碎或者切碎,再加些香蔥辣椒進行炒制的一道家常菜。并不是用雞肉做的。)
林文菊一點兒意見也沒有,現在家里算上她,一共7個勞動力,剩下的家里有5個小孩完全吃白飯。
而小姑子得上學,只能偶爾放假掙幾個工分,都還掙不來她自己的口糧。
一年下來,也就分個人均一兩百斤的谷子再加一些粗糧,如果不摻著紅薯、豆子、土豆等粗糧省著吃,根本堅持不到年底分糧。
要知道,早幾年到處鬧饑荒的時候。原身也是跟著家里去山上扒過樹皮,吃過觀音土的。
好在,馮家二哥馮建華是個木匠,靠給人打家具還能掙一些額外的工分,再加上三兒子每月寄回來50塊的部隊津貼,馮家的日子還是比村里大部分人都過得好的。
林文菊跟早上一樣食不下咽的吃完了自己的一碗飯,心中不由得慶幸自己空間里還是囤得有糧食,可以加餐。
不然這樣吃個8、9年,可能真的就跟婆婆那樣的干瘦老太太了。
吃了飯,趁著天沒黑,一家人各有各的忙活。
按林文菊剛進門那天婆婆的要求,馮家人各有各的分工。
洗衣煮飯喂雞摟柴草這些是女人們的活,男人則負責砍柴、挑水等重一些的伙計。
好在,當初那位馮家叔爺在修剪獅子屋基的時候,花錢找人在老馮叔后院打了一口井。
這口井井水清冽,很是甘甜。
這樣一來,男人們就近打水挑水還是比較方便的。
晚飯過后,就要趁著天還沒黑,去林子里撿一些柴草,所謂柴草,其實就是林子里掉落的干枯枝葉,是農村里用來常見的引火材料。
林文菊背著背簍,拿了一把小小的彎刀,鐵質的刀具,是馮家非常重要的財產了。
她去到后院羅家叫了吃完飯的彭丹一起,準備去后山摟柴草。
小姑子建安沒去,她要趁著天還沒黑,再坐到街沿再看一會兒書,不然等天黑了,她娘就不許她點燈了。
這邊林子里普遍都是一些松樹,等到松針干枯掉落,就會在林子的地面鋪陳一層棕色的地毯。只需要拿著彎刀或則木棍劃拉到一起,抱成一堆,裝進背簍里,這個過程其實也叫作撿松毛。
當然,這個過程也會有一些其他的干枯葉子,松塔,柴枝,就順手帶回去當柴燒了。
只是在這個年代,柴草也是一種很搶手的資源,去得晚了地上就被其他人撿的干干凈凈了。
這樣的話,就只能去更遠的山上撿了。
林文菊穿越的地方都是丘陵地貌,山脈綿延。
一般在靠近人煙的地方,又被摟柴草的人光顧過一次又一次的話,那這里是很少野生動物存在的,有的話,早就被前面的人給抓住了。
一邊朝后山走著,從彭丹的嘴巴里知道這些的時候,林文菊知道,她暫時離抓野雞,摸野兔,打野豬的幻想生活更遠了。
想要抓抓野味,估計也得跑遠一點的山里了。
她這波穿越,大概率就要全靠空間了。
這就更別說各種小說套路中的采人參了。
林文菊敢打賭,要是她現在從長著人參的地方路過,她也絕對認不出來那會是人參。
也不是沒在看小說的時候一時興起搜過人參的圖片,但實話說要不是頂上有個紅色的人參籽,她會覺得那葉子跟雜草也沒啥區別。
靠野外尋人參,林文菊覺得,還不如自己空間里種呢!
哎,當初囤菜苗的時候怎么忘了囤點藥材苗了?失策了!
“哎,這邊都被她們手腳快的撿完了。”彭丹抱怨道,“我可不想去小錢溝那邊。”
“為啥?”
林文菊覺得,大不了就往里面多走走就是了。
“那里面陰森森的,瘆得慌,我平時都不敢去。”
見她還是不解,也知道她才嫁過來,前幾天也沒上來撿過柴草,也就解釋道,
“小錢溝那邊是生產隊的墳山,
馮家的,傳家的,還有我們羅家,好多人家的祖墳都在那山里呢。
我公爹也還躺在那里呢。”
她公爹...
躺在那里...
林文菊瞬間就感覺雞皮疙瘩爬上了后頸,打了一個激靈。
“你干嘛啊,我不要去了,就在這里吧!”
林文菊瞬間打退堂鼓,她承認她慫了。
彭丹見她反應,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害怕。
這雖說是夏日,天黑的沒那么早。
但等她們爬過去,再撿了柴草回來,天就已經半黑了,在等天黑了,抹黑從山里爬出來,簡直想想都要命。
彭丹跟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個字“慫”。
“哈哈哈哈”兩人不由得尷尬的笑笑。
隨即默契的繼續往山上爬,也不提小錢溝了。
路上看到剛落下來,鋪的很薄的松毛,也沒有放過的意思。
邊邊角角的,那種半干的枯枝,也撿回去。
擋道的枝丫,那彎刀砍斷,也拖回去準備曬曬繼續當柴燒。
反正兩人一點也不嫌麻煩。
只是這樣弄了好半天,夜幕都要降臨了,也才勉強弄了半背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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