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下車走進電梯,到家開門的時候,韓士清這時查看手機才知道許之漾給他打過電話了。
他拉著許之漾在密碼鎖上錄了指紋,
“下次找不到我的時候,你就直接進來,這就是你自己家。”
許之漾與韓士清一樣,也在心里默默消化著這份突然來的親情,這個家她前天帶來子來過,是以做客的身份,現在站在這里竟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韓士清把她拉到沙發,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漾漾,今天別走了,陪爸爸聊聊。”
話罷又吩咐家里的阿姨,
“李嫂,把三樓我房間隔壁最大的那間朝陽的房間給小姐收拾出來!”
李嫂不明所以,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前天來的時候還是許小姐,今天稱呼成了小姐。
她心里嘀咕當然沒資格問,乖乖上樓去收拾東西。
韓士清倒了杯熱茶回來,塞進許之漾手心,
“外面冷著了吧?捂捂手。”
那種生疏的親切感在逐漸地變化著,父女連心,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越過重重阻礙,終于相認了!
韓士清眼里蒙著層水霧,
“你送給奶奶的項鏈,我差人送回去了,她說很喜歡,要找機會謝謝你呢。”
“奶奶喜歡就好,下次她想要什么,我再給她做。”
韓士清嗯了聲,
“你做的,不管是什么,她都會喜歡。”
韓士清心里暖得不像話,他覺得這個家開始有點像個家了,有了幾分活力。他腦子里幻想著,如果小時候就把她倆接回家,兩個小姑娘圍著她喊爸爸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女兒定然比韓晟那小子省心,更與他親。
“漾漾,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許之漾只管報喜不報憂,
“一切都好。”
父女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到房間。
半夜,韓晟回來了。
他沒看到玄關處的女鞋,脫了外套隨意一扔,吊兒郎當地上樓。
清晨揉著眼睛下樓喝水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沒睡醒,看到個身段好看的女人從三樓下來。
他著實驚了下,他爸的房間在三樓!
他爸的房間出來個女人?
這事比火星撞地球更讓他震驚。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樓上下來的人他認識,而且還是他女神。
韓晟靠著樓梯石化住了。
腦子里一時出現不少離譜的想法,女神大清早從他爸的樓上下來,他有種想死的感覺!
許之漾看著韓晟那張見了鬼的臉,勾唇笑笑,沒理他。
韓晟屁顛屁顛跟過去,
“漾姐,漾姐,你......”
他上下審視著許之漾,心里的疑問不敢說。
不如去問自己老爹。
彼時,韓士清在書房打電話,他直接推門進去,語氣中帶著難以遏制的憤怒,
“爸!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她,她,她的年齡都可以做你女兒了,你怎么可以!”
韓晟心里梗著一口氣,他讓老爹找個后媽,可沒說找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這聲媽,讓他怎么叫出口?
關鍵那人還是自己的女神。
他在想是不是她缺錢了?或者遇到別的什么困難了?
霍庭深那只狗又氣她了,導致她這么讓自己墮落?
韓士清快速掛了電話,眉心擰出個川字,
“你個傻子腦子里成天裝著些什么?”
“你還好意思問我腦子里裝什么,你腦子里裝的什么?你看看你都多大的年紀了,你把小姑娘帶回家,你......”
韓晟被氣到語無倫次,她女神的形象在心里崩塌了。
韓士清不緊不慢地坐進自己的皮椅里,
“你小子昨夜去哪鬼混了?喝酒了?交的什么朋友?”
韓晟氣道,
“你管不著,反正我不會找比自己小二十來歲的,那不是害人嘛!”
韓士清拿起桌上的紙巾朝他臉上丟過去,
“漾漾是你姐,你親姐!滿嘴胡說八道點什么?”
韓晟怔了怔,仔細回味著親爹剛剛的話,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不過親姐?
“爸,人家姓許,你想給我認個姐,也不能說是親的吧?”
韓士清懶得解釋,直接告訴他,
“親的,你給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來,別把姐姐嚇跑了。”
信息量太大,韓晟懵了幾秒,他小時候經常在親爹屋里子亂搜,想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單身,一直不給自己找后媽,想找出點蛛絲馬跡。
最后,還真讓他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他爸的手機里存著一個備注叫煙煙的號碼,永遠不會打出去。
他的錢包里藏著一紅邊緣發黃的老照片,背后寫著,煙煙。
他丟進垃圾桶的草稿紙上,經常出現‘煙煙’兩個字。
他猜測親爹心里住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他親媽,叫煙煙。
韓晟默了默問道,
“爸,是煙煙阿姨?”
韓士清沒說話,韓晟就當是他默認了。
他半天笑了聲,雙手卡到腰上,沒想到一生不近女色的親爹還有這么一段風流債,
“行,我讓你給我生個弟弟妹妹,結果你給我生了個姐姐,挺有本事!”
幾秒后,他又語氣輕松道,
“也不錯。姐姐好,姐姐更好!”
姐姐固然好,韓晟扶著額頭想起前不久,自己跑去找許之漾表白,像個愣頭青。
他慶幸許之漾那時沒有理會他,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現在他有點尷尬到不知道等下怎么去面對這個姐姐,同時心里又期待著,姐姐會不會領著他去買冰激凌辣條吃?
應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