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書房拿出剛簽不久的那份離婚協議,當著她的面撕成幾份在眼前輕輕揚開。雪白的紙片散落一地,一如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也隨著那些紙片繽紛瓦解。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幾句話讓她破防,即使做再久的心理建設,在他面前也是脆弱不堪。
許之漾一杯牛奶終于喝完,感覺根本沒到胃里,橫在喉嚨不上不下堵得她難受不已。
她忽然明白,他不同意離婚,又想釣著秦蓁蓁。
他想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齊人之美。
渣男!
“我膩了,求你給個痛快吧。不管你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只要肯離婚。”
許之漾此時渾身的無力感讓她無所適從,她不想再與他爭吵什么,語氣幾乎在懇求他,只要離婚怎樣都好。這種拉扯游戲她玩夠了。
人非機器,何況愛情本就是自私的,哪個女人能大方到接受丈夫同時在自己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周旋?
她沒那么大氣。
她的態度忽然軟下來,霍庭深還蠻吃這一套。他就是喜歡她紅著眼睛求他的樣子,如果發生在床上會讓他發瘋。
“漾漾,不要總想著離開我,你要多想想怎么取悅我,我高興了什么事都能答應你。”
他高傲的姿態讓許之漾感受到屈辱,她再次意識到兩人之間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她的愛低入塵埃。
連離開他的自由都沒有,還有什么自尊可言。
她只是他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罷了,高興了逗幾下,不高興就撂一邊。
“你想要怎么取悅,把秦蓁蓁接回來可以嗎,主臥給你們住,我睡樓下保姆房都可以,只要你同意......”
離婚。
后面的兩個字直接被他用嘴唇堵回去。
霍庭深的吻霸道又兇狠,剛剛凝血的傷口又被他啃咬開,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似乎在用行動懲罰她的薄情寡義。
至少他現在認為,這個女人能把離婚說得那么輕描淡寫,她是沒有心的。
“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么,三年的養尊處優,離開我哪個男人能給你這樣的生活條件,想想你那擺滿墻的名牌包包和滿柜子的珠寶,放眼整個京市,沒人敢接你這盤,離了我你就是個爛尾樓。”
他說話還是一貫的毒舌,不留情面,把她的自尊當做草芥。
許之漾雙目猩紅,不知是被氣得還是急得。
“霍庭深,求求你,放我走。”
她什么都不要了,包括尊嚴。哪怕脫層皮也想逃離他。
“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我說過了,取悅我,我高興了什么都答應你。”
霍庭深挺立著身子,高高的姿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眼神燃著兩團火,透露出的危險信息把男人的劣根性演繹得淋漓盡致。
許之漾與他結婚三年,哪里會看不懂。
“我今天不太方便。”
許之漾低頭絞著手,心里惴惴不安。
“來大姨媽了?”
霍庭深忽然彎下腰來,濕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到她耳邊,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