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放閣下,在下給你光亮!”
黑暗中,伊賀上清陰測測的嗤笑聲響起。
幾乎同時。
一抹森白滲人的寒光,毫無征兆的在黑暗中亮起。
白色的寒光橫亙一線,剛好印照在了陳天放的雙眼上。
陳天放猝不及防,頓時眼前白茫茫一片,雙眼一陣刺痛。
手中即將揮出的半柄菜刀,也戛然頓在了半空。
不好!
陳天放瞬間頭皮發炸,心神巨震。
電光火石間。
他幾乎是本能的抽身飛退。
可還是為時已晚。
嗡!
耳畔響起一陣勁風聲。
噗嗤!
陳天放一聲悶哼,就感覺左肩一陣劇痛,鮮血橫流。
他右手握刀,完全是無意識的揮砍了出去。
結果自然是一刀落空。
不過這一刀也成功阻斷了伊賀上清趁勝追擊。
陳天放強忍劇痛,踉蹌后退到后背緊貼到墻壁時才停下,更是快速地眨動眼睛,恢復視線。
很快,隨著幾滴眼淚流淌出來,他的眼睛視力也恢復了一些。
雖然依舊很模糊,且有些刺痛,但絲毫不妨礙他看清黑暗中不遠處巍然屹立的伊賀上清。
說是短暫。
可此時陳天放看著黑暗中伊賀上清的那道身影,卻是第一次有種直面死神的感覺。
生死搏殺。
有時候生死就是那么一瞬,一刀的事情!
剛才伊賀上清依靠著夜視能力,一點點的對他形成傾軋之勢。
而這一道白光的晃眼,短暫失明,卻讓陳天放深刻的意識到,如果再來一次,或許生死已定!
“閣下,我這白毫刀的光,如何?”
伊賀上清陰測測的笑著,得意洋洋,充斥著戲謔。
陳天放沒有回應。
左肩胛的傷口,正咕咕的往外冒著鮮血。
聽著伊賀上清的戲謔笑聲,他似乎明白,從頭到尾,伊賀上清其實都是抱著戲耍的姿態在戰斗!
對方的實力明明對他是絕對碾壓,可雙方在剛才的對戰中,硬生生變成了拼刀。
明明伊賀上清手里的白毫刀,有能夠猛地綻放光亮的特殊效果,卻到此時才第一次真正施展出來。
一股郁氣郁結在陳天放的胸腔中。
他懼怕死亡。
但更怕這種在羞辱中,緩慢走向死亡的感覺。
偏偏,他改變不了這種砧板上魚肉,任人宰割的處境。
伊賀上清先手使用了迷迭軟骨香,就注定了他已經成為這棟別墅內的主宰。
他有很充足的時間,也有很充足的雅興戲謔下去。
陳天放除了承受,別無辦法!
“少爺......”
燭龍依靠在墻壁上,語氣悲愴的呢喃道。
他很想上去幫忙。
以他的實力,如果和伊賀上清一戰,有十足的把握碾死對方。
但身中迷迭軟骨香,他現在渾身虛弱的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強大實力現在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讓他保持清醒。
即使如此,他靠在墻壁上做支撐,整個身子依舊有種爛面糊的感覺,止不住的想往地上癱。
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一念及此。
“呵!”
黑暗中,忽然想起了陳天放的嗤笑聲。
這聲笑,讓燭龍和伊賀上清都愣了一下。
“真是感謝伊賀閣下,能讓陳天放在臨死之前,深刻感受忍道之強大!”
陳天放語氣沉重,徐徐說道:“前輩尊貴,能百忙之中來刺殺天放,且慢慢魚肉,是天放的榮幸!”
“嗯?!”
伊賀上清驚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