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一雙雙眼睛圓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盡皆驚恐地看著那個手握碎酒瓶的男人。
好快!
這是所有人腦海中唯一剩下的念頭。
甚至就連那十幾個保鏢,也是一臉茫然。
他們跟著陳天邪和趙凱而來,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但演戲歸演戲,也絲毫不影響他們驚駭陳天邪的實力。
“咕咚!”
趙凱吞咽口水的聲音,響徹全場。
面對陳天邪,他是真的害怕。
甚至在吞咽口水的時候,喉結蠕動,隱隱都察覺到了破碎酒瓶上的一絲鋒利寒意。
死亡的恐懼,讓趙凱渾身繃的筆直僵硬,呼吸都壓到了最低。
唐詩徹底懵了。
她看著陳天邪的背影,一時間甚至都有些恍惚,心跳嘭嘭加速著,仿若小鹿亂撞。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從她和陳天放離婚后,厄運接踵而至,一次次苦難加身,最終破產負債,甚至就連她一直認為是她最堅強的后盾的家里人,也徹底決裂,對她的苦難袖手旁觀。
而陳天邪的出現,卻是她這么長時間來,重新感受到被保護的感覺。
“現在,我能帶她走了嗎?”
陳天邪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冷意,眸光森寒。
在場眾人甚至都同時感覺后背一陣陣發涼,沒人懷疑,如果趙凱真的敢拒絕的話,那破碎的酒瓶絕對會瞬間捅進他的脖子里!
趙凱嘴唇囁喏,當即想要開口,卻又戛然緊閉。
只是嘴里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啪!
陳天邪將手里的破碎酒瓶扔在地上。
眾目睽睽下。
他淡定自若的直起身,轉身,走到了唐詩面前。
然后,從容的拉起了唐詩的手,柔聲道。
“跟我走,你安全了!”
簡單七個字,卻仿佛是天籟之音。
唐詩嬌軀一顫,就感覺右手被一只溫暖厚實的大手包裹著,一時間心猿意馬,耳根子發燙。
她沒有決絕,甚至忘記了做任何回應。
而是乖巧的像是個木偶,任憑陳天邪拉著,緩緩向前走去。
全場死靜。
無數圍觀群中的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
那些目光,讓唐詩莫名的有些緊張,耳根子更燙了。
“你們,還要擋我?”
陳天邪走到了十幾個保鏢前,冷聲道。
十幾個保鏢噤若寒蟬,紛紛朝左右散去。
陳天邪拉著唐詩,直接穿過人群,這短短的距離,卻是讓唐詩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緊張到了極點。
直到她感受到走過了十幾個保鏢后,她才緩緩抬頭,看向面前陳天邪的背影。
燈光下,這道背影偉岸挺拔,給人一種極為踏實的安全感。
“我的天!那個男人真的超帥的!”
“媽呀......好酷好帥,要是我是那個小姐姐該多好?”
“我是在做夢嗎?這不是在小說里才能看到的情節嗎?天吶......”
......
圍觀人群紛紛躁動起來,驚呼喧嘩,此起彼伏。
趙凱目睹著唐詩和陳天邪消失在視線中,這才緩緩起身。
腦袋很痛!
陳天邪砸的那一下,又準又狠,毫無演技,極為真實。
此時他起身都有些搖搖晃晃,腦袋一陣陣發暈。
鮮血流淌了滿臉。
趙凱卻是捂著傷口,染血的嘴角緩緩上翹,獰笑了一下。
從他弒父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計一切的抱好陳天邪這根大腿。
受點傷不算什么!
幫陳天邪演一出“英雄救美”也不算什么。
甚至曾經共赴巫山的唐詩,在他心里,也不能掀起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