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剛準備去端桌上的茶杯,手還沒碰到,就和被燙了一下似的縮回來,抬眸死死地盯著楊梟:“你說什么?”
見他現在的反應,楊梟就知道有戲:“看你的樣子,應該被巫門追殺不少年了吧?我說你混的也不行啊,人在巫門卻沒有學到巫門正統傳承,倒是被下了血咒,跑去給儒門當狗......”
“雖然有浩然氣壓著,但是每個月溶血反噬的時候你也不好受吧?”
這時候孔安已經顧不上楊梟口中的嘲諷了,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里跳躍著一絲希望:“你說,你能解開我的血咒?”
“沒錯。”楊梟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道:“我今天就能先解了你的死咒,至于血咒......我說的是真是假,等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楊梟掃了他一眼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我的目的告訴儒門,讓他們著手對付我。”
“不管你怎么選擇,我都先給你看看我的誠意。”說完,楊梟站起身來,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用帶血的手指朝著孔安虛空一點。
看到他這副架勢,孔安下意識想要躲開,不過很快就穩住了身形。
他知道如果楊梟要殺他根本不用費這個力氣,除了巫門秘法或者道家法門,儒門是沒法解開他身上的死咒的。
過了今天他必死無疑,根本不需要楊梟再費力氣。
“是繼續給孔家當狗茍延殘喘,還是重獲自由有尊嚴地活著,全看你了。”
言罷,楊梟神色微凝,沾血的手指按上了孔安的額頭:“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
說完,他身上從尾椎開始凝聚一道真氣到指間,手指快速滑動出一道繁復的符文,幽幽一嘆:“解!”
孔安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好像觸電一般。
他身上的爛瘡并沒有立馬消退,但他已經能感受到身上的死氣消失了,那把壓在他心臟之上的刀也挪開了。
“你的這些爛瘡還要過幾天才能消散,到時候用什么借口就由你自己來想了。”楊梟收回手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等你的答案。”
一天之后,如果沒有孔安的消息,那就是他的答案了。
孔安沉默了半晌,最終什么都沒說,站起身離開了。
至于桌上那杯熱茶,直到他離開都沒有碰過。
孔安離開之后,師叔才從房間里出來,看了一眼房間大門,說道:“你覺得他會怎么選?”
楊梟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但我自然希望他能選擇我了,畢竟能少費點力氣嘛。”
“其實你不用費這個力氣。”宋清止搖了搖頭:“有我在,徐家養尸池的位置而已,不算什么,你何必給自己留下隱患?”
聞言楊梟卻是嘿嘿一笑:“師叔,誰跟你說我讓他幫我的是這個了?”
宋清止愣了愣,很快就理解了楊梟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你啊,和你師父那個老家伙一樣油滑......”
楊梟一點兒也不否認:“什么樣的師父教出什么樣的徒弟嘛,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