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車,涂山渺就一直靠在車窗邊沒有說話,別著頭看向窗外。
楊梟只能看到一張側臉,但不難看出她眼睛里含著眼淚。
雖然她平日里一副妖里妖氣的模樣,長相也比較成熟,可她畢竟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人。
今天當場被凌千杉羞辱的那一幕,哪怕沒成,也對她造成足夠大的影響。
楊梟沒多說什么,遞給她一張紙巾:“想哭就哭吧。”
雖然之前結過一次婚,但楊梟對女人的了解不多,秦雅雅并不是個愿意和他交心的人,所以他也說不出來什么安慰的話。
“謝謝。”涂山渺接過紙巾,總算是愿意開口了:“今天是我拖累你了。”
楊梟聳聳肩:“就算沒有你,只要我和凌千杉碰面,也不免有這一場。而且如果我不在的話,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他只怕還不會做得這么過。所以今天這事談不上誰拖累誰。”
聽他這么一說,涂山渺心里也好受了很多,默默地擦掉了眼淚。
看她這副模樣,楊梟樂了:“怎么,平日里潑辣豪爽的涂山小姐,今天受了委屈居然自己偷偷抹眼淚?”
果然,楊梟一說完,立刻就收獲了一記白眼:“老娘樂意!不然現在還能怎么辦?你一個被茅山追殺的人,我一個被一擼到底的‘原’涂山繼承人,能對人家一個正統的昆侖門少主做什么?”
她很清醒,所以才會果斷地跟著楊梟離開。
如今涂山式微,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她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讓整個涂山跟著她一起得罪昆侖門。
凌千杉是不可能殺的,如果留下來,只怕她不僅會被壓著去道歉,還可能把原本一碰就碎的婚約直接坐實。
與其這樣,她寧愿跑路。
因為最關鍵的是,她的本命狐仙牌在拿到手了。
“你們涂山好歹也是流傳最久的狐仙門派之一,怎么現在混得這么慘,居然要向昆侖門低頭了?”楊梟不是嘲諷,是真的不理解。
按理說,以涂山狐仙的招牌,哪怕逐漸式微,也不至于對昆侖門低三下四,還要讓涂山渺去去搞“術”業聯姻。
涂山渺沒急著解釋,而是先和楊梟回了之前楊梟棲身的另一座小鎮,重新置辦了一些東西之后,兩個人先直奔機場,在路上涂山渺才給他解釋了起來。
“有一頭大狐妖出世了。”
涂山渺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楊梟就覺得情況不簡單了。
狐仙傳承和狐妖傳承一直都視對方為宿敵,兩邊互不接納,甚至博弈了幾百年。
不過很明顯,狐仙傳承一直占據優勢。
涂山狐仙一脈曾經也和狐妖中的一脈斗得如火如荼,兩邊實力不相上下。
那一頭最主要的力量,便是一頭修煉了近五百年的狐妖。
那頭狐妖不修人身,僅僅憑借著原身便已經修到了九尾。
九尾的狐妖又稱之為天狐,是不折不扣的妖中之王,甚至已經有了飛身成仙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