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昌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畢竟身居高位多年,讓他轉頭去求一個小輩,著實抹不開面,只能苦澀地看向顧元止:“老顧,你看......”
顧元止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擺擺手抱起了胳膊:“哎,老李,剛才我也說了,這位小楊師傅可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他不愿意,我也支使不動啊......”
他不動聲色地將難題重新拋回給了李伯昌。
李潮生卻是不再猶豫,立刻上前攔住了楊梟:“這位先生,剛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還請您出手相救,李某必有重謝!”
楊梟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好話不說三遍,剛才我已經給過兩次忠告了,是你們不聽罷了,那就和我無關了。”
他好心提醒,卻被李家人當作別有圖謀。
是個人都有三分火氣,他楊梟也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李潮生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自己,頓時皺起了眉頭:“先生,剛才的事情確實是李某有眼不識泰山,您放心,過后我定有補償......”
“我很在乎你的補償么?”楊梟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這下李潮生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但看在顧元止的份上,他還是隱忍著:“聽您的口音也是本地人,既然如此,便應該知道李家在霧城的體量。我李潮生就這么一個女兒,您今日若是見死不救,那日后我們再見面,只怕氛圍就沒這么融洽了......”
聞言,楊梟眉頭微微一揚:“你在威脅我?”
“只是希望先生再考慮考慮而已。”李潮生陰沉著臉應道。
他知道了楊梟有些本事,但他不覺得楊梟這點本事,足以掰得過李家的手腕。
比如張大師,李家用他、敬他,那他就是大師。
可如果李家不想搭理他,他連李家的門檻都進不來。
楊梟也是如此。
就在這時,顧元止冷冷地開口:“潮生,當著我的面,威脅我的客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李伯昌一張老臉已經徹底黑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激動之下居然這么沖動。
這下他不豁出這張老臉都不行了。
“老二,給我退下!”
他一聲厲喝,李潮生再是不滿楊梟的態度,也只能乖乖站到一旁。
楊梟面無表情地看著李伯昌走過來,開門見山:“李老,我敬重您,但您要是也來威逼利誘那一套,就免開金口吧。我楊梟的地位確實不如幾位,但不代表我能任人欺負。”
李伯昌瞪了李潮生一眼,隨后滿臉愧疚地對楊梟道:“小先生,剛才我兒冒犯,還請您千萬不要介意。我知道,之前我們那些話委屈了先生,只憑只言片語就要讓先生不要介懷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樣,不敢奢求先生原諒,但只要先生肯出手相救,條件隨您開,老朽一定竭盡全力滿足!”
身為長輩,而且是一位位高權重的長輩,李伯昌這番話已經足夠放低姿態了。
但楊梟仍是不為所動。
還好這時顧元止主動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對了老李,我記得你哪里不是收藏著一塊上好的雷擊木么?你還說過上面還刻畫了一些符咒什么的,你也看不懂啊......”
被顧元止這么一提醒,李伯昌也想起來了。
那塊雷擊木是他偶然得朋友饋贈,因為知道他喜好收藏。
但是拿到手之后,他一直不知道上面的符文有什么作用。
他一拍腦門:“沒錯!小先生,那塊雷擊木留在我這個外行人手上實在可惜,您只要不嫌棄,那就當作我對您的歉意,如何?”
聽到雷擊木的時候楊梟還沒什么反應,可聽見上面還刻畫得有符文,他頓時眉頭一展。
顧清衣很會看臉色,知道他有些心動了,連忙給了雙方一個臺階:“李爺爺、楊大哥,咱們還是先上去看看吧,落顏那里沒人守著,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
說著,還一個勁地給楊梟遞眼色。
看話都說到了這一步,楊梟再拒絕就有些不通人情了。
“罷了,先去看看事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