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錚就調取到了金悅飯店那天的大堂的錄像。人頭攢動的大廳，他看了幾遍終于發現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胡玉芳辨認后，立馬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那天和她碰頭的那個。“葉先生，看來方晴就是跟胡玉芳見面的人。還有，那幾個自媒體大V收到我們的律師信后，也承認了是替人收錢辦事，他們愿意公開道歉。”
“告訴他們，把道歉聲明給我置頂一年！”
“那方晴呢？”
葉司南松了松領帶，一臉倦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某高級會所內。江天穎和方晴鬼鬼祟祟地進了包間后，立刻關上了門，生怕被人發現似的。江天穎摘下墨鏡差點扔在對面的人身上：“你搞什么？收了我的錢，現在突然把帖子全刪干凈了！”
來人正是在網上帶頭黑顧夏的大V博主。她一副受驚的模樣：“我也沒辦法啊江小姐，你知道對方的律師代表是誰嗎？是傅寒聲啊！江小姐，這些錢我都退給你，我……我不要了。”
江天穎怔了怔。傅寒聲在業內可是泰山級的人物，顧夏那種身份怎么可能請得動他？莫非……她心里一緊，難道是葉司南出面的？盡管這樣想，她還是假模假樣地安慰道：“別怕呀，你放心，他們抓不到把柄的，只要你聽我的，保證沒事。”
“不不不。”
對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能讓傅寒聲出面，顧夏的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撐腰。哪是我能得罪了，江小姐，我已經準備好道歉聲明了。就這樣吧，我走了！”
“哎，你！”
江天穎看她灰溜溜地跑了，用了地錘了一下桌面，“膽小鬼，沒用的東西！”
“現在怎么辦？”
方晴問道。“怎么辦？你問我？我花那么多錢雇你是吃干飯的嗎？你最近怎么回事，連著幾件事都辦不好，整天心不在焉。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方晴表情一滯，訕笑道：“當然沒有了，我能有什么事。”
見江天穎不再追問，她偷偷地吁了口氣。晚上十點，方晴驅車來到酒店。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無袖連衣裙，腳上一雙尖尖的高跟鞋，頭發特地燙成了大波浪，與平時嚴肅古板的樣子完全不同。她從車上下來后，帶著超大的墨鏡和口罩，鬼鬼祟祟地直奔8樓。她低著頭，穿過長長的走廊，敲開了門。一個中年男人打開了門，看見她，猥瑣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把她拉進去。他是方晴的姘頭，叫黃海，一個有婦之夫。方晴摘下墨鏡扔在一邊，風情萬種地扭著腰身，貼了上去，口氣嬌嗲：“親愛的，你怎么這么久都不來找我？”
黃海摟著她的腰，在脖頸處啄了一口：“我老婆這幾天盯得緊，你就委屈一下啊。這不她一出差，我就來找你了。”
“你到底什么時候離婚啊？難道想讓我一輩子都見不得人嗎？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晴委屈地看著他。“別急啊，等我把財產都弄到手，我們就光明正大在一起。”
方晴按住了他不規矩的手；“你說清楚，對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還是只是想玩玩。”
“我對你絕對一心一意。”
黃海推著她往床邊走去，“要是有假，讓我天打雷劈。”
方晴按住了他的唇：“不許你胡說！”
黃海一把將方晴推在床上，撲了上去，撩起她的裙子下擺，慢慢摸了上去。一場激烈的纏綿后，方晴嬌喘連連。她軟倒在黃海的懷里，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繞圈。“你說是我好，還是你老婆好？”
黃海輕浮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當然是你。我老婆根本就是塊木頭，毫無情趣。哪像你，又浪又騷，讓我一直想著。”
“你說什么呢，我打死你！”
方晴的雙手被牽制住，兩個人又嬉笑著在床上滾作一團。“警察！開門！”
黃海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警察怎么來了？”
方晴趕緊用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是不是弄錯了，先別慌。”
“里面的人，聽見沒有，快開門！”
黃海跟方晴套詞：“一會兒就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你記著別說漏嘴了。”
“知道了，你快去。”
門開了，外面站著兩個民警。“你好，我們接到舉報，說這里從事賣淫嫖娼活動，請出示證件。”
“警察同志，搞錯了吧，我是守法公民。”
正說著，旁邊竄出一個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黃海打懵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呢？”
黃海的老婆差點把他推了個跟頭，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一看到光溜溜的方晴，雙眼血紅一片：“臭不要臉的，勾引別人老公！我打死你”女人雙臂粗圓，揪著方晴的頭發從床上拖了下來。一下子騎在她身上，左右手開弓，一下又一下地扇著耳光。方晴只剩下尖叫，雙手亂揮，不知是該遮臉還是該這哪兒！黃海看著兇悍的老婆，閉著眼睛在角落里裝死，不敢吭氣。他就是個吃軟飯的，一家老小都靠老婆養活，現在哪還跟說半個字。“黃海，你說句話，你死人嗎？”
方晴又羞又急。警察裝模作樣地攔了幾下：“好了這位女同志，情緒不要太激動，適當發泄一下就可以了。”
女人還不解氣，一個拳頭接一個拳頭揮在她臉上，把方晴打得眼冒金星。她尖利的指甲刮擦著方晴的臉：“抓爛你的臉，我讓你再勾引男人！”
警察怕她一時氣過了頭，鬧出人命來，就過來拉開了她。方晴躺在地上，頭發被扯下了好多片，腫著一張臉，哭都沒力氣了。“咳咳，現在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警察發話了。黃海一聽，眼珠子轉了轉，跪下來抱著老婆的雙腿痛哭流涕：“老婆我錯了！是她！是這個女人勾引我，我鬼迷心竅，我色膽包天，我錯了，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你原諒我吧！”
女人一腳踢開他，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這個人嫖娼，把他帶走吧。”
她回過頭，蔑視著眼前這個懦弱的男人，“我會找律師起訴離婚，我讓你一毛錢都撈不到！”
“老婆，我錯了老婆，你別走……”黃海苦苦哀求，卻換不到一個眼神。女人出了房間，收住了臉上的低落，把胸口的一粒紐扣扯下，交給了在外等候的男人。“我都錄下了，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