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擺盤這樣真是太好看了，我們小美真是人見人愛，冰雪聰明。”
厲云騰媚眼亂飛，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把店里的小姑娘哄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他。正當他興致勃勃散發著自己的魅力時，一個電話打斷了他。葉司南像只野獸那樣在電話里咆哮：“顧夏在你店里相親，你他媽為什么不告訴我！”
厲云騰嚇得一激靈，手機差點掉在奶油濃湯里。“相親？我以為她是在跟別的男人談公事呢。”
他離開了后廚，一副看好戲的口吻：“不是吧，那個男人又胖又禿，顧夏也愿意？哎你說，她……”“你看見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葉司南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厲云騰呷了呷嘴：“老大，我每次一提她，你就不高興，恨不得把我切成片給煮了，我哪敢再提啊。再說了，你都要結婚的人了，我告訴你前妻的事情，這不合適吧。”
又一個！葉司南手上力氣突然增大，恨不得把手機捏碎：“到底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你們兩家聯姻的事都已經傳開了，連我家老頭子都在問我要送什么禮呢！”
“那好，你聽清楚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打算結婚！”
葉司南提醒道。厲云騰一聽這話，興致又來了：“這么說，是謠傳？依我看啊，這是江家暗中耍的手段，想逼你就范。你說這江小姐，跟了你這么久，怎么連你的脾氣還摸不準呢。”
葉司南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一絲冷笑。從他踏進江家看到那么多記者的時候，就料到了。江權估摸著他軟硬兼施一番，就能說服他答應這門婚事。再通過記者一宣揚，一切都那么順理成章。只可惜，他葉司南向來不是能夠任人擺布的。“他們……說了些什么？”
“哎喲，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好不容易來趟店里看看，這么巧就撞見了。我就是遠遠看了一眼，難道還上去偷聽啊？”
厲云騰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那她看上去有沒有很高興？”
葉司南不死心。“人家才第一次見面，能表現得有多高興，總要矜持一些吧。我真是服了你了，這么想知道，直接問不就行了，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
“我他媽被拉黑！拉黑了你懂嗎！”
葉司南一頓怒吼，把手機扔了出去。“哈哈哈哈……”餐廳的員工聽到老板發出了一陣爆笑，都伸長脖子好奇地張望著。除了葉司南，另一個人對這次相親也很感興趣。何思邊敷面膜邊打探消息：“昨天那個青年才俊怎么樣？有沒有可能發展一下？”
“我已經拒絕他了。”
顧夏正在面包上涂果醬，頭也不抬。“我現在正是全力拼事業的時候，哪能讓庸俗的愛情成為絆腳石？你說是不是，我的經紀人？”
何思惋惜道：“昨天看你發朋友圈我還以為有戲呢。”
顧夏的手停了下來，昨天一時上頭，想氣氣葉司南，誰叫他跑到自己面前無理取鬧。后來一想，早就把他拉黑了，很快就把那張照片刪了。“不過，你說的對，你現在的事業正在上升期。電視劇播到現在，反響很不錯。再加上Luca拿了《我是偶像》的冠軍，你作為表演嘉賓，也漲了一波粉。”
何思揭下面膜，開始按摩皮膚，好讓精華液吸收進去。“前幾天，公司還在討論你下一步的計劃。市場部認為，你該趁熱打鐵，來一場直播，鞏固你的人氣。”
“直播？”
顧夏咬了一口吐司，“就是要幾個小時，不停地說話的那種？”
“沒錯。”
何思對她打了個響指，“我覺得可行，現在好多明星都是通過直播來提升知名度的。你就跟平時聊天一樣，回答粉絲的問題，肯定效果不錯。”
中庭集團會議室。葉司南連續主持了幾場會議，大腦累得快缺氧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借工作麻痹自己，連睡覺都在辦公室，江天穎找他幾次都被不痛不癢地擋了回去。除了身體的疲憊，心里也是憋悶的不行。他站起來，來到了吸煙室，從口袋里抽出一根，點上了。他很少在公司抽煙，每次都是因為生意上遇到什么困難，才會來吸煙室緩解一下情緒。上一次還是因為他經驗不夠，害的公司面臨幾億巨額虧損的時候。吸煙室隔壁就是茶水間，幾個年輕的女孩的正談笑風生，清脆的嗓音透過虛掩的門，傳來進來。葉司南沒放在心上，只聽到“直播”，“打賞”什么的字眼，很明顯就是幾個追星女孩在討論自己的偶像。他把煙摁進了煙灰缸，吞了一粒薄荷糖，準備離開。“咦，那Luca會不會出現啊？御姐和小奶狗的設定我簡直太愛了。”
葉司南聽到Luca這個名字腳步一滯，就是這個小子說他又老又丑！“不會，他們就是同事，一起合作了舞臺而已，不是什么CP！”
這是林錚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滿的樣子。“哎，你怎么知道，說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她不會喜歡Luca那種小孩子的！算了，懶得跟你們說。”
林錚見跟他們話不投機，氣哼哼地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葉司南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葉……葉先生。”
葉司南點點頭，看了眼他手機上花花綠綠的頁面；“嗯。金州那個項目的標書做好了嗎？”
林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州的項目不是才剛剛在會議上通過嗎？他就算是觸手怪也不可能趕出一份標書來吧。“還沒，正在做。”
“哦，我以為你們這么熱鬧是在談公事。在看什么？”
葉司南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事不關己的樣子，對著林錚的手機抬了抬下巴。“少……顧夏小姐的直播。”
林錚聲線發抖，生怕哪一個字惹毛了他。“行吧，勞逸結合也是應該的。”
葉司南臉上喜怒不辨，說完就離開了。“好險。”
林錚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松了口氣。這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啊？葉司南回到了辦公室，打開了微博，點開了特別關注那一欄。顧夏微博的置頂內容就是一個直播間的鏈接。這個號是兩年前顧夏出國后，他才開始關注的。但她除了一些轉發和點贊，從來不發自己的動態。沒想到她進了娛樂圈也沒有重新開一個賬號，以前的內容也沒有刪除，真是個異類。點擊鏈接，直播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