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名可驀地喝斷他,眼淚簌簌往下落。
哭著控訴。
“你怎么忍心?你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嗎?”
顧西程一窒,默然。
“你知道的,對不對?”唐名可抽泣著,嘲諷的笑,“可你卻對我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來!”
顧西程蹙著眉,一言不發。
因為,說什么都于事無補。
“西程,你說話啊?”
唐名可淚眼婆娑,眼巴巴的看著他,“你就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對不起。”
顧西程喉結滾了滾,再次道,“對不起。”
“?”唐名可傻眼,這就是他要說的嗎?只有一句對不起?連個解釋都沒有?
多說無益。
說的再多,痛苦并不會減少一分。
“你的傷口才愈合,不能太累。”
顧西程道,“我讓看護過來,送你回病房。”
“西程!”
轉身之際,唐名可叫住他。
他只是站住了,沒回頭。
“難道,你全都忘了嗎?我們之間的一切,你真的......全都能忘得了嗎?”
顧西程默了默,依舊沒回頭。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說到,“名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活在世,只有向前走,沒有回頭路。”
說完,大步邁出。
“西程!”
她沒能叫住他。
哧哧笑了,“沒有回頭路么?那你和池音音呢?”
明明說好了離婚,為什么又回頭了?
病房外,醫生出來了。
“池總目前比較虛弱,他誰也不想見......他的情況也確實需要靜養,家屬還是改天再來探視吧。”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
送走醫生,池音音一抬眸,顧西程回來了,但是,只有她自己。
談完了?
他們的事,她不想多問。
只說正事,“唐名可呢?你要不要告訴她一聲,池伯年比較虛弱,不想見人,醫生也建議不要打擾......”
話音未落。
卻被他俯身,一下子給抱住了。
“......”
“音音。”他低低的道,“讓我抱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就在剛才,他放開了藏在心底多年的‘小蝴蝶’......
一段占據了他年少與青春的執念,終于放下,疼痛未必,傷感與失落卻客觀存在......
這個時候,他需要音音,需要她陪著他。
池音音自然明白,他是為了唐名可吧?
看他是一個人過來的,想必,剛才是和唐名可做了個‘了斷’?
他沒說話,但卻能感受到他的哀傷,滿身都是......
池音音皺了眉,這么難過?那么,這樣的‘了斷’,算得上真正‘了斷’嗎?
不要多想。
她勸自己。
將心比心,她能理解,當初她放棄謝凌云又何嘗不難過?
池音音抬起手,輕輕的,反抱住他。
拐角處,唐名可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相擁的兩人,眸光平靜,毫無波瀾。
可笑啊。
她落了一身疤痕,成了丑八怪,還失去了愛人......一無所獲!
而池音音,毫發無傷,人財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