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躺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睡了。”
池音音搖搖頭，拿起手機，給林蕪打電話。
“阿蕪，是我啊......是，我回來了，你在街口等我，好不好？下雪了，我怕摔倒。好。”
一旁，顧西程聽見了，眸色一點點暗沉下去。
還沒到，音音就安排好了，她不希望他送她。
拐過一條街，就到了文廟街。
“就在那兒停吧。”
池音音扭頭，朝顧西程笑笑，“謝謝你，阿蕪來接我了，我先下了。”
“好。”
顧西程喉結一滾，舌尖微微苦澀。
街對面，林蕪裹著火紅的羽絨服，蹦蹦跳跳的笑著跑過來。
“音音！”
指著剛下車的池音音，“站那兒不要動！不要傷著我們小寶寶！寶寶，姨姨來接你啦！”
池音音被她逗的直笑，聽話的站在原地。
“姨姨，我們聽話著呢。”
車里，顧西程沒立即走，一直盯著音音。
看著她被林蕪挽著，慢慢往前走，直到進了小區，再也看不見了。
他還是沒出聲。
周碩看在眼里，替二哥著急。
都說旁觀者清，二哥明顯是放不下音音的，嘴巴卻硬的不行！
這怎么能行呢？
然后，他的手機響了。
顧西程掃了眼屏幕，神色一凜，接起。
“爺爺。”
“來我這一趟。”
“好的，爺爺。”
…
接到李立的電話，顧西程立即繞去了附院。
原本擔心爺爺情況有變，進到病房一看，老爺子精神挺好。
這才松了口氣，調侃，“爺爺，您這是單純想我了啊？”
面對孫子的玩笑，顧洛浦面無表情。
“爺爺？”
顧西程一凜，預感到事情不妙。
“出什么事了？”
同時，詢問的看向一旁的李立。
李立皺著眉，朝他極輕的搖頭。
顧西程心頭一沉，難道說，爺爺知道他和音音的事了？
李立有口難言，又點了點頭。
顧西程明白了。
他很清楚，他們的事瞞不住太久的，爺爺病的是身體，不是腦子。
能拖延這么久，已經是極限。
顧洛浦暗沉沉的盯著孫子，“等會兒，等音音來了，一起說吧。”
顧西程又是一凜，音音也要來？
他們可是很久沒一起來爺爺這兒了。
所以，是爺爺特意叫他們的？
咚咚。
房門被敲響，池音音推門而入，“爺爺，我進來了。”
她人還沒到公寓，就接到了顧洛浦的電話，匆匆趕了來。
她也是以為，顧洛浦有哪里不好。
進來時看到顧西城，心頭一跳，同樣的疑惑和不安。
“音音。”
對孫媳婦，顧洛浦親切許多，招招手，“過來爺爺這邊，坐。”
“好。”
顧西程很自覺，拉開椅子，讓音音坐下，“小心，慢點。”
那份體貼，與往常無異。
“謝謝。”
池音音笑著道謝，那份客氣與疏離，明明白白。
顧洛浦暗暗冷笑，小兩口還想一直瞞著他呢。
“西程。”
首先，他點了孫子。
“是，爺爺。”顧西程應聲，瞬間站的筆直。
“你......”
顧洛浦深吸口氣，心一橫，道：“你和音音準備準備，過不下去，就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