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想要阻攔,但很顯然,根本攔不住,顧西程看到了。
他一眼看到了音音買的那束花,墓碑上的照片,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眉目間,和音音有著幾分相似。
往下看刻字,慈母馮子珊......
慈母。
“呵。”
顧西程涼涼的笑了,寒意從腳底板竄到心尖。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音音掃墓的對象,是她的母親!
他看著她,低低的道:“這就是你說的長輩?現在,你當著我的面,叫一聲阿姨。”
“......”
池音音閉了閉眼,如實道。
“她是我媽,今天是她的死忌日。”
“肯說了?”
顧西程驟然爆喝,臉色發青,激動的難以自持。
煩躁的走來走去,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就他媽是個傻子!池音音,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池音音垂著眼,沒說話。
“池音音,我是你丈夫!”
法律上,他們早就是了。
婚禮也已經舉行了,夫妻之實,也早就有了。
結果,他作為女婿,在岳母忌日這一天,人都已經到了墓地了,卻被攔住了。
“解釋一下吧!為什么撒謊?為什么不讓我見?”
池音音抿著唇,雙手垂在身前。
“讓你見了,要怎么跟我媽介紹?”
什么?顧西程錯愕,只聽池音音繼續說。
“我要跟我媽說,這是我丈夫,是您的女婿嗎?”
“不然呢?”
這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
池音音自顧自的說著,“一年中,清明、七月半、冬至、生死兩忌,我最少來看她五次,下次來時候的,要是我一個人了呢?”
“音音......”顧西程聽的心驚。
池音音充耳未聞,“我該怎么跟她解釋,女婿怎么沒跟著一起來?我是無所謂的,可我媽要是知道我年紀輕輕,結婚又離婚,她在底下,也不會安心的。”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來的!”
顧西程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你能不能對我,對你自己,對我們的婚姻有點信心?”
“信心?”
池音音輕輕的道:“我憑什么有信心?憑你放不下唐名可,憑你們隔三差五的見面約會嗎?”
末了,她笑了。
“好了,別開玩笑了——走吧。”
說著,走在了前面。
身后,顧西程心口一緊,疼的他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驀地狂奔,追上去,自后抱住了池音音。
池音音一凜,僵住了。
“音音!”
顧西程低低道:“我承認,小蝴蝶對我而言,的確不一樣。我一時間,還......放不下。可是,我不會背叛婚姻,不會和你分開。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好不好?
池音音茫然,她不知道。

過了幾天,池城的抗生素停了,要回去青山療養院。
顧西程請來的心理醫生,也會跟著一起。
回到青山,需要各種安置,顧西程不讓池音音動手,只讓她負責陪著池城。
池音音索性帶著池城在陽臺上曬太陽,讀故事書。
陽光正好,姐弟倆的笑容也很好。
顧西程沒上前打擾,轉身,接到了唐名可的電話。
“西程。”
“名可。有事?”
“還真有點事。”
唐名可笑著道,“下個禮拜,我的新劇開拍,我想,邀請你來參加開機儀式,你能來嗎?”
末了,補了一句。
“導演和制片人,都很想見見你,當然,最主要是......我,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