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御天(又名:萬域神王) > 第九十一章:破滅之始 3
  即便是車子撞上去,石壁出現了很大的裂痕,微微傾斜,但并沒有倒塌。

  仔細一看,這面墻是好幾塊原石拼接而成的金碧輝煌的東西,而且看起來還挺厚實的。

  另一方面,相撞的車被撞毀。

  裝有發動機的車身前部被完全壓碎,車身也被壓碎。

  不知何故,駕駛員座位和后座似乎沒問題,但汽車再也動彈不得了。

  “感染了,還活著!”

  帶著張若溪的話環顧車廂,發現地上躺著兩個感染者。

  其中一人被甩出車外的節奏壓倒,雙腿朝不可能的方向拖著,在地上向他們爬來爬去。

  對方一個踉蹌,想要爬起來,連忙舉起弩,扣動了扳機。

  近距離射出的箭矢足以刺穿堅硬圓潤的頭骨。

  一箭穿額,感染者如斷線娃娃般倒下。

  張若溪用刀刺向一個雙腿骨折、在地上爬行的感染者的頭部,說:

  “過來!”

  然后開始朝汽車跑去。

  汽車的喇叭,似乎是電線壞了,還在響。

  如果喇叭繼續這么響,城里的感染者就會注意到。

  可能已經太晚了,但必須盡快停止。

  如果他們不這樣做,就會有很多被感染的人涌入這里。

  采燕說:

  “我要幫助那些人!”

  車窗玻璃被震碎的駕駛席內,安全氣囊正在工作,座椅之間可以看到人。

  后座上也有一個影子,似乎是有生命的。

  本著救助傷者的責任感和良心,他也開始跑步,但也覺得很麻煩。

  如果這輛車在一公里外發生事故,而他們正在公寓樓的屋頂上通過雙筒望遠鏡觀看,他們可能不會有提供幫助的沖動。

  這風險太大了。

  就算他想幫忙,估計也不會出手。

  這一次,車禍就在眼前,他不能視而不見,只是想幫助車上的人。

  他們沒有義務幫助,他們本來就和自己這伙人沒有關系。

  如果可能,請提供幫助,僅此而已。

  客車上附著了三個感染者,但其中兩個被他和張若溪處理掉了。

  另一個在哪里?

  當他轉身到撞車的一側時,這種疑慮消失了。

  最后一塊夾在被壓得粉碎、車身外部像紙屑一樣皺巴巴的車頭和因碰撞力而傾斜開裂的石墻之間。

  即使他們的軀干完全被車身和圍欄壓扁,感染者仍能精力充沛地四處走動。

  雖然他不能從那個地方動彈,但它雙手前后擺動著上半身,伸向了駕駛座。

  人類可能會立即死亡,但感染者具有驚人的耐力。

  它們的內臟很可能會爆炸,放著它們遲早會死,但又會干擾車組人員的救援工作,可能會針對這一只展開大規模遷徙。

  最先上車的張若溪抓起刀朝正在抽打上半身的感染者腦袋揮去。

  在確認感染者已經停止活動后,他立即去幫助車上的人。

  在撬開破門的張若溪的另一邊,他從后窗窺視車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后座上安裝了一個兒童座椅,一個年輕的女人正靠在上面。

  這名婦女的安全帶被解開,但沒有明顯的傷痕。

  如果她的頭撞得太重,她可能已經死了,他希望是這樣。

  可當聽到女人身下的兒童座椅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時,他想也沒想就嘖了一聲。

  這車里還有個嬰兒,而且出了這么大的事故,竟然還活著!

  “你為什么不死?”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車上有小孩嗎?”

  繞到他身邊的采燕向車內看了看,想要推開蓋在兒童座椅上的女人的身體。

  然而下一刻,身軀微微一動,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這里……?”

  “你們兩個,怎么樣?”

  只見張若溪把安全氣囊放氣,用刀割斷安全帶。

  車內沒有其他乘客的跡象。

  “里面好像有活人1”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青年,車內似乎只有三個人。

  很明顯,看上去,是一家人。

  然而,喇叭聲并沒有停止的跡象,他們似乎也無能為力。

  要阻止它,似乎有必要拆下儀表板蓋并自行切斷接線,但他負擔不起。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叫醒三人離開這里。

  如果他們放慢速度,他們最終會與更多的感染者作斗爭。

  “喂,你沒事吧!?”

  一邊說著,張若溪一邊在失去知覺的男人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打了一巴掌,企圖喚醒那個男人。

  后座上一個懸在兒童座椅上方的年輕女子也抬起頭,她也蘇醒了過來,喃喃地說:

  “你們……?”

  也許是以前染過的,只有短發的尖端是金色,底部是黑色的,耳垂上還有很多穿孔。

  “對了,我兒子呢?我兒子安全嗎!?”

  婦人一臉驚愕,往子里窺視,但看到哭泣的嬰兒,她知道安全了。

  一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駕駛座上的男人卻像是在呻吟中醒來。

  “你們……?是你們幫了我們嗎?”

  “你們這些家伙?你們從哪里來的?”

  “我們是在躲避那些怪物……但有些人在途中追上了我們,被我們分散了注意力……”

  年輕人似乎失去了知覺。

  男人的后頸處刻著一個時尚的紋身,脖子上到處都是泥巴。

  “你沒事吧?我們現在就幫你!”

  他試著讓采燕說些不必要的話,但他閉上了嘴。

  果不其然,在這種情況下說救下這三個人吧,他們肯定會掉隊。

  但是,如果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他肯定會丟下他們逃跑。

  “兒子,救救這個孩子吧!”

  說著,女人從兒童座椅里拉出來,抱起了頭發還沒長出來的嬰兒。

  她的寶寶估計不到一歲,這讓他更加惱火。

  果不其然,連他的良心都責備他遺棄了他的孩子。

  從破碎的窗戶接過嬰兒的采燕似乎對嬰兒的重量感到吃驚。

  然后用力拉門,把女人弄出來。

  不太順利,因為車身變形了,但是當他用一根撬棍插在車門和車身之間的縫隙里來回搖晃的時候,整個車門都掉了,發出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你可以行走嗎?”

  女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悄悄地爬到外面,從采燕手里搶過嬰兒。

  看著旁邊一臉懵逼的對著嬰兒微笑的女人,他有些生氣。

  他們冒著風險幫她,她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

  但他想這沒辦法。

  因為在被感染者追趕后,他們發生了事故,差點喪命。

  他知道在這樣的狀態下用正常人的思考是不正常的,與其向別人表達感激之情,還不如為家人平安而高興。

  “哎喲喂!快幫我出去!”

  反觀駕駛座上的男子,營救任務似乎還是很艱巨。

  走到駕駛座,那個男人雙腿夾在座椅和儀表盤之間,似乎動彈不得。

  碰撞扭曲了車身,腿和儀表板之間本該足夠的空間似乎被壓扁了。

  男人好像不疼,不代表壓死了,只是腿好像很難拔出來。

  當他把手放在駕駛座上想要幫忙時,一陣熟悉的轟鳴聲在他身邊回蕩。

  被感染的人正在靠近這里。

  破損的號角不斷響起是理所當然的,但聽到感染者怒吼的男人卻似乎驚慌失措。

  他臉色慘白地吼他趕緊拔掉他的腿,但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會招來越來越多的感染者。

  張若溪試圖讓男人冷靜下來,但還沒等他說話,一個人影就從十字路口跳了出來。

  “啊!有喪尸!”

  在那個女人尖叫之時,他拿起了一直掛在腰帶上的霰彈槍,扣動了扳機。

  他在視線的另一邊捕捉到感染者的身影并扣動了扳機。

  緊接著肩頭被踢飛的震撼貫穿,槍聲一響,只見感染者的腦袋被炸掉了半邊。

  一名被近距離射擊直接擊中的感染女孩,頭部被炸飛而死,就像是西瓜當初被炸爛一樣。

  一聲槍響響起,但喇叭已經響亮了一會兒。

  不管他們開不開槍,感染者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位置。

  “不好了!我們離開這里!”

  “再長一點……你腿都伸不開了!”

  看著張若溪絕望的表情,他不能說丟下那家伙逃走。

  取下鎖,將槍管從底座上折疊起來,彈出空殼,從口袋中取出一個新的并裝上。

  那個女人一直在叫他盡快幫助,這讓他更加難過。

  “又來了!”

  回頭聽采燕的聲音,這時候幾個感染者正要從另一個路口的陰影中冒出來。

  當他將弩靠在車上時,再次架起獵槍并開火。

  張若溪也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朝著靠近的感染者扣動了扳機。

  庫存庫存裝有a的霰彈槍比手槍更容易擊中。

  何況子彈還有一定的擴散性,就算是粗略瞄準,也能擊中幾十米外的感染者。

  當然,雙管霰彈槍只能裝兩發子彈,但在他裝彈的時候,張若溪正在用左輪手槍殺死感染者。

  出現的五個感染者很快就死在了地上。

  但它不會就此停止。

  這一家人的到來,擾亂了這座城市的寧靜。

  這附近的感染者還是很少的,只是一下子攻擊的次數少而已。

  這是不必要的事情……

  這是他現在最真實的感覺。

  雖然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基地,但僅僅一周就被摧毀了。

  如果這家人沒有來到這個小鎮,他們就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一直響著的喇叭,坐在駕駛座上大喊著要快點下車的男人,抱著嬰兒的女人,手拿著手槍慌張的采燕,還有哭鬧的嬰兒。

  所有這些都讓他惱火。

  到現在為止,他們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但現在卻充滿了喧囂。

  “好了,我的右腿出來了!”

  帶著那個聲音回到駕駛座的張若溪成功地從儀表板下面拔出了男人的右腿。

  男人如釋重負的表情從后視鏡里映了出來。

  “拜托幫忙,快點,還有左腿沒有伸出來!”

  話雖如此,變速桿和側制動器擋住了他的左腿,所以他似乎不太容易把它拉下來。

  此外,該男子左腿周圍的儀表板被壓扁,如果不呼叫救援隊,很難將男子從駕駛座上救出來。

  但是現在,即使打119,也打不通消防局,現在根本就不能用這個電話。

  如果這里有足夠的設備和足夠的時間,說不定能把人安全救出來。

  然而,他們現在擁有的工具最多也就是撬棍,時間所剩無幾。

  從之前什么都沒有的主干道西側,有什么東西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他用望遠鏡一看,原來是一群感染者沿著馬路涌了進來。

  在安靜的環境中,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會大得驚人。

  想必這家人在駕車逃亡的途中引起了很多感染者的注意。

  他們以為自己僥幸逃脫了,但饑餓的感染者卻惡毒地追趕著這家人。

  跟著汽車進城的成群結隊的感染者向他們撲來只是時間問題。

  “啊……”

  采燕看著海嘯般涌來的感染人群,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這么多感染者來到這里,這座城市已經不能說是安全的了。

  “若溪,采燕,你們帶著孩子和那個女人先走。我幫了這個人之后,我就去追你們。”

  “可是你一個人……”

  “我會想辦法的,何萍也在公寓里吧?我們不能丟下她,你們先準備逃跑吧。如果有什么事,我會用無線電聯系你們的。”

  下定決心后,張若溪用困惑的表情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或許是意識到時間不多了,她拉著女人的手想逃。

  然而,抱著嬰兒的女人卻紋絲不動。

  “沒有老公我哪兒也不去!”

  一瞬間,她不知所措。

  但安撫她的是她的老公,他依舊無法從駕駛座上下來。

  “老婆,請聽這些人的意見,兒子還是個嬰兒!難道你忍心讓兒子跟著我們一起死嗎!”

  男人的語氣,透露出非常的焦急表情。

  事實上,也是如此。

  男人著急的想讓老婆先走。

  “可是老公……”

  “沒關系,我還不會死在這種地方,待會兒再追上你,你先等著吧,我很快就把腿拿出來了,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這是一個讓他想哭泣的場景,他想。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什么的,這一幕會把觀眾感動得熱淚盈眶。

  但這不是電影。

  并非所有人都有美好的結局,而且往往不是。

  “嗯,我明白了……一定要跟著我來!”

  那個女人一再遺憾地回頭看老公,采燕和張若溪牽著她的手朝公寓跑去。

  令他煩惱的是,嬰兒還在抽泣,但附近的大多數感染者已經清理干凈了。

  暫時應該不會有感染者襲擊前往公寓的張若溪她們。

  “……對不起,打擾了。”

  “沒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到副駕駛席,確認了還被夾住的左腳的狀態。

  有一點縫隙,但似乎很難拉出來。

  更好的是斷開連接?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了那個斧頭,但就算他在這里砍掉這個人的腿,讓他下車,他走不了路誰來拖?

  如果第一條腿被截肢,大量的血液流出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醫術不夠,可能是讓他失血而亡。

  但是,他不能永遠留在這里。

  回頭望去,距離充斥在路上的領頭感染者隊伍越來越近了。

  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幾分鐘,感染者就會到達這里。

  他試過多次搖動儀表板,并試圖用撬棍撬動它,但似乎車身本身已經大大變形了。

  他設法把它從他的腳踝里弄出來,但他的腳后跟和腳趾被卡住了,再也動彈不得了。

  如果不使用發動機切割器或其他東西拆卸車身本身,很難將這個人從車里弄出來。

  本來還為自己可能會失去一條腿而松了一口氣的男人,看著后視鏡里的感染者越來越多,似乎越發焦急了。

  “嘿,拜托,快點,否則它們會吃掉我們的。”

  “我知道了……!”

  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幫助別人。

  但現在他不能這么說。

  與感染者的距離已經不足500米。

  以那樣的速度,感染者的海嘯很快就會波及這片區域。

  他試了好幾次,但那人的腿始終沒有脫落。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他無能為力。

  “求求你,幫忙!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男人發瘋似的拍打著雙腿,卻就是出不去。

  男人也很是著急。

  破損的號角聲還在不停地響著,聲音將一大群被感染的人引向了這里。

  “對不起,我沒辦法,真的很糟糕。”

  “喂,你撒謊!不要拋棄我,沒有我的兒子怎么辦!”

  “對不起,這也沒辦法,我不會和你一起死,我還不想死。”

  伸出來的男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但他強行掙脫并下了車。

  “嘿,等等!救救我!帶我離開這里!”

  因為他們,這座本該成為安全之地的城市,卻變成了感染者的巢穴。

  他不得不放棄他找到的基地。

  如果不是他們造成了事故,不,如果不是他們一開始就逃到了這座城市,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他沒有義務為他們而死。

  如果他為了幫助一個陌生人而死,即使他拋棄他們,他也會選擇生存。

  他拿起靠在車上的弩,開始追著張若溪她們。

  張若溪她們已經到公寓了嗎?

  “不,我不想死!這種死法太過分了!”

  當他在十字路口轉彎時回頭一看,被感染的人已經聚集在肇事汽車周圍。

  如果他就這樣一直陪在他身邊,他早就淪為感染者的犧牲品了。

  另一方面,彈藥太少,感染者太多,無法保護困在車里的人。

  他想過在他被吃掉之前將他安樂死,但隨后所有感染者都會改變目標并追趕他。

  他要安全離開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犧牲一個人。

  如果他繼續尖叫和暴力行為,感染者會首先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點上。

  是的,這是不可避免的犧牲。

  拐了幾個彎,進入一個居民區,他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公寓跑去。

  他別無選擇。

  他這樣告訴自己,跟著張若溪她們朝公寓跑去。

  男人的慘叫聲,剛剛蓋過了感染者的呻吟和怒吼,十秒后才漸漸小了下去。

  而現在他根本聽不見了。

  為了讓他逃走,那個男人可以說是成為了犧牲品,但他幾乎沒有負罪感。

  “若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到公寓了嗎?”

  他一手拿著霰彈槍,抓起一臺便攜式收音機,對著麥克風說話。

  這是從大澤村帶過來的,不過體積小輸出有限,通訊范圍最多也就500米左右。

  但是,如果是近距離,通信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如果對講機那邊沒有人接聽,那就是垃圾話了。

  幸運的是,張若溪在那里做出了回應。

  “你還好嗎?”

  “嗯,還好,不知何故,但那個人死了。”

  越是解釋,越是會出錯,所以他只是簡單的說。

  “好,……我們也在路上與那個女人走散了,他想她可能是回去找她丈夫了。”

  真是個麻煩的家庭,他心里罵著。

  他們制造了一場華麗的事故,并將一大群感染者召集到這座城市。

  對他們來說,那一家人只不過是瘟疫之神。

  當然,他明白他們這樣做的唯一目的是為了生存。

  如果他自己被一大群感染者追趕,他也將別無選擇,只能使用汽車或其他任何東西逃生,即使得到幫助,家人的安全也是第一位的。

  就算是自私,也一定是一心想要幫助對自己重要的人。

  但是現在,所有這些愛心行動都會適得其反。

  “我現在正在去公寓的路上。”

  “嗯,不要去找那個女人了,我們還是專心逃離這座城市吧。”

  空氣中,有短暫的沉默。

  “嗯嗯。”

  然后他說著。

  他把手指從收音機的發射按鈕上拿開。

  張若溪的判斷是正確的。

  他也同意他們應該先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特意去幫助一個剛認識的人。

  他不想這么說,但他不能為那樣的女人冒生命危險。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為任何人而死。

  采燕和張若溪逃到公寓時,似乎帶了一個裝滿食物的背包。

  這將使他暫時免于挨餓,但他不得不離開這座城市是一個痛苦的故事。

  這兩具尸體背著裝滿食物的背囊,就意味著這座城鎮——準確地說,是他們還沒有探索過的城市南面——————--

  應該還有剩余的食物。

  說實話,逃離這里,實在是有些遺憾。

  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生命是重中之重。

  成群結隊的感染者追著那家人涌入城市。

  到現在為止,在外面游蕩的感染者很少,白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外出,也可以在公寓里安個房間作為據點行動。

  但是,隨著外出感染者的增多,被它們發現的幾率也隨之增加。

  另一方面,如果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總有一天他會因為消耗物資而餓死。

  一旦大量感染者到來,這座城市就失去了價值。

  那樣的話,還是趁著傷害還小,趕緊離開這里,尋找別的地方比較好。

  可以得到新的基地和補給,但一旦失去生命,就再也無法得到。

  當他提著獵槍走在路上時,他注意到感染者的咆哮聲逐漸逼近。

  僅僅吞噬這個男人的身體是不夠的,感染者開始在整個城市蔓延,尋找其他獵物。

  只看了一眼,感染者至少有一百、兩百人,多得數不過來。

  感染者到處跑來跑去尋找人類,盡管與這座城市的規模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到他的目的地公寓的距離不會是400米直線,但如果他必須一邊注意感染者一邊前進,他就不能跑也不能動。

  不知道拐角后面是什么,所以他必須跳出來小心行事。

  然而,不知從哪里傳來的女人的尖叫聲,以及試圖淹沒他們的感染者的咆哮聲,連他的決心都很快消退了。

  從他附近聽到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又一次,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向身后看了看,轉了很多圈的居民區,路上什么也沒有。

  稍作喘息的下一刻,有什么東西從另一個角落出來。

  “幫我!”

  是剛才在車上的少婦,抱著孩子逃跑了。

  在她身后,還有數十名感染者。

  看樣子,她雖然回頭去救那個男人是好事,但在途中被感染者發現了。

  從她身后出現的東西表明她的回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那個混蛋……!”

  他背對著她開始奔跑。

  一旦被感染者追上女人并將她吃掉,他就是下一個獵物。

  在那之前,他想贏得盡可能多的距離。

  再說了,他不能帶著感染者去張若溪那里。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那將是災難。

  在他獨自一人擊敗或通過感染者之前,他不能去找她們。

  “等等,不要離開我!救救我!”

  “嗯嗯,加油,我不會放棄你的!”

  他雖然是那么說的,但還是拼命地跑著,想要逃離追趕她的女人和感染者。

  他已經了解了這個瘋狂世界的真相。

  那就是自己要活下去!

  其他人都無所謂!

  他打定主意,正準備在前面的丁字路口右轉。

  然而對面也有感染者。

  狹路相逢!

  下一瞬間,感染者吐著血紅色的口水向他襲來。

  他瞬間握住霰彈槍并扣動扳機兩次。

  幾名感染者頭部中彈身亡,但在他身后的少數感染者幸免于難。

  他拿著從大澤村大和的尸體上偷來的自動手槍,伸出雙手瞄準了第一個感染者。

  能夠忍受一些失血并且感覺不到疼痛的感染者會攻擊人類,無論它是四肢中彈還是軀干被刺傷。

  要一槍打倒它,就必須射穿心臟或大腦。

  射擊四肢只會在一定程度上減慢運動速度。

  比起霰彈槍,比霰彈槍更輕的槍聲和后坐力,回蕩在小區狹窄的街道上。

  首先,他對著第一個感染者開了三槍,當第二槍擊中他的胸口并減緩了他的動作時,第三槍射穿了它的額頭。

  他平靜地射穿了絆倒他死去的尸體的第二個的頭部,但與此同時,第三個正在接近他幾米。

  “對不起...!”

  這次他開了五槍。

  大部分子彈都沒有打中,因為他手忙腳亂,但有一顆子彈擊中了眼球,并擊穿了后面的大腦。

  從流下血淚決定從頭上滑落的感染者的尸體轉移死亡線,確認周圍的情況。

  在他的身后,一群感染者和一個被它們追趕的女人正在逼近。

  “請幫我!請救救我啊!”

  他試圖無視她的聲音,繼續逃跑,但當新出現的感染者擋住了他的去路時,他無法前進也無法回頭。

  環顧四周,旁邊是一座兩層樓的公寓。

  如果他上樓梯,穿過二樓的走廊,應該可以翻過隔壁房子的柵欄下來。

  就在公寓用地周圍的圍欄外,鄰居家的預制儲藏室的屋頂正向外窺視。

  從走廊的盡頭跳下去,他應該能夠降落在那個儲藏室的屋頂上。

  至少現在,當務之急是避開感染者的視線。

  只要能看到人類,無論走到哪里,它們都會跟著。

  “我們上那間公寓的樓梯!”

  他給獵槍裝上子彈,轉身用手指指著公寓。

  確認女人點了點頭后,他朝從前方逼近的感染者扣動了扳機。

  這次他離得足夠遠,可以從容射擊。

  當他打破槍管并彈出空殼時,一個女人從他身邊溜走,開始走上公寓樓梯。

  他一邊諷刺地說:

  “女士優先。”

  一邊卻跟著她一起上了樓梯。

  舊樓梯銹跡斑斑,他想如果爬上去的人太多,它會壞掉的。

  表面呈紅褐色,生銹,邊角處油漆剝落。

  還有一些地方正在腐蝕,并且有一個他可以將手指伸進去的洞。

  就算上到公寓的二樓,也找不到任何一個房間的銘牌。

  門旁邊的窗戶破裂了,顯然早在感染蔓延之前。

  透過破碎的玻璃,房間里沒有任何東西告訴他這里沒有人住過。

  看來這間公寓在感染擴散之前就已經破敗不堪,根本看不到有人居住的跡象。

  想想看,他聽說為了稅收目的不故意拆除舊建筑是有問題的。

  新聞說空地稅高,所以很多房東連危房也不拆。

  這么空蕩蕩的公寓,現在卻擠滿了大批感染者。

  跟隨他們的感染者也進入了公寓場地,在二樓看到他們,并試圖上樓。

  然而,感染者既沒有理智,也沒有妥協的精神,由于狹窄的樓梯上一下子擠滿了人,感染者爬不上樓梯,互相推擠。

  “你現在,從走廊的盡頭跳到那邊房子的地上!”

  “你在說什么?我不可能那樣做的!?那太危險了!”

  “快跳下去!”

  走廊盡頭到鄰居家的距離只有一米左右。

  預制倉庫也是靠墻設置的,即使是抱著嬰兒的女人也能從那里跳下去。

  然而,并沒有她跳到鄰居家的跡象。

  與此同時,感染者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爬上樓梯。

  不過,因為只夠一個人通過,所以它們只好一個個排好隊。

  一次只對付一個是相當容易的。

  他走到樓梯頂上,朝半路上的感染者的腦袋開了一槍。

  很容易被擊中,因為狹窄的樓梯限制了他的行動。

  感染者失去力氣的身體滾下樓梯,將身后的幾具尸體卷入其中,落回地面。

  “是的,再見”

  不過,感染者似乎也很餓。

  他并沒有因為同伴的尸體從上面掉下來而氣餒,而是試圖爬上樓梯。

  因為既沒有理智也沒有恐懼,所以即使同伴死去,它們也無所畏懼地繼續前行。

  他一看,公寓里滿是感染者。

  顯然,它們們已經召集了這里的大部分感染者。

  數量只有100個左右,但未來可能會增加。

  他終于對那個還猶豫不決的女人大吼一聲,跳上了倉庫的屋頂。

  “不想死就從這里跳下去!不想跳,你也得死!”

  當他用這句話指著手槍的槍口時,女人發出了尖叫。

  “啊啊啊!”

  當嬰兒用嬰兒繩牢牢固定在身前時,她便翻過舊扶手,一下子從樓頂跳到鄰居家的地上。

  !

  伴隨著沉悶的聲音,一道女人的呻吟聲響起。

  一轉身,只見庫房屋頂上有一個女人痛苦地暈倒在地。

  他抱著的嬰兒不知何故是安全的,但她的身體似乎撞到了什么地方。

  不過,這總比被感染者活活吃掉要好得多。

  由于需要爬生銹的樓梯才能到達二樓,目前感染的途徑已經縮小到只有一條。

  但他不能永遠在這里進行無意義的戰斗。

  樓梯底部已經堆滿了尸體,有不少感染者以此為墊腳石往上爬。

  一個女孩的感染者試圖直接跑上樓梯,于是他毫不留情的開了一槍。

  被近距離射擊擊中的感染者細細的腳踝被砍斷,失去了一條腿失去平衡的身體倒在地上。

  那些還活著的感染者很快就被聚集在入口附近的同胞踩得看不見了。

  就這樣一直在這里戰斗下去,他的體力終究會耗盡。

  在那之前,他必須迅速離開這里,回到張若溪她們身邊。

  感染者的尸體已經堆在樓梯的中途。

  他拔出斧頭以節省彈藥,然后將刀片朝上樓梯的感染者的頭砍去。

  斧刃深深地刺入了它的腦袋,感染者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動了。

  就在他用腳推著它的身子拔出刀身的那一刻,一陣轟鳴聲響起,灰塵四處飛揚。

  轉身一看,眼前的樓梯已經消失了。

  顯然,它承受不住車上眾多感染者的重量,從觸及二樓的部分斷裂。

  似乎久違荒廢的柱子,終于在涌入的感染者和成堆的尸體的重壓下折斷了。

  滾落到地面的樓梯柱子因腐蝕而搖搖欲墜。

  只是因為通往二樓的樓梯壞了,他才沒有被感染者襲擊的危險。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留在這里。

  被感染的人不能上樓,但在他們從房子周圍消失之前他不能下到地上。

  只要感染者圍攻這間公寓,他就不能離開二樓。

  “喂,你,我這就過去,你在那邊等著!”

  跳到鄰居家的女人終于要從儲藏室的屋頂上下來了。

  這套公寓現在只不過是陸地上的一個島嶼。

  他必須盡快搬到隔壁的房子。

  低頭看去,感染者抬頭看著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咆哮著。

  縱然盼望已久的獵物就在眼前,可它們現在也無法對他下手。

  他無視在公寓周圍游蕩的感染者,徑直走向走廊。

  從走廊的盡頭往下看地面,在公寓樓和隔壁房子墻壁之間一米的縫隙里,他可以看到感染者在不耐煩地等著他倒下。

  如果他萬一滑倒而無法跳到下一個站點,他將被扔到下面咆哮的感染者中。

  他沒有低頭,爬上了走廊周圍的欄桿。

  他抓起安裝在墻上的電表站在欄桿上,用力一踢,以免腦袋撞到伸入走廊的天花板。

  他的身體在空中停留的時間應該只有一瞬間,但從他的角度來看,卻仿佛過了數秒。

  跳過隔開公寓場地和鄰居場地的柵欄,鞋底觸及安裝在墻上的預制倉庫的屋頂,這就是目標。

  他做到了。

  不知不覺中,地心引力的感覺突然從他身上消失了。

  緊接著,什么東西斷裂,閃亮的金屬崩塌聲響起,他醒來的時候,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組成倉庫的金屬板和幾個似乎是里面的碎紙板箱散落一地。

  看樣子,這個儲藏室也很舊,就像那間公寓一樣。

  屋頂無法承受他帶著槍和其他裝備的重量。

  說到底,預制儲藏室可能并不是以有人會掉到屋頂上為前提的。

  先落地的女人的驚嚇讓儲藏室發出了嘎嘎聲,而他下一個落地的時候,又是最后一擊刺向了舊儲藏室,儲藏室仿佛要分崩離析一般。

  幸運的是,他所要做的只是重重地撞在地上。

  里面的硬紙板起到了緩沖的作用,減輕了沖擊力。

  確保沒有骨折,然后檢查武器是否安全。

  幸運的是,除了他的身體外,設備上沒有任何劃痕。

  “嗯……你沒事吧?”

  他條件反射地瞪了一眼膽怯地叫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這家伙,他現在就可以和張若溪她們告別這個小鎮了。

  “……我們快走吧,這里太危險了。”

  他無視腰部的疼痛,勉強將身體撐了起來。

  他很反感這間屋子里的住戶們生死不明,認為如果他們能保證儲藏室足夠安全,至少能容納一百人就更好了。

  死亡是一扇門,它把生命分開,有些人走了不回頭,有些人留下了遺憾。

  死亡是一條河,它把世界隔斷,有些人渡過了彼岸,有些人徘徊在此岸。

  死亡是一種力量,它把靈魂釋放,有些人找到了安息,有些人尋求了重生。

  死亡是一種選擇,它把命運改變,有些人接受了現實,有些人反抗了命運。

  死亡是一種奧秘,它把真相隱藏,有些人知道了答案,有些人永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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