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
若初率先發言。
“那里什么都沒有,我提防二樓的廁所,在二樓也不奇怪吧?”
她地語氣,仿佛在說,她什么都明白了。
“因為老師一定聽到了那個廣播吧?”
“若初,你忘了嗎?我在這個世界也有時間循環,有前世的記憶,對吧?”
“是啊,可是……可是喪尸從二樓出來不是很危險嗎?其實我們是在二樓被喪尸襲擊地……”
“嗯,我已經是第二次被喪尸襲擊了,所以我躲了過去才活下來。──等等,你是不是有點想我了?”
“是、是的……但是……”
若初對沙幽的求生意識感到不知所措。
“雖然好像有一個人對我幫助若初不滿意呀。”
沙幽銳利的目光掠過若初的頭頂,轉向了冰河。
“你聽到我說地了嗎——”
冰河不由皺起了眉頭。
“冰河,你有什么不喜歡我的地方嗎?”
沙幽做出了一個學校護士不典型的挑釁表情。
“──老師也拐彎抹角地問了嗎?”
冰河皺起眉頭。
那張臉說明事情鬧大了。
在冰河和沙幽之間,一股讓若初無法理解的不安氣氛開始飄蕩。
從他至今為止的言談舉止,他可以推測出冰河的真實身份不只是學生。
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沙幽老師有什么奇怪的。
相反,她信任他。
這就是若初首先向沙幽尋求幫助的原因。
但是聽冰河的說話方式,好像沙幽背后有什么故事。
“喂,冰河……怎么了……?沙幽老師有什么事嗎……?”
他帶著恐懼的心情問道。
“哦,大事了,若初你可能不知道,但是這個人——”
“哦,既然如此,冰河,你呢?”
像是打斷了冰河的話,沙幽插話了。
“什么意思?我只是個學生吧?”
“是啊,你只是個學生,那你右手那個黑色的東西是什么?據我所知,正常的學生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的。”
沙幽用她美麗的食指指著的,是冰河的手槍。
“嘖……”
冰河咂了咂舌。
“這種情況,你總不能拿這是玩具說事吧?”
沙幽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對話,并阻止了冰河的回應。
“…………”
冰河保持沉默,無法繼續他的話。
兩者之間的緊張局勢加劇。
若初覺得自己有話要說,但氣氛太緊張了,他不敢插嘴,只好旁觀。
就在他以為還要繼續僵持下去的時候,場中突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動靜。
不遠處的房間里傳來咯咯的聲音。
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科學準備室──科學實驗室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放置科學實驗設備。
“你檢查過這個房間了嗎?”
沙幽用嚴厲的語氣說道。
“沒有,我在走廊上看到了隔壁的科學實驗室,但是我還沒有看到這個。”
冰河迅速回答。
原本存在于他們之間的棘手的緊張感消失了,另一種緊張感出現了。
若初也敏銳地感應到了。
號召全體學生撤離的校舍內,剩下的人自然是有限的。
逃脫失敗的人類,或者──。
“這個房間里有沒有喪尸……”
“冰河,那把槍里還有子彈嗎?”
沙幽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向科學準備室。
“沒事的,可以進去。”
“那,我可以把這個交給你嗎?”
“我明白”
冰河和沙幽之間進行了簡短的對話。
若初是一個傾聽者。
他明白這不是他出現的舞臺。
把這個交給冰河和沙幽是安全的。
“我這就開門進去,如果里面有喪尸,我就開槍。槍聲響起,二樓的其他喪尸可能會聚集,小心點吧。”
說完,冰河迅速走到了科學準備室的門前。
右手拿著一把手槍。
左手握著門把手。
走向沙幽使了個眼色。沙幽上下搖頭。
兩人的配合非常出色,從剛才的火爆場面徹底翻了個身。
冰河有說話,只是動了動嘴巴開始了倒計時。
一,二,先生!
冰河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然而,他從科普室里聽到的不是槍聲,而是一個女學生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
感覺到學生們的危險,沙幽毫不猶豫的沖進了科學準備室。
若初也被耽擱了片刻,但還是繼續往里走。
里面發生了什么?
狹小的房間里,一個男人仰面躺在地板上,被冰河壓在他身上,一件校服被踢在他面前,露出內褲的女學生。
女生雙手交叉在胸前,拼命想要掩飾自己的胸膛。
平坐在地板上,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就連沒有這方面經驗的若初,也能輕易猜到這里將要發生什么。
被冰河按住身體的男子正要向女學生發起攻擊。
沙幽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地上的男人,這是一張若初非常熟悉的面孔,是科學老師張錄。
“現在沒事了,你過來吧。”
沙幽對女學生輕輕叫道。
那名女學生和張錄保持著距離,像是逃跑似的朝著沙幽走去。
“就算懶得問,看這情況也能一眼就明白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準備一個科學實驗...然后突然進行了撤離廣播...所以我出去到走廊里,想盡快逃到校園里……然后老師來了,告訴我呆在科學準備室里會更安全……說……所以關于我……關于我……關于我……”
最后,她無語地抽泣著。
少女把臉埋在沙幽的胸口,哭了起來。
“張老師,這是什么意思?”
沙幽用冰刃般的聲音質問張錄。
“走-走-誤會……,我什么都沒做啊……咕咕,是這學生邀請我……我好害怕,抱抱我吧,她說她想要…………所以,為了讓她冷靜下來,我做了那樣的事……我是說……”
張錄拼命抗議。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這話根本就沒有說服力。
相反,他只是在用自己的話自掘墳墓。
“老師,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家伙?”
冰河已經開始稱唿那個老師為“這家伙”了。
那是一種他手里拿著手槍就要打的氣氛。
“我不介意你在這里給他一把錘子——”
說到這里,沙幽一副想到了好主意的表情。
“好,他帶上他,我想以后用得著。”
沙幽的唇角,浮現出一抹恐怖的魔性笑容。
“明白了。──喂,給他起來!”
冰河勐烈地讓張錄站起來。
“哦,哦,哎……嗚嗚嗚,我只是個老師——”
張錄還沒說完,冰河的右手就以光速移動了。
槍底毫不留情地命中張錄的額頭。
“呃……咕咕……”
張錄低吟一聲,轉過頭去。
他的額頭被劃破,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老師,這樣可以嗎?”
與其說是確認,更不如說是事后的認可一樣毫不猶豫地開口。
“可以,只要你給他足夠的力氣走路就行,其他的我才不管。”
輕描淡寫地說著嚇人的話的,是沙幽。
“對了,我還沒聽說過你的名字,對吧?”
沙幽向似乎稍微冷靜了一些的女學生問道。
“啊,我叫孟仙……”
即便如此,孟仙依然害怕不已,緊緊握住沙幽的右手。
“孟仙同學,那我知道了。──那么跟我一起逃去吧。”
看來,沙幽已經決定不再尋找那場“浩劫”的線索,而是優先疏散學生們了,作為老師的判斷。
“若初你們呢?”
“我們正要去醫務室呢。”
沒有什么可隱瞞的,所以若初回答得很清楚。
“醫務室?你們在醫務室有事嗎?”
“我讓星流跑去醫務室的,我們現在得去找她。”
“那種事——”
沙幽再次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到一分鐘,她就把臉轉向若初。
“去醫務室的話,大家一起去吧,畢竟學校操場不下去一樓就沒法出去,人越多越安全。”
沙幽提出了一個在當前情況下似乎最合適的行動方案。
當然,若初沒有異議。
很明顯,教學樓一樓有喪尸。
就算有手槍,以喪尸的數量來看,也是寡不敵眾。
最好有很多朋友。
“──那么,冰河,可以暫時休戰嗎?”
“可以,情況就是情況。作為交換,如果我們能安全逃脫的話,我有很多事情想問老師——”
就這樣多了一個新成員的若初一行人結束了短暫的繞行,前往一樓的醫務室。
“張老師走在前面。”
沙幽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向張錄喊道。
最先走也意味著最有可能被喪尸襲擊。
“為、為、為什么……嗚嗚嗚,我是第一個……”
張錄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爭辯道,當然沒有人可以幫忙。
“要不,就用這個伺候了。”
冰河炫耀著手中的手槍。
“不,不,請停下……”
張錄用雙手護住流血的額頭,夸張地左右搖晃著臉。
看來冰河剛才的一擊對他來說是暴擊了。
“那還請帶頭。”
張錄在冰河的聲音的催促下,不情愿地走到最前面的位置。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帶著這個打算收下他的?”
若初用張錄聽不見的小聲向沙幽問道。
“在這樣的緊急情況下,我們必須用合適的人來做合適的工作。”
沙幽沒有絲毫愧疚之色,順口說道。
冰河和沙幽老師,果然心性不是一般的強,換做是他,他跟本沒辦法做到。
若初心里雖然在嘀咕,但他開始覺得,如果有冰河和沙幽在,他就能再次見到星流了。
穿過走廊走了一段,來到了通往一樓的樓梯。
沒有刺耳的嘈雜聲,也沒有喧囂。
來到這里之后,一時的騷動總算是平息了。
相反,他從樓下聽到的是──。
安靜的咆哮和刮擦聲。
對于若初來說,這個聲音已經很熟悉了。
那是喪尸四處游蕩尋找獵物的聲音。
“喂喂喂,不知怎么的,從樓下傳來……嘿嘿,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啊啊啊,那些家伙……它們不是來了嗎……?”
領頭的張錄停了下來。
顯然,張錄也看到了喪尸。
這就是他跑上二樓的原因。
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逃跑的姿勢,臉色也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
“你怎么認為?”
沙幽完全無視了張錄的話,而是向冰河詢問了答案。
“這要看它們的數量,10個左右還好,說實話,超過10個就很吃力了。它們的動作不如正常人類,但力量卻比人類大。成群結隊來的話,就麻煩了。”
冰河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
沙幽也正用嚴肅的目光注視著樓下。
冰河繼續用槍尖戳了戳張錄的后背。
“不,不,停下來!哇,哇,我明白了……哇,哇,我明白了……啊,啊。”
是張錄失去了為師的尊嚴,哭得像個孩子。
“那么,我們去一樓嗎?”
“…………”
張錄不情愿地看著冰河,但得知冰河仍不肯改變主意,他才怯生生地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到了一樓走廊就停在那里。”
冰河用命令的語氣對張錄說著。
張錄和冰河來到一樓。
冰河從樓梯的墻壁探出頭,想看看走廊前面是什么,但立刻驚慌地縮回了臉。
他將頭轉向橋上沙幽,輕輕搖了搖頭。
顯然,這不是一個好的氣氛。
若初也到了一樓。快速移動到冰河旁邊。
“發生了什么?”
他試圖隱藏他的聲音并詢問。
“有很多喪尸在一樓的走廊里游蕩。”
冰河也低聲說著。
“這么多嗎?”
“啊,就算是一眼看去,也有五十多具喪尸。”
“五十具喪尸!這么多喪尸……”
若初也從墻上驚恐地窺視著他的臉。
視線前方是喪尸、喪尸、喪尸……一大片喪尸擁堵。
“────!”
他連忙轉過臉,盯著冰河看。
“就這個數量,單手槍都對付不了。”
“但是你打算怎么辦?”
醫務室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而星流應該在才是。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通過窗戶走出校舍。
“誒,你是說我應該拋棄星流嗎?”
若初無意間沖向了冰河。
“若初,冷靜點。你現在看到了嗎?有那么多喪尸。不采取任何措施就去醫務室的話。。。。”
“所以...”
“哦,有個好辦法。”
唿喚救贖的是沙幽。
“喪尸的量剛剛好吧?”
沙幽將目光轉向了無助地靠在墻上的張錄。
聽到沙幽的話,原本驚恐萬分的臉色頓時變了。
“喲,喲,你在開玩笑吧……是不是……?
“哎呀,老師,您的腦子真是出奇的快啊?”
沙幽很冷靜地做出了一個類似死刑判決的決定。
“老師,太可惜了。”
冰河毫不猶豫地將槍口指向張錄。
若初的大腦跟不上快速的發展。
兩人企圖做的,是利用張錄作為喪尸的誘餌。
這和說死是一樣的。
不是很好,但這不是他可以同意的提議。
“這絕對不行!”
“那我幫不了龍同學了。”
“不,那是……但是……”
若初簡直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是為了‘這個’被帶到這里來的。”
沙幽冷冷的說道。
“喂,請原諒我……喂,我求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張錄在原地坐直,腦袋在走廊的地板上蹭來蹭去,反復跪在地上。
他的樣子,簡直是凄慘無比,甚至凄慘。
“——只有死,才是你的歸宿。”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說話的是孟仙。
原本還因恐懼而顫抖的臉龐,此刻變得空洞,失去了所有的人性。
“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最后襲擊我還叫我上床的人是誰!”
她跑下樓梯,迅速從冰河手里搶過手槍。
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就連冰河也似乎無法應對。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是在這里被我親手殺死?還是最后給我一個師尊的模樣?哪個?”
孟仙手中握著的手槍,槍口連動都沒動。
這證明她已經準備好這樣做了。
“不要,求求你、”
然而,一聲嚎叫,在最后被槍聲淹沒了。
孟仙的槍口冒出淡淡的紫色煙霧。
另一方面,鮮紅的血液從張錄的右肩處流了出來。
很明顯發生了什么。
孟仙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走廊盡頭傳來低沉而毫無意義的低語聲。
聽到槍聲的喪尸們一齊向他們這邊逼近。
若初等人當然注意到了喪尸的動向,但并沒有插手孟仙和張錄的交流。
孟仙再次用槍指著張錄。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要被射死在這里?還是最終要幫助別人?”
“咕、咕、咕、咕、咕……”
張錄發出一聲呻吟,額頭上滲出汗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錄離開墻壁,將整個身體暴露在走廊上。
他的一言一行都變得詭異起來,目光也飛向了這里以外的地方。
還有──。
“老師愛大家哦哦哦哦哦哦!”
他提高已經完全擺脫的聲音,朝著喪尸群的中央跑去。
聚集在走廊上的那群喪尸一發現獵物,紛紛撲向張錄。
“我們走!”
沙幽抓住了茫然的孟仙的手,跳進了走廊。
全速奔跑。
“走!”
冰河也跟上。
“嗯,嗯,是的……我知道了!”
若初緊隨其后。
他能聽到走廊盡頭傳來喪尸呻吟的聲音,但他假裝沒聽見。
粘稠液體的咕嚕咕嚕聲和肉體被強行撕裂的聲音,都被他從腦海中趕了出去。
靠近走廊中間,右轉進入另一條走廊。
“快來!”
早一步來到醫務室的沙幽揮了揮手,發出了一個信號。
去那邊的話,就能見到星流姐了。
走到那一步,就是星流姐了。
只以這個念頭為力量,若初跑下了走廊,追上了冰河的背影,終于跳進了醫務室。
“老師,星流同學呢?星流同學安全嗎?”
急于逃跑的若初喘著粗氣,但現在他更擔心的是星流的安危,而不是自己。
“啊,若初,星流同學——”
不知為何,率先進入醫務室的沙幽擋在了若初的面前,做出擋路的樣子。
“啊,老師,沒關系的,我會自己去找星流同學的。”
專心尋找星流的若初只是茫然回答,然后從沙幽身邊熘過去,環顧醫務室。
然而,星流卻不見蹤影。
“星流同學?星流同學?你在哪?躲起來了嗎?現在出來就好了。”
星流沒有回音。
“哦,對了,你躲在那里。”
他看到了隔斷的白色窗簾。他發現醫務室還有一個地方他沒有搜查過。
“啊,若初,你不能去那里!你不能打開它!”
若初無視沙幽的聲音,把手放在了窗簾上。那里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純白的窗簾上,點綴著鮮紅的點點。
一陣冰涼順著他的嵴椎流下。
他本能地把注意力轉向沙幽的臉。
“若初……星流同學……”
沙幽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僵硬表情。
“老師……不行……星流同學……星流同學……”
若初從沙幽的表情就猜到發生了不妙的事情。
“你在說謊對吧?老師,你在說謊對不對?星流同學在這里對不對?”
沙幽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意思是──。
“這不是真的……應該是星流同學在這里……她應該在這里等著才是啊……”
若初用顫抖的手抓住窗簾的邊緣,用盡全力將它拉開。
窗簾桿發出煩人的咔嗒聲。
透過敞開的窗簾,映入眼簾的是若初吃過午飯后經常用來休息的床。
按理來說,三張床應該并排整齊整齊的擺放著,但是現在床的位置錯位了很多。
傾斜的床。一張床側躺著。另一張床已經完全翻了過來,露出了床底。如果不是職業摔跤斗毆,床也不會動那么多。
改變的不僅僅是床。
床單卷曲掉落在地上。
還有一些床單看起來像是被強行撕裂了。
枕頭散落一地,好像是不小心扔的。
還有一個更大的變化。
變化之大,一眼就能看出來。
本該是純白的床單,本該是純白的枕頭,竟然沾上了鮮紅的液體。
就連干凈得連一塊垃圾都沒有掉落的醫務室地板上,也散落著大量鮮紅的液體。
墻壁上繪有鮮紅色的血跡圖案,就像現代藝術一樣。
最重要的是,有一樣東西引起了若初的注意。那是。
“這、這、這……這是……唔唔唔唔唔唔唔……”
床邊散落著無數暗紅色的東西。
各種形狀和大小的物體散落在這里和那里,從橡皮擦大小的小物體到人拳頭大小的大物體。
仔細一看,一些血管纏繞在那些物體上,白骨從它們的臉上探出頭來。
有些是他在人體模型中看到的器官形狀。
是的,它們無疑是人體的一部分。
被鈍彎刀強行砍成碎片的人肉,散落一地、床上。
“呃,呃,呃……呃,…呃……”
一股酸澀的味道從若初的喉嚨深處涌了上來。
他驚慌失措,雙手捂住嘴。
但是,他的視線無法從那塊肉上移開。
這,這,這塊肉是什么身份……
這塊看似隨便撕開的肉,到底是……
他的頭突然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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