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鄴川看了一眼手機，抬腳往電梯的方向走，邊走便開口：
“我之前不是說過，謝謝不能放到口頭上的，我也不是做慈善的，你為了你的心安理得，說一句謝謝，不覺得很貧瘠嗎？”
寧月：“……”
她跟進了電梯，咳嗽了一聲：
“您什么都不缺，我也實在是想不出要送什么，要不您給提示一下？”
傅鄴川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實在是有意思。
就遲疑了幾秒，像是在認真的考慮：
“我想想吧，你做好了傾家蕩產的準備了嗎？”
寧月震驚的一激靈。
這還得傾家蕩產？
她腦子里瞬間冷靜下來，不敢作聲了。
到了樓下，她甚至都不想跟他一起出去。
傅鄴川剛下電梯。
聽著里面的人小聲的念叨了一句：
“傅大地主……”
傅鄴川立即回頭，目光冷漠，嗓音沉冷：
“什么？”
寧月揚起嘴角笑了笑，立即改口：
“傅大善人！”
傅鄴川噙著一絲玩味，點了點頭，滿意的走了。
就算是罵人，都不準當著他的后背罵！
寧月的笑容逐漸消失。
最后愁眉苦臉的給陳勉打電話。
陳勉比傅鄴川要好一些。
“寧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陳助理，你們傅總剛才讓我謝謝他，不是口頭上的，你說他還缺什么，給點提示吧？傾家蕩產那種？”
她小心翼翼的，她的家產不多，就一個小酒吧而已。
陳勉頓了頓，輕笑出聲：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以身相許嘛，到時候誰拿誰的家產還不一定呢！”
寧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嚴詞拒絕：
“別開這種玩笑，我對傅總沒有任何興趣，我剛剛離婚，絕對不會可能踏入婚姻的牢籠，而且傅總不會對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感興趣吧？”
寧月的語氣讓陳勉有一種想多了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看你說到哪里去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什么結婚不結婚的，我的意思是，您想感激傅總，得拿出誠意來啊！”
“什么誠意？”
陳勉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
“您看，傅總也不是想要你的錢，就是想看看你的誠心，這樣吧，我這里有幾張別人贈送的藝術門票，您要不邀請他去看看？”
寧月愣了下：
“表達我的謝意，還用你的禮物，這不太好吧？”
陳勉：“一張門票五千多，您要想給錢也行。”
“我沒這么想，謝謝，那這件事情……”
寧月雖然覺得虧心，但是還是覺得去花這么多錢逛展覽太浪費了。
還是白拿人家的吧！
陳勉很是上道：
“放心吧，寧小姐，我不會告訴傅總的，這是我朋友贈送給我的，他不知道，我也沒時間去，你拿去用吧。”
“謝謝陳助理！”
寧月嘆了口氣，覺得這個陳勉真是有著天使的光輝。
她回酒吧沒多久。
陳勉就讓人把門票送來了。
寧月想著還沒有傅鄴川的微信，試探著又加了一遍，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被通過。
不過總算是通過了。
她微微松了口氣。
立即把門票的照片發了過去，小心地問：
“傅總，能請你去看展覽嗎？作為我的一點小心意！”
傅鄴川過了一個小時，才施恩一樣的回復：
“可以。”
高高在上的感覺。
寧月緩緩地舒出一口氣。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票是陳勉給的。
傍晚。
兩個人在那個藝術展覽館見面。
傅鄴川看到她來了才下車。
他的氣場自然不必說，站在那里冷冽深沉，眉眼冷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好像永遠被人看不透。
寧月出于禮貌，還穿了個粉色的連衣裙，畫了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很年輕有活力。
她笑著走過去，客氣的開口：
“真沒想到，您還能賞臉來？”
傅鄴川看了她一眼，沒有什么多余的感激：
“我就在附近應酬，順便而已，如果不出來，可能就要跟著一群老頭子喝酒，所以你的邀請很及時。”
寧月扯了扯嘴角，笑著點頭。
這么說，她還給解圍了？
兩個人進去，寧月還沒把票遞過去，里面的人就認出來傅鄴川了。
“傅總，真是稀客，請進……”
他看著傅鄴川身后的寧月，客氣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寧月微微頷首，就當是打招呼了。
兩個人一進去，寧月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藝術展覽了。
情色藝術！
墻上不僅掛著人體的畫畫，油畫和素描，都各具特色，男女勾纏間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美感。
再往里走，是雕塑。
沒穿衣服的兩個人一黑一白，裸著身子摟抱在一起，一個特別曖昧的動作……
寧月臉色一僵，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樣。
頓時有些無措。
目光一掃。
周圍多的是這樣的雕塑，各種材質的，各種動作的，各種大小的……
她這是進了個什么樣的展覽啊？
陳勉是不是瘋了，五千塊錢一張票，這種東西？
關鍵是她帶著傅鄴川來的。
她回頭看，展覽負責人正在傅鄴川身邊悉心為他講解各種雕塑。
傅鄴川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似乎真的在欣賞他講解的東西。
兩個人像是在欣賞什么古董藝術品一樣，十分沉浸其中。
寧月在一旁嘆了口氣，真是在一旁看著都尷尬。
情色藝術展，真是絕了！
周圍來往看的人穿戴都十分得體貴重，看得出來身份多半跟傅鄴川差不多。
還真不是普通人。
大家都是司空見慣的樣子。
她站在那里也不算是格格不入。
只是有些僵硬，不知道目光應該放在哪里。
一直到第無數次瞥向傅鄴川的時候，傅鄴川終于看了她一眼。
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她。
他挑了挑眉，眉眼冷肅深沉：
“寧小姐，看出什么心得了？”
他這么一開口，打斷了負責人的介紹。
負責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忘了您還有同伴，這樣吧，你們看，我不打擾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就去找我。”
傅鄴川點了點頭，早就不耐煩了，總算是能走了。
人一走。
傅鄴川走到她的那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淡漠：
“寧小姐找了個好展覽啊，藝術修養還挺高，難道是被國外的文化熏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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